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倒數》第一章 理所當然的序章
早晨,大概是七點多吧,我也沒有看手錶的打算,反正時間十分充裕,而且等會兒到了八點整時學校就會打鐘了。
雖然還早,不過空氣有些悶的教室裡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甚至已經有幾排被住得比較近的同學給坐滿了,我有些想睡,散散漫漫的漫步走到了目前屬於我自己的那副早已充滿塗鴉的課桌椅前,用手指輕輕的拿下了肩帶日漸鬆弛的側背包,仔細而準確,極其熟練地掛在了桌子的左側上,放任塞滿了各式參考書的側背包的開口敞開。
我輕簌了口從附近的超商買來的黑咖啡,說實在我其實並不是特別喜歡咖啡那又苦又澀,還帶著細微又難以忍受酸味的古怪味道,我也不覺得它聞起來香,但比起這些我更加討厭奶精球那種黏膩又帶著脂肪臭的感覺和劣質糖精帶著的奇怪餘味,但為了撐過睡眠不足的早晨我別無選擇,只能一直不間段的購買,在咖啡微溫時勉強小口灌下,再用開水沖淡嘴裡殘留的味道。
咖啡的熱氣讓我的眼鏡起了霧,這是另一個我討厭咖啡的原因,但我又喝不慣冰咖啡,雖然味道的確是變得滑順好入口一點,但我的腸胃可受不了,至於熱氣嘛…反正習慣了就好。
我一如往常的拿出了放在胸前的手帕,輕輕擦除眼鏡鏡片上頭附著的霧氣,可能是因為最近用眼過度了吧,我總感覺眼睛有點痠。
我快速地環顧了四周後重新戴回了眼鏡,我其實還蠻喜歡這種朦朧模糊的視野,就如同印象派的藝術作品一般的有意境。
接著我拿出了昨天沒能做完的數學習題和那隻我用的最順手的自動鉛筆,雖然我暫時因為熬夜隔天的亢奮感而不覺得有問題,但全身潛藏的疲勞感與無力感也讓我知道這不過是到達極限前極為短暫的迴光返照,再加上想讓躁動的心情沉靜下來,我喝了一小口咖啡,我這次不打算喝水,心想著那令人難受的味道應該能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該注意的事情上。
但我自己也知道,我今天一整天大概都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到課業和那些正事上,昨天…或許說是今天清晨發生的事會更為合適準確,那神秘的影片到底是什麼?這個疑問一直在我的心中盤旋著,說實在的,我很想看,想看到了能不計代價的程度。
不過理所當然的,我所謂的代價理從來沒有包含過自己。
我打了個哈欠,用手稍微理了下亂翹的捲髮。
我幾乎一整晚都在找著那部影片相關的資料,只在破曉前稍微闔了下眼,再加上為了趕校車,我完全沒有機會賴床。
至於關鍵的影片則是完全找不到任何片源,就感覺在簡訊顯示出影片已移除後這部影片就從此從廣大的網路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但所幸並不是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留下了許多與其相關的線索。
首先是影片仍然能點進去,只是無法撥放,上傳影片的頻道名稱十分的詭異,不是像網路上那些怪力亂神或是奇怪宗教的帳號那般取了個有宗教意涵的數字或是古老神明、傳說或惡魔一類的名字那般的故弄玄虛,而是完全又徹底的空白,我之後有去試了試,就算拋開那部影片上傳的平台,目前我所知無論是哪個影音平台都不允許在用戶不輸入任何名稱的情況下註冊帳號,我嘗試去複製那行空白也確信那並不是利用白色字體做出的低級手段,就真的只是空白罷了。
而且似乎不只我們有收到那條簡訊,就論壇上面所討論的,最小到國小,最大則到了大學,如果沒意外那則簡訊的目標應該是學生,我早上檢查過了媽的手機,並沒有這則簡訊的相關紀錄,連垃圾郵件裡也沒有。
