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T档案】寻找病毒起源: 世卫组织调查被中共左右？

在全球肆虐一年的新冠病毒究竟起源哪里？起初，一般认为起源于中国武汉一个海鲜市场。此后，也有科学家认为可能武汉的海鲜市场并非是病毒的起源之地。无论病毒是否起源于此，毫无疑问的是，武汉海鲜市场和中国首批患者肯定是调查新冠病毒起源的关键，而若是能解开病毒起源之谜，将有助于防止另一场病毒大流行，并帮助科学家研制疫苗和治疗方法。然而，疫情过去一年多了，世卫组织的科学家队伍终于在新冠出现的一年后（2021年1月14日）进入中国调查。CDT编辑将疫情爆发后，世卫组织与中国政府接触，试图进入中国进行病毒源头调查的过程，按时间顺序整理如下：

• 2019年12月31 中国官方对数十名不明原因肺炎患者进行治疗

12月31日，武汉政府确认，卫生部门正对数十名病患进行治疗。

• 2020年1月11日 中国报告第一宗死亡病例

1月11日，中国官方媒体报告了第一例已知的死亡病例。这名61岁的男性是武汉华南海鲜市场的常客，那里被认为是这种疾病的发源地。

• 1月20日 世卫组织发布首份疫情报告

世界卫生组织1月20日发布的首份疫情报告，第一批中国大陆以外确认感染这种冠状病毒的病例发生在日本、韩国和泰国。次日，美国华盛顿州发现该国第一例确诊病例，患病男子30余岁，自武汉旅行回国后表现出病状。

• 1月20日-21日 世卫组织首次派考察团到武汉

据世卫组织官网介绍，考察团到访了武汉天河国际机场、中南医院和湖北省疾控中心，包括中国疾病控制中心（CDC）的BSL3实验室。考察团观察并讨论了主动监测程序、机场的体温筛查、实验室设施、医院及其相关发热诊所的感染预防控制措施以及为检测病毒所部署的rRT-PCR检测试剂盒。

考察团赞扬了中国国家级、省级和武汉市卫生主管部门以及众多的当地医务人员和公共卫生专家为应对2019-nCOV疫情做出的承诺和表现出的能力。

据纽约时报11月2日报道《寻找新冠病毒起源：被中国左右的WHO调查》，该考察团并没有去疫情起初发生地武汉海鲜是传给你，也咩有去当地最大的传染病医院。

• 1月27-28日 世卫组织高级代表团在北京会见中国领导人

1月27日由总干事率领的世卫组织高级代表团抵达北京会见中国领导人，进一步了解中国的应对工作。1月28日，总干事谭德赛与习近平主席会面。据纽约时报11月2日报道《寻找新冠病毒起源：被中国左右的WHO调查》：

1月底，谭德塞与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在北京会面。当两人坐在人民大会堂一幅田园风光壁画前讨论一份协议时，疫情正在加速蔓延，尽管仍主要限于中国国内。

谭德塞着急到北京游说习近平，让他允许一个庞大的国际专家团进入中国。一周前，世卫组织的一个小组前往武汉，但并没有去市场，也没去当地最大的传染病医院。

习近平不喜听到中国需要帮助的建议。但他同意让一个世卫组织专家组来“客观、公正、冷静和理性地”评估疫情。

“疫情是魔鬼，我们不能让魔鬼藏匿，”当地媒体报道习近平这样说道。

这一协议对谭德塞至关重要，前一周，在召集委员会提供咨询意见后，他决定不宣布疫情为国际卫生突发事件。

但不为人所知的是，据外交和卫生官员透露，该委员会1月23日的决定是在受到大量游说——特别是中国的游说——后做出的。委员会成员大多是不受政治影响的国际专家。但在日内瓦，中国大使明确表示，他的国家将宣布突发事件视为不信任票。

• 1月30日 世界卫生组织紧急委员会宣布中国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

世界卫生组织（WHO）紧急委员会1月30日召开会议，宣布中国新型冠状病毒疫情构成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据纽约时报11月2日报道《寻找新冠病毒起源：被中国左右的WHO调查》：

