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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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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 6 月 7 日)

K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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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你離開了家,是怎樣的感受? 人一直都在流動,你有離開過你的家,到別處生活嗎?有什麼難以忘懷的時刻。
嘉義花磚博物館

第一次離家是念大學的時候;也是唯一的一次。

雖有著新奇的自由心境,同時也感受到飲食的不自由;從小到大,老媽總是三餐飲食都準備得好好的,餐後水果不可少,還有一杯她自己醃製的水果酵素,而在外地讀書,自己不會挑水果,也不會做料理,更別提如何乾淨無味的處理廚餘了;所以一個月回去個兩三趟也是有的。

家道中落時期,三餐啃著麵包吃著泡麵的日子變多了,我還記得白吐司配白開水的口感,軟爛軟爛的。

家道中落之後,開始了白天上課,下課後打個盹,再接著便利商店上大夜,下班後再接著白天上課的周而復始。
想當然的,那時成績完全都是低空飛過,而能夠順利畢業,得感謝班上的一個女生團體;她們包辦班上的前十名,一聽說我的狀況後,心地善良的她們不但幫我整理筆記,做報告時讓我加入她們組,還幫我代點名,日後想起仍能感到那股純粹的善意。

而我,還是有著公子哥兒的驕氣傲氣,從不肯讓家裡知道狀況,被催促著回來相聚的我總是以課業繁忙為理由推託,實際上,我真是一點錢也擠不出來買火車票。
直到有一天,老弟搭火車來找我,那一天我百感交集,想起來仍會想哭。

我若無其事的帶老弟去校門口的燒烤吃最有名美味的烤雞腿,隔壁巷子內的一家鹽酥雞,火車站旁的義大利麵;然後老弟搭火車回家了。

我心情很複雜。

看著許久不見的老弟有種疏離感,我們曾經是形影不離的,這長時間之後的再見,是家中丕變後的再見,我們都還在適應這情況;但是,我湊不出火車票錢,但他仍然來見我了,他想要再見的意志比我還強烈;但是,我只能打腫臉充胖子,讓他覺得我過得好,也不敢帶他去租房處待著,甚至是有一點惱火的,因為他的到來,我得吃上好一陣子的白吐司。

想起那一天,老弟的神情,幼稚驕傲的自己,我總是滿滿的愧疚與歉意,但我說不出口,沒有勇氣,所以不曾提起,老弟也沒提起過。
那一天,在我們心中都刻下深深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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