至於理由…我目前能想到最為合理的就是學生族群比較容易受到煽動或是影響吧,畢竟如果這影片的目的是詐騙或是散播恐慌的話,面臨升學和考試壓力又正值青春期、容易被同儕影響的學生是最好騙的。
至於影片的內容,既然這部影片有著連蕭孟月都信服的說服力,那自然也是在網上激起了不小的討論度,幾個以學生為主要族群的論壇紛紛有網友整理出降息的懶人包,甚至有些自作聰明的人寫出了危言聳聽的陰謀論,不過我沒有多在意這些。
我仔細地察看了三個較大論壇的懶人包,裏頭的內容大致都一樣,所以也確定了只有一部影片,內容全都是詳細、卻又在奇怪的地方一致的記載著有著不小差異和缺失的儀式進行方式。
至於影片的拍攝者據說是一個帶著奇怪面具、身上穿著沒什麼特色的西裝的男人,或者也有可能是那些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奇怪的儀式內容給吸引而沒能注意到西裝上淺藏的細節的緣故,這實在是十分的可惜,就算只能知道品牌也是很好的線索,不過現在這麼講也無濟於事。
比起西裝,面具提供的線索似乎是更多的,具懶人包所說,上頭很顯眼的用暗紅色墨水印著一個詭異的符號,似乎帶著什麼奇妙的意義。
我看了網友模擬畫出來的符號,那是被一條斜線穿過的三角形和圓形,說實在的,在我眼中這個符號和其他的宗教符號相比顯得十分的不起眼,感覺既不神聖也不邪惡,就彷彿只是一個半成品般地毫無意義。
而據網友所說,那男人的聲音彷彿受過加工一般,充滿著奇怪的機械震動感,嗓音極具特色卻又難以辨認。
怎麼得到的資訊都如此的曖昧不清,我在腦海裡這樣想過不只一次。
不過也許這種種極度不合理的隱藏方式似乎也能從側面證明了這部影片的背後有著某種我難以想像的龐大勢力?我的腦袋裡偶爾會閃過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哼,我這樣不就跟那些神經兮兮的陰謀論一樣了嗎,我不禁這樣在腦海裡挖苦自己。
想到這裡時,鐘聲正好響了,有了五分鐘的間隙。
我再次環顧四周。
有點不對勁。
吳宗翰遲到固然正常,甚至可以說他準時到才少見。
至於陳研菲跟李易然住得比較遠又不早起,也偶爾會因為塞車而遲到,雖然這個問題因為今天他們倆個都準時到了而沒有意義。
但蕭孟月可是從來沒有遲到過。
不對,仔細看了看,她座位上已經整齊的放了書包跟眼鏡,只是不知為何不在座位上而已。
不對,眼鏡?這傢伙的近視比我更重,她怎麼可能不帶著眼鏡離開呢?
懷抱著這個疑惑,我拍了拍坐在我旁邊的李易然,壓低了聲音向他搭話,此時的他正帶著超商隨意購入的耳機,大概又正聽著那些沒什麼人知道的英文老歌吧,他正漫不經心地吃著三明治,雙眼渙散,大概率是還沒睡醒,這傢伙本來就是個夜貓子。
「啊?」李易然拿下了左耳上的耳機,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我指了指位在他前方、那個屬於蕭孟月的桌椅。
「你找她?」只見他暫停了正撥放的音樂,拿下了耳機,稍抬起了頭,似乎在教室裡找著蕭孟月的身影。
我有點無語,不過仔細想想這次是我自己沒說清楚,而且他還沒完全睡醒,我沒理由埋怨他。
在一番糾結後,我還是選擇了開口,我不是很喜歡一大早就開始說話,熬夜的隔天總會口舌乾燥,這時候講話也不是說不行,就是有種彆扭感。
「我是說眼鏡,她怎麼可能丟下眼鏡。」
這一次他很快的理解了,些許的思考似乎成功讓他完全清醒了過來,這發展還挺和我的意。
接著只見他面色一沉,毫無多餘反應的吃下了最後一口三明治,接著不是很俐落地用包裝三明治的塑膠袋打了個死結,擦了擦嘴後轉頭面向了我,他的表情此時異常正經,跟平常嘻皮笑臉的樣子反差挺大。
