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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遊民:一直在路上 | 金馬達基金公告 No.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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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遊民並非只是短暫的體驗,而是充滿創造力的生活方式。
圖片來源:unspalsh @Johnson Wang

今年8月,中國大理舉辦了 Web3 大會「瓦貓之夏」(活動詳情可參看《這幾天,Web3在大理發生了什麼》),全國 Web3 從業者共聚一堂,以去中心化的形式組織活動,熱烈地討論交流。眾人的目光,也再次聚焦到這個被暱稱為「Dalifornia」(大理福尼亞)的雲南城市。這幾年來,許多公司在北上廣深甚至海外的互聯網從業者,選擇以遠端工作的形式,來到大理旅居生活。作為中國著名旅遊城市的大理,正逐漸成為充滿科技氛圍的互聯網寶地。

這些通過互聯網進行線上工作,在全世界旅居生活的人,被稱為「數字遊民」(Digital Nomad)。在他們看來,這種生活方式擺脫了對工作地點的依賴,人不需要再被朝九晚五的生活所束縛,而是能夠自由地享受豐富多元的世界。在旅途中,人的創造力與活力也會被進一步激發。逍遙自在的「數字遊牧」,也許能夠挽救困在枯燥乏味的現代生活中的沈重肉身。

「數字遊民」並非一個新概念。早在1997年,日立半導體前CEO、索尼前CTO牧村次夫(Tsugio Makimoto)就已經在 Digital Nomad 一書中對其作出想像:「未來的人類社會,高速的無線網絡和強大的移動設備會打破職業和地理區域之間的界限,成千上萬的人會賣掉他們的房子,去擁抱一種在依靠互聯網創造收入的同時周遊世界的全新生活方式」。今天,遠端工作的現實層面的技術已經得到解決,而疫情的到來,則讓遠端辦公成為更被大眾考慮接受的生活方式。

但另一方面,數字遊民的生活方式也面臨質疑與挑戰。缺乏穩定性的生活能夠維持多久?保險與簽證的問題如何解決?是否需要足夠的經濟實力,才負擔得起這樣的生活?而沒有辦公地點,更是對人自律能力的極大考驗。本期金馬達精選馬特市與數字遊民相關的文章,希望與你一起了解這種越來越熱門的生活方式。


我是個數字遊民,AMA—— @Andy

我轉行去上海寫代碼(不是遠程),過了一年,自覺與上海八字不合,可是也不確定想住哪,自信有門手藝餓不死,就辭職出去轉了轉。轉着轉着發現機票還是有點貴,就開始邊轉邊打工,給人寫網頁,去到有朋友的地方就蹭吃蹭住。後來潔平說,我們要搞個大新聞,就差個程序員了,我們想探索一下好內容的可持續發展。我說好啊好啊,算我一個,剛好Matters本來就是全遠程的公司,我就繼續遠程工作着。(當時我住在昆明,樓下烤豬手超好吃。)一直沒有想好要住在哪裏,又一直在工作,好像就莫名其妙就成了「數字遊民」了。其實是沒動過「我要成爲數字遊民!」這個念頭的。

2016年就已成為數字遊民的 Matters 前員工 Andy,講述了他選擇「邊走邊工作」的原因與感受。數字遊民的生活方式,允許我們根據現實考量,選擇適合自己的居住地;而分離收入來源與居住地,則可進行跨區套利;提前進入旅居生活,正是將退休享受的時間安插進工作生活中;而及早安排彈性、多元的收入來源,還可以「防禦地緣政治風險」。不過正如 Andy 所言,以上種種都是出發之後的事後闡釋。自由遷徙,本不需理由。不確定性,才是生活的真諦。

走在半數字遊民的路上,我在清理紛亂中自我療癒—— by @DigitalWalk數字漫步

疫情期間因為要在家工作,生活和工作的界限逐漸模糊,讓我得以去嘗試。尤其是在夏威夷大島的這幾天:我們住在島東一處靠近太平洋的原住民遺產村,家家戶戶都有大庭院,看到芭蕉葉總讓我想起瓊島上的農場一類的。這裡有各種各樣顏色鮮艷的花和植物,傍晚涼下來的時候常有鳥兒婉轉動聽地唱個不停,唱到通宵。白天上班期間,我常常利用開會前後的一點間隙時間散步;等到一天的工作一結束,立刻開車到附近的火山公園徒步。

從貴州黔東南苗寨,到墨西哥城,再到夏威夷大島,作者分享了自己在2021年作為「半數字遊民」「遊牧生活」的見聞與感受。當生活與工作的界線模糊起來,人不需再規矩地將一天最精華的九個小時獻給工作,作者驚喜地收穫了療癒與平靜,重拾掌控身體與生活的喜悅。

自由談|E02 辭職出國流浪,我為何想成為數字遊民?—— by @Travlog_Jenny

關於數字遊民如何去賺錢如何去工作,有一個很經典的理論叫「地緣套利」,意思是說如果在北京上海拿著六七千的工資,可能會過得很窘迫。但如果是在泰國清邁生活的話,就會過得很有滋有味。有些人在做美國的兼職,但是去東歐東南亞去生活,一方面可以保障生活質量,一方面可以獲得穩定酬勞。

