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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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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日誌四 撤消的手指 (致 歐洲猶太人紀念碑)

何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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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間隙,餘暉仍然溫暖。

我在歐洲的低谷

阿倫特在街上

沒有烏鴉或其他有翅生物

沒有置喙之處也沒什麼

值得安慰:

死亡已超載

言辭將被砍伐。


石包覆石 棱牴觸棱,

夜大量湧來

這並非讚美之石,並非

發現之石 無主之石 讚頌之石,

而是並置、悼念

不,甚至不是悼念

凝視本身

塑造了一種陷入。


我:一個陌生人,注視

但是它們並不回應

沉默就是回答,或一部分?

光線被吞沒,影子被吞沒,

預感被吞沒

疼痛開始發酵

從內部開始,它變得廣闊。


歐洲之石。被帷幕緊縛,

一份類似心臟的禮物。

死亡大師的手指握住花束

它勃發的莖葉低垂

如同老年騎士的盔甲,

或他萎靡的性器。


看!我們走來的路

已被荒土覆蓋

一個深淵上的帝國,

誰擁有?整理?誰無所不知?

死亡大師,輕微地喘息。

你也在此嗎?你也

難逃宿命的安排?

你空無的憂鬱正填滿這些墳墓

在大地上燃燒吧

明亮地燃燒。

我們沿著你手指的河岸遠去

在你的墓牀上

陷落著更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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