「這會不會跟昨天說過的儀式有關?」他似乎是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嘴唇,我記得這個小動作他從以前就有了。
「我記得她一直以來都說她很討厭戴眼鏡。」他的視線很自然的飄動到了那副靜靜擺在桌上、鏡片極厚的圓框眼鏡。
不過說實在的,我對這件事其實沒什麼記憶點,因為我自己其實蠻喜歡眼鏡的存在,可能是我近視沒有蕭孟月那麼嚴重,或是那種每個人都有、再正常不過的小習慣罷了。
李易然已經離開了位置,似乎是去丟垃圾。
陳研菲跟吳宗翰也出現在了位置,班上的同學也陸陸續續的到了。
而一直沒露面的蕭孟月突然之間出現在了講台前。
她全身上下都與平時無異,唯一改變的就是在脫去厚重的眼鏡後,她白皙而包滿的臉蛋被露了出來,整個人似乎顯得比以前更加自信大方。
不過說實在的,我更中意她以前的樣子。
那股沒來由的自信說實在的,有種令人作嘔的不協調感。
還有種毛骨悚然的詭異在那突如其然的變化之中默默地生根發芽。
只見她毫不拐彎的向自己的位置走去,極其自信的神韻讓我彷彿在她的背後看見了比本體更加遼闊的影子,那感覺幾乎真實到與現實無異。
而就在她走到位置前,她剛好碰到了也準備回到位置的李易然,李易然明顯也對蕭孟月身上那突如其然轉變感到詫異,在我靜靜地注視下,他向她搭話了,而我將注意力集中在兩人身上,開始聆聽著。
「呃…你的眼鏡呢?」李易然的右手很僵硬的舉在腹部前,看起來就像是被暫停一般的詭異。
而明明是突然被搭話的蕭孟月卻沒展現出與之相輔的驚訝,相反的,她帶著極不自然的游刃有餘,就感覺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在等待著某人前來搭話而已。
「我再也不需要它了。」蕭孟月露出了微笑,當然也有可能是我的成見,但我總感覺那笑容…不知怎地有些僵硬。
而她似乎也是這麼覺得地,重新用著更為自然的角度笑了一遍。
「就像我昨天說的吧?」
「哈?」李易然顯然對這句話摸不著頭腦,發出了顯而易見的疑惑聲。
但我不一樣,多虧了早上,我已經大概猜到了,只是稍微感到震驚而已。
「儀式啊,我不是說了那是絕對可信了嗎?」
李易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則是更加地篤定了剛才的想法。
只不過…還真的是沒想到會是這樣。
很快的,李易然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震驚神情,看來也理解了。
而見到了李易然吃驚的表情,蕭孟月似乎是不自覺地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喜孜孜的說到。
「我昨天實際試了試,而…」她故意停頓了下。
「這就是證明了。」她故意做出了戴眼鏡的動作,彷彿在諷刺著它的存在一般,而在做完後,她有些戲謔地笑了下。
而與此同時,對話題感到興趣的陳研菲也湊了過來。
我喝了口水,站起了身,打算親自參與對話,畢竟親自套話肯定會比較實際,在確定了可信度後,下一步自然就是確認每個人都含糊帶過的儀式過程了,既然儀式可信,只要代價不大的話我也有幾個事情想試試。
畢竟不用白不用,這是極為合理的決定。
「這就是你們昨天提到的儀式是嗎?」我搶在陳研菲之前開口,成功避免了一場口水海嘯,國家應該要頒獎給我的才對。
「對啊,你們沒看到真的很可惜欸。」成功拿下眼鏡的蕭孟月似乎也變得更加外向了,竟然搶過了話語權,這可是過去她從未做過的。
「雖然難以置信,但似乎是真的。」李易然稍微嘆了口氣,似乎他也跟我一樣,完全不敢相信這事是真的。
不過證據就擺在眼前,我們也沒有辦法不相信。
