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业下行，「演变论」浮出

前几年，互联网神话太多，流行英雄叙事。最近两三年行业下行，我身边的人开始讨论和信仰演变论。

演变论的意思是，市场和个体相互选择。这一个阶段，市场需要特定条件的人才，符合标准的人有更大的概率胜出。

但下一个阶段，市场的风向转变，曾经被市场选择的特质不再有强大的竞争力，另一些特质抬头，开始展示它们的生命力。

比如说，在互联网技术革命的前 20 年里（1998-2018），市场需要用技术去拓展服务的边界，需要创造性地满足（被旧技术低效率覆盖的）历史需求，需要在技术加持下颠覆旧市场，创造新市场。因此具有冒险家精神的创业者，以及创造力溢出的产品经理，成为了被时代选中的骄子。

再比如说，在互联网黄金时代的尾声，算法革命带来了最后一轮高增长，策略产品经理的价值往往压倒传统的功能产品经理。

但时至今日，技术革命已停滞多年。互联网服务的边界地图已经勾勒了出来，也不存在未满足的高价值市场需求。曾经宝贵的冒险精神，往往成了老板 “因为相信，所以仆街” 的大跃进瞎折腾。曾经被赞颂的澎湃的创造力，拔剑四顾心茫然。而算法的增长潜力也早就接近边界，周报越来难写了。

时至今日，相对高价值的需求，往往来自运营而不是市场，产品经理从甲方沦为乙方。“规模不能稳定地换取收益” 也成为了行业常识，再没有公司盲目追求规模增长。商业思维被更多人提及，从一开始就计算精细化的成本收益公式。

这些变化，并不意味着过去的做法是错的，今天价值回归。市场如潮汐，涨潮时和退潮时，分别有不同的人和事，恰好展开了时代的滑翔翼。

风向总是在变，没有人能一直顺风奔跑。我们只是被风选中，或者被风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