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靡常”:中共已经丧失了统治合法性

陈家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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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2024年10月,中共统治中国已长达75年。目前看来,其统治仍然比较稳固,在二三十年内倒台的可能性不大。其命数超过一百年问题不大。

中共统治号称是共和国,但其本质还是与过去的皇权专制一样,是一个王朝。共和国的本质是按法律进行统治,权力由社会各阶层共享。而王朝的本质是按统治者的意志进行统治;权力为少数人所垄断,为皇族或为一党所垄断;权力通过继承来交接,或是限于皇族之内,或是限于一党之内。显然,中共统治是共和之名而王朝之实。

按儒家理论,王朝建立的合法性在于“顺乎天而应乎人”,天命所归,人心所向。中共则称取得政权是“历史的选择”和“人民的选择”。中共信奉无神论,“天命所归”与历史唯物主义相冲突,就不能沿用“天命所归”了,就用“历史的选择”代替了“天命所归”。“人民的选择”则与“人心所向”,“得民心者得天下”意思一样。

“天命所归”很玄乎。天命是个什么东西,很不明确。怎么才知道是天命所归呢?只能是“成王败寇”。成功夺得政权了,就是天命所归。失败了,就是没有天命。完全是“马后炮”。但成功夺得政权也说明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没有大多数人的支持,是不可能夺得政权的。异族征服是另一回事。不同民族的个体素质和整体素质可能悬殊很大,人数少的民族就可能征服人数多的民族。

而“历史的选择”比“天命所归”更玄乎。历史本身就是人创造的,中共也宣扬历史是人民创造的。所以,归根结底,“历史的选择”就是“人民的选择”。但中共将“历史的选择”与“人民的选择”并论,就暗示“历史”是一个具有意志的主体,或者喻示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历史的发展具有规律性和必然性。这种说法很具有欺骗性。其实,无论是“顺天应人”或“历史的选择”和“人民的选择”,追问到底都归结为是否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就具有合法性。失去了大多数人的支持,就丧失合法性。但合法性并不等于正当性,并不等于合乎道德。大多数人的选择也不一定是正确的选择,有可能是错误的,会带来没有预料到的灾难和事与愿违的结果。

但儒家也认为王朝“天命靡常”,一个王朝不可能永远具有合法性。当王朝失德,就丧失了“天命”。丧失了合法性,就该革命了。“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革命的原意是“革天命”,改朝换代;不是“革人命”。当然,“革天命”必然“革人命”,“革命”理解为“革人命”也没毛病。

中共前30年的统治,给民众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改革开放后,虽然取得了巨大的经济增长,但人均收入仍然落后于置身现代化的国际环境中所应有的增长。更为严重的是,社会分配不公,司法不公,无法根治的系统性大面积腐败;为维护专制统治,不断扩大的官僚系统耗费的经济资源的比例越来越大,已难以为继。社会矛盾不断扩大和加剧。主观判断,中共统治已越过了一半人支持的临界点,已丧失了统治的合法性。

但专制统治并不会随合法性的丧失而立马垮台。民主社会,有定期的选举,政府能及时地建立在大多数人的支持上,基本上始终保持合法性。而专制统治,压制民意自由公开表达,而且专制统治具有资源和组织上的巨大优势,即使失去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也能凭借暴力和欺骗继续维持统治。如果说,民主社会仅依据简单多数,过半人的反对就能更换政府,那么专制统治可能就需要绝对多数的反对,需要三分之二或五分之四的人,甚至更多人的反对才能导致政权更替。假如搞民主选举,在过半反对的情况下,中共就会下台。但中共是专制统治,仅仅过半的反对还是不够的。如果中共继续维持和加强专制统治,无疑会继续扩大和加剧社会矛盾,民怨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由支持,忍受转为反对。迟早有一天,中共的统治会垮台。但是否能摆脱历史的循环尚是疑问。

2024年10月1日

CC BY-NC-ND 4.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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