「嘿〜我就說吧。」陳研菲此時似乎十分自豪,就算無證明還是儀式都與她無關,但她仍然對她昨晚的言論感到驕傲。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這並不是蓄意的,我只是不免覺得有些不自在。
接著我在其他人組織好語言之前開了口。
「所以…」我順手掏出了筆記本和筆。
「那個儀式具體是什麼樣的?」
神采奕奕的眉毛、中氣十足的聲音加上被不經意誇大的內容,我果然無法習慣啊。
我就這樣懷抱著有點複雜沉重的心情,盡我所能的認真聆聽著,一面仔細的過濾掉那些本該能省略的多餘部分,盡我所能的精簡出詳細的步驟與內容。
我還是想搞清楚,越快越好。
「嘛…首先呢…」蕭孟月伸出了右手的食指,用著在我眼裡有些做作的角度輕輕滑過自己的臉頰。
「昨天半夜我想說閒著也是閒著,再加上似乎沒有什麼危險性,我就一時興起的嘗試了。」
真是的…沒必要的廢話,我不經在腦海裡想著,手中寫著國文課筆記的筆記本依舊有半夜左有的空白。
「要先有三雙竹筷,裁切成兩副短一副長的形式。」蕭孟月稍咬著上唇,似乎很仔細地在回想著。
果然啊,就算拿掉了眼鏡,她依舊是那個蕭孟月。
習慣動作完全沒變。
想到這裡,我在心裡輕輕一笑,似乎對眼前這個陌生的蕭孟月產生了些許的熟悉感。
但還沒等到她說出下一個步驟,第一節課的鐘聲很不湊巧的響了。
還真是不湊巧,我輕輕的嘆了口氣。
我對著蕭孟月聳了聳肩,語氣稍帶無奈地對她說到。
「沒辦法,下節課再說吧。」
「也是,先上課吧。」李易然不知何時已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此時的他正在一面翻著抽屜一面漫不經心地問到。
「這一節什麼課啊?」
這傢伙明明記性不好,卻從來不記課表,有時候還真是令人無奈。
「歷史。」我拿出講義,坐回了位置上。
陳研菲也快步走回了她位於教室另一頭的位置,剎時之間只剩下蕭孟月一人站在走道中央。
她似乎有些愣住了,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就連臉上的表情似乎也有點僵掉了。
「喂!趕緊坐下吧,你想被罵嗎?」見蕭孟月遲遲不坐下,李易然抬起了頭說到。
此時的蕭孟月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似的半張著嘴,卻又一言不發的坐回了座位上。
她的表情十分徬徨,似乎她其實也對於自己的轉變感到不適應。
既枯燥又乏味的歷史課總算是隨著響亮的鐘聲結束了,我忍不住打了個挺大的哈欠,喝了一小口已經涼掉的咖啡,又喝了點水才緩過來。
我拿出了剛才沒能用上的筆記本和筆,準備去繼續方才被中斷的進度,調查儀式的細節。
但事情果然沒有理想這麼順利,只見就在我準備站起身前,陳研菲那喜歡熱鬧的傢伙就領著一群一如繼往畫著與自己膚色與臉型不協調的妝容和顏色並不適合自己氣質眼影的女人,以一種就如同蝗蟲過境的方式與型態圍到了蕭孟月的周圍,宛若集體覓食的野獸。
我嘆了口氣,不用想也知道她們之間將會有什麼樣的對話,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不過看來這節下課…不,或許今天將近一整天都沒有辦法從蕭孟月那裏問到東西了,這樣下去的話就只能等放學用訊息問她了。
我有些無奈地放下了筆記本,起身走出了教室。
我本來就討厭吵鬧,更何況接下來要面對的可是女高中生這種能夠極其自然發出我鼓膜無法承受之高頻音的珍稀生物,此地早已不宜久留。
我在廁所裡遇到了李易然與吳宗翰,他們似乎也是在見到蕭孟月周圍圍繞的女子軍團之後選擇了知難而退,只能像我一樣找一個在離開教室以後合理的去處。
雖然空氣混濁又難聞,但遺憾的是只有這一個選項而已。