在這期 Podcast 中,主播分享了辭職出國流浪之後,路上的見聞與經歷,討論了「數字遊民、打工度假、打工換宿、地緣套利、被動收入」等概念,也分享了如何在海外尋找零工兼職的實用方法。在路上,她與形形色色的人相遇,見識到許多跳出格子外的人生。

數字社畜的盡頭,是數字遊民—— @超载叽

「數字遊民」的吸引力,很大程度上來自「波希米亞」傳統對主流社會的挑戰。這是當下信息社會靈魂高於世俗的時代顯影。當遊民們在世界各地的海灘上仰望星空,敲下一行行代碼,那些令人窒息的「內卷」、「996」、高通脹、能源危機、瘟疫和戰爭,都在靈魂的喜悅下變得微不足道。

出走的背後,「數字遊民」反映了什麼樣的時代情緒?作為「經濟全球化和高速通信技術的受益者」,數字遊民的生活方式是否只局限於有錢有閒的「新富人」?文章指出,不需財力雄厚,便能享受數字遊牧的生活方式,而數字遊民們,也在試圖挑戰傳統觀念中對成功職業的定義。

「12 個月 12 個新創」的前世今生:荷蘭青年 Pieter Levels ,用創業直擊內心的恐懼—— by @喬喬

就如同 Pieter Levels 在後來與《 VICE News 》採訪 中所提及的,在「自動化」滲透各種產業與生活細節的當代,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加便捷與簡單,但同樣的也沒有太多事需要自己親手去做。這種因自動化造成的「真空」,讓千禧世代的人們擁有比以往更大的自由去選擇想要做的事,而「數位遊民」即是這個現象折射出的徵狀。

擁有五萬訂閱用戶,網站 NomadList 為你推薦最佳「數位遊牧」國家,是數字遊民們必看的網站。網站到底是解決小眾人群「無關痛癢」問題,還是折射出「當代全球性的現象跟課題」?文章通過介紹網站創始人 Pieter Levels 這位「當代『數位遊民』典範」的創業經歷,探討這個問題。

歡迎光臨大遠距時代:這是我的三年遠距工作經驗—— by @許明恩

人的精力總是有限,連續衝刺半年到一年,很容易感受到內在被掏空的感覺。這時候,生活上的節奏感就是另一股力量,用來灌溉空虛的心靈。具體方法是透過每天穩定的作息時間、上班日和放假日的明確區分,甚至是工作地點和放假地點的區分,讓自己知道不必無時無刻都得在全速運轉狀態。所以現在我比較少在家工作,畢竟這會讓我的身體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上班還是放假。我腦中有一張工作地點的列表,這些地方都被我視為辦公室,例如大學圖書館、某些咖啡廳或是朋友公司的會客區。

疫情讓遙距工作成為大家熟悉的工作模式。對數字遊民來說,不需通勤,沒有固定辦公地點與時間,更是生活的常態。當生活與工作的界線變得模糊,該如何保持工作的儀式感與效率呢?如何不讓工作的壓力擠壓到日常生活呢?文章作者分享了他的經驗。

你敢接受挑戰在克羅埃西亞當 1 年的「數位遊俠」嗎?—— by @Neverlandseeker

根據克羅埃西亞政府網站,來自非歐盟國家的旅客可以申請為期一年的克羅埃西亞數位遊牧簽證許可(Digital Nomad Residence Permit),唯一條件是你必須受僱於非克羅埃西亞註冊的雇主,並提供一定的財力證明。

當一個在全球數字遊民,除了一定的財力與遠程獨立的能力,簽證當然必不可少。文章詳細介紹了克羅埃西亞(Croatia)的數字遊民簽證許可。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接納數字遊民簽證許可,這種生活方式正逐漸得到公共政策的認可與支持。

大理,在我心中從 Dailifornia 又變回了 Dali—— by @jianshuo

我看到的大理,還是以民宿業為主,用相對廉價的硬件,為拍照出大片為目標進行優化。而真正有品質的酒店,活動場所卻淹沒在成片的農村之間,缺少一種發現他們的好方法。我看到了物理的大理,卻沒有看到精神領域的大理。一個例子,我在三天兩個酒店裡面,並沒有看到任何活動的海報,或者宣傳冊,宣傳卡片。大理,依然只有骨骼,肌肉尚未豐滿。在大理,我有點不得門而入。還沒有融入到大理的生活中。在官方聚會第二天沒有活動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我無法和這個城市的數字遊民們產生鏈接。

因為聚集了一群數字遊民,加上地理環境與灣區相近,中國大理被暱稱為「Dalifornia」。8月,大理舉辦了第一次 Web3 大會「瓦貓之夏」,作者前往大理參加大會。作為北上廣深數字遊民熱門目的地的大理,是否能夠成為名副其實的 Dalifornia?距離真正的開放、自由與科技,大理到底還有多遠呢?作者提出了看法與建議。


正如趙婷的《無依之地》(Nomadland,臺譯《游牧人生》、港譯《浪跡天地》)中的主角所說,「我並不是沒有家,我只是沒有房」(I'm not homeless. I'm just houseless)。與其選擇被房租房貸所累,移動中的數字遊牧生活,也許提供了另一種生活的可能性。你是否會考慮這樣的生活方式呢?歡迎你在 Matters 分享你的所思所感,或是在評論區 Tag 與此議題相關的文章或寫作者。

CC BY-NC-ND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