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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武山下》(龍應台,2020)讀後感,也許與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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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常常不需要理由,但是討厭總會自動地生出許多理由來解釋

小說,尤其是第一本小說,不論怎麼藏,內容大多會是作者的自身經歷與價值觀。大多。如果人生經驗夠豐富,自然就有比較多的餘裕可以不那麼地對自己剖心掏肺。這是個扯裂重組的過程;有時,讀者也因此而割開了些舊的腐去的什麼,填入了些新的什麼,那這會是本好小說

龍應台說著這不過是大武山下的每日每夜,沒打算大江大海;書中每字每句卻總在炫耀著(主角)見多識廣。「來到鄉村以後,發現一件躲不過的事情。生活的磨難,是一種臉上的刺青,藏不住、洗不掉、修不好、切不開。他的辛苦,深深烙在他的皺紋和憂傷的眼神裡」(頁63)。

Yea, right…..

「『環境那麼壞,下一代要怎麼辦;他們會跟我從前一樣辛苦』」(頁59);請問,是誰造成的?「『一條人命才九十萬理賠,怎麼可能?那違法啊——』」(頁160),周遊列國且見多識廣卻只能寫到這裡?難道只能「『痛苦,使人們變成手足』」(頁139)?

顯然,「書中所有的人物都是虛構的」這文學創作的常識卻是龍女士的新知

「真鄙視這種爪子趴在道德高地」「張牙舞爪的表演爛咖!」(竟膽敢)跟「『漁村長大難民的女兒』」「『比階級正確是不是?』」(152),卻也是同一個人,說著「人的一輩子,階級決定了大半」(3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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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本書不是寫給我看的

尤其是「『這是iPhone嗎?可不可以看看?我們部落裡沒有iPhone……』」(159)、「我笑了,『常常看見,我看見戰場上被坦克車壓死的人、監獄裡被槍斃的人』」(141),更讓人一肚子火。

是!沒說角色要正面。事實也不必然是創作真實。主角的歧視也不等於作者歧視。是,都沒錯!以不堪作為污衊的工具與如實呈現不堪之間的界線確實非常細微。但這都不等於書中不存在污衊,更不等於作者的歧視(而不是角色的歧視)無罪。

「匍匐在地的謙卑」(417),顯然不代表著理解原住民在自我笑謔中深層的悲傷,卻只能介意我們你們分得很清楚(80)。這樣的政治顯然也不被允許存在於龍女士所創造的過時小說中。

這是什麼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到底是誰對「別人的傷口和疼痛從來不屑一顧」,又真能鑑別「歷史的晦澀幽微」(152)?到頭來,仍只能「在有光的時候,為什麼不在塵中一一看見」(413),也只能「沒有評斷,沒有是非」(390)?

「走的走、斷的斷、離的離,死的死。掩埋記憶的蔓籐,一寸一寸爬進了前庭……失去了溫度,進到了垃圾回收場」(134),在自己所創造的世界中過時地以呈現他人的不堪作為憐憫。「然後遇到我」(134)。

到頭來,也不過是自命清高的「這世界突然變得非常喧嘩」地一樣舉起盾牌跟徽章,也繼續避談自己的階級(如果不是自己的話)對底層社會露骨的無知與歧視,甚還真以為抄了幾筆資料就懂原住民似地「『你想念部落就是想念你的祖母嗎?』」頭頭是道的只准自己拿語言放起野火卻不准別人拿來當抗爭的工具。


「文明所有細節的毀滅」,也一樣可笑;這種在乎他人傷痛的方式會不會太簡單廉價?這種批判「人民當籌碼」會不會也是非評斷得太快了些?「歷史的晦澀幽微」啊?自己腦袋裡的才是歷史的意思吧?別人的就只能是龍女士那骯髒喧囂的政治。

CC BY-NC-ND 4.0 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