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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起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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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說過陰莖測謊儀嗎?

李起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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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任何科技樹的發展歷程中,難免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分支

身體是最管不住嘴的二五仔,正經的測謊儀就是藉著量度和記錄血壓、脈搏、呼吸和皮膚導電反應等由交感神經引起的生理反應,來檢驗受測者究竟是在滿嘴跑火車還是跟你掏心窩子。

在任何科技樹的發展歷程中,難免會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分支,測謊領域也不例外,在1950年代就延展到了人類下體,出現了以陰莖大小變化來測謊的設備。

在世界各地的警察局和法醫實驗室,男性性犯罪者正在接受著這種俗稱為「陰莖測謊」的測試。在測量完陰莖後,他們的陰莖上會被安裝一個設備,用以測量他們會被誰或被什麽性吸引。

佛州的法醫心理學家Joseph Plaud三十年來一直用名為陰莖體積描記儀(PPG)的設備來進行這一測試,通過監測一個男性由於某些視覺和聽覺刺激導致的勃起過程中的充血量,以此測量他的性喚醒程度。

接受測試的男性的陰莖會裝上一個充滿水銀類似橡皮筋的量規,當他們接受到不同類型的圖像和聲音刺激,譬如不同年齡段的裸體,如果陰莖充血,量規就會被擴大,在監視器上就能看到數值的增大。

PPG在流行文化中也經常被提及,2007年,Poison樂隊的主唱Bret Michaels在戀愛真人秀節目《Rock of Love》中就用了這玩意兒,哪個女性參賽者讓他充血更多就能贏得和他約會的權利。

而在2009年的紀錄片《A Place for Paedophiles》當中,加州當地的醫院也用PPG來監控戀童癖。

今天,PPG主要被用來監控性犯罪者的性偏好,特別是戀童癖,而在過去,它也被用在同性戀厭惡療法上,甚至被用在那些有望參軍的年輕人上,以確定他們的性取向。

也正因為能充當Gay達,陰莖測謊儀才得以出現。

20世紀50年代初,捷克斯洛伐克裔加拿大醫生和性學家Kurt Freund通過實施厭惡療法來治療男性的同性戀傾向。

厭惡療法是一種心理治療,就跟《發條橙》的劇情差不多,當中包括在同性性刺激物出現的同時對求診者進行電擊,或餵食催吐劑;異性性刺激物出現時則停止施予負面反饋。

1957年,Kurt Freund受捷克斯洛伐克共產主義政府的委托,發明了一種用於測量陰莖體積變化的設備,可以識別任何試圖通過假裝同性戀來逃避兵役的人,在檢測中沒有被男性色情照片激起性趣的人會被征召入伍。

然而,到了1957年,弗洛伊德得出結論,他早期的實驗是失敗的。他終於搞懂了男性無法改變他們的性取向,並開始倡導同性戀合法化,1961年捷克斯洛伐克實現了這一點。

當Kurt Freund不再「治療」同性戀時,他把PPGs研究的重點放在了性犯罪者的檢測和診斷上。

渥太華大學精神病學教授、性虐待雜誌主編Michael Seto曾是Kurt Freund的同事,他表示:「體積描記儀可以為兒童性喚醒提供一個客觀的衡量標準,這對風險評估和治療計劃都是有益的。多項研究表明,PPG是性侵犯男性再次犯罪可能性的重要預測指標。」

圍繞著測謊儀的爭論和質疑一直持續不斷,PPG也一樣。

顯而易見的是,受試者可以通過分散註意力或其他手段來控製自己的勃起,雖然無法在檢測過程中做到某些伊朗男人那樣直接掰斷阻止勃起這樣的狠人行徑,但估計默念大悲咒之類的操作也是挺奏效的。

而且對於測試的結果是不是能用作證據這件事情也存在疑議,就拿戀童癖來說,是戀童癖不違法,違法的是你真正地去采取行動。即使測試的結果百分之百準確,也不能因此去譴責某人。

正如新聞工作者Michael Castleman 所說,「在幻想中,一切都是允許的,沒有什麽是錯的。隨著性開放程度的提高,人們更願意做白日夢,想象自己永遠不會真正想要體驗的性愛場景」。

所以陰莖測謊結果主要被用作法醫系統的量刑和康復階段的一部分,但不用於確定特定被告是否對任何特定人犯有任何特定罪行。

然而最大的倫理問題還是測試過程中所用到真實的色情製品,在過去,針對戀童癖的PPG測試會用到真實的兒童(當然,是經過父母的同意後),這無疑會帶來是否合乎公序良俗的討論。

在某些國家,為合法的醫療或研究目的而擁有或分發淫穢物品是允許的,但並不是每個國家的情況都是如此,美國的許多州就不允許,因此想要針對特定需求(譬如人獸)定製測試材料的PPG評估員可能會面臨刑事起訴的風險。

「所以如今幾乎所有的PPG刺激物都是計算機生成的化身,而不是真人」,Michael Seto補充道。

即便陰莖測謊這項技術在可靠性、準確性和道德性上依舊存在諸多爭議,但技術是中立的,它可以被使用,也可以被濫用,而這一切都取決於用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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