「欸,聽說蕭孟月昨天去做了那個儀式,真的假的啊?」在洗手台前,有點黑眼圈卻精神抖擻的吳宗翰一面洗著手一面對正向洗手台走去的我與李易然問到。
「是啊。」已經伏在水槽前面的李易然一面用力嘗試扭開早已卡死的水龍頭一面回到。
一旁的吳宗翰一面甩著手上的水珠一面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的嘴角帶著細微的笑意說到。
「我們要不也試試?」
李易然愣住了,手臂上鼓起的肌肉猛然的鬆弛了下來,沒能闔上的嘴呆滯的張了開來,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但老實說不只他,其實我也有些愣住了,原先還能正常運轉大腦此時就像是混入了雜質的齒輪一般卡住了。
見我們沒有反應,吳宗翰一面滑著不知何時掏出的智慧型手機,一面侃侃而談著他的想法。
「既然這件事是真的,那就沒有不去做的道理了吧。」
他雙手舉高,似乎十分興奮的樣子。
「能實現所有願望欸,這種漫畫裡才會出現的展開可是出現在我們的現實生活裡了欸!」
他臉上漫溢著藏不住的喜悅和興奮。
而此時的李易然則是以一個極其滑稽的姿勢僵在了水槽前的半空,他的表情依舊呆滯的不行,無神的雙眼毫無生氣地盯著吳宗翰。
「欸,給點回應啊。」見自己的邀請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吳宗翰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緊皺的眉頭似乎十分緊繃。
李易然總算是緩過了神,早已僵硬的身體有些艱難的動了起來。
「這麼突然的話誰都會嚇到的吧。」
他總算是放棄繼續扭那個早已轉不開的水龍頭,在原本吳宗翰用的那個水槽洗了手。
但他依舊是沒有正面答覆,而一旁的吳宗翰也發現了這點,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背,有些挖苦意味的說到。
「所以呢,做不做?」
李易然的表情再一次愣住了。
見此情景,吳宗翰挖苦人的語氣變得變本加厲,他又拍了拍李易然的肩膀,調侃似的向他說到。
「怎麼,害怕啦?」
「對。」李易然露出了極為無奈的苦笑。
見到他如此的坦承,吳宗翰的嘴角不自覺的失守,發出了極為爽朗又極富感染力的笑聲。
「孬就算了,你還不打算掩飾的嗎?」吳宗翰依舊愉悅的笑著。
「沒意義吧。」李易然又苦笑了下。
接著,可能是在獨自面對開了話匣子的吳宗翰感到無所適從吧,迴避著視線的他如同抓住救命到草一般的開了口。
「喂,你也說幾句吧,老默。」
說完後,李易然抬起了頭,正好瞄到了鏡子裡映出的我。
他的表情猛然愣住,飛快的轉頭看向了我。
啊啊,真是誇張的表情啊。
到底是看到了什麼才會有如此震驚的表情呢?
我看向鏡子。
我,居然在笑。
我對於這件事,只不過是像在玩解謎遊戲一般的賞玩態度而已。
我並不打算為了種種沒來由的傳言冒險,就算那背後的答案是真實。
更何況,我也沒有什麼要實現的願望。
許願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那些無法自己前進的弱者如同宗教的精神寄託。
我家境還行,生活上也沒有什麼問題,更沒留下什麼遺憾。
這樣的我怎麼可能對這種根本稱不上是機會的傳說感到開心。
只不過是被笑聲感染了而已。
只不過是因為吳宗翰那傢伙笑得太開心,讓我的神經也不自覺的的笑起來而已。
對,就是這樣。
「我覺得行啊,有何不可。」
「反正放學後也沒有什麼事。」
(第二節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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