除了中国代表外，该委员会几乎所有成员都提出了这一建议。委员会也建议接下来要前往中国的世卫组织专家团应该“审查和支持调查动物源头的努力”。

• 2月9日 世卫组织-中国联合考察团派出先遣队

经过中国政府当天最后批准，世卫组织为世卫组织―中国联合考察团派出了一个先遣队。该考察团是总干事和习近平主席在1月底世卫组织代表团访华期间商定的。先遣队与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当地伙伴和相关实体以及世卫组织驻华代表处合作，为考察团完成了为期五天的紧张准备工作。

• 2月16日 世卫组织―中国联合考察团开始工作

据世卫组织官网介绍，联合考察团实地考察了北京、广东、四川和武汉，对这一新疾病严重性、其传播动力因素以及中国控制措施的性质和作用进行评估。

考察团由来自中华人民共和国、德国、日本、大韩民国、尼日利亚、俄罗斯联邦、新加坡、美利坚合众国和世卫组织的25名国家和国际专家组成。这些专家是经过广泛协商后选定的，以确保从不同地域和专业获得最佳人才。考察团由世卫组织总干事的一名高级顾问领导、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NHC）COVID-19应对专家组负责人担任联合领导人。

• 2月24日 世卫组织―中国联合考察团举行记者招待会

世卫组织―中国COVID-19联合考察团的小组领导人举行记者招待会，报告考察团的主要调查结果。据世卫组织官网介绍：

考察团警告说，“国际社会的大部分人无论在思想上，还是在行动上，尚未准备好采取中国实施的COVID-19控制措施”。

考察团强调，“为减少COVID-19造成的疾病和死亡，近期的准备计划必须包括大规模实施高质量的非药物公共卫生措施”，例如病例发现和隔离、接触者追踪和监测/隔离以及社区参与。

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出现COVID-19输入性病例和/或疫情的国家、未受感染的国家、公众和国际社会提出了重要建议。例如，除上述措施外，还建议有输入性病例和/或疫情的国家“立即启动最高级别的国家应对管理方案，以确保采用遏制COVID-19所需的政府上下一致和全社会参与的做法”。

据纽约时报11月2日报道《寻找新冠病毒起源：被中国左右的WHO调查》，此次考察团的报告被专家认为是“洗白”：

然而，据参与此次专家团的两名人士、外交官和其他人表示，甚至在2月16日整个团队齐聚北京之前，世界卫生组织就已经让步。他们说，该组织同意不调查中国的早期应对问题，或是开始对动物源进行调查。它甚至都不能保证造访武汉的机会。

“我们去那里不是为了研究它的动物起源，”参与这项任务的新加坡国立大学(National University of Singapore)医学教授戴尔·费舍尔(Dale Fisher)说。

在回答相关问题时，世卫组织表示，它的重点是“了解中国疫情，以便帮助所有国家做好准备，保护民众”。

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Allergy and Infectious Diseases)临床主任H·克利福德·莱恩(H. Clifford Lane)说，该小组一到中国，成员们就一致认为，只有前往武汉，此行才具有可信度。

武汉已经封城，因此六名成员——三名中国专家和三名国际专家——乘坐专列前往该市。他们在那里停留了大约一天，参观了两家医院。他们没有去市场。

当团队聚集在一起写报告时，25名成员花了将近三天时间逐字逐句地斟酌。

“他们会卡在一个词上，”费舍尔谈到他的中国同事时说。

考察小组提供了有关该这种疾病、它的传播以及中国成功（尽管非常严厉）的应对措施的宝贵信息。报告还赞扬了习近平，称他“亲自指挥和部署了防控工作”——这一说法没有得到早期疫情报告的证实。

在病毒起源问题上，专家们大多把责任推给中国，要求政府优先进行“严密调查”。但他们也向人们保证，大量调查正在进行中。

“这绝对是一种洗白，”乔治城大学(Georgetown University)全球卫生法教授劳伦斯·O·戈斯廷(Lawrence O. Gostin)说。“但答案是，这是他们与习近平谈判所能获得的最好结果。”

• 5月19日 世卫组织年度大会一致同意对新冠疫情的应对措施进行独立调查

据BBC5月19日报道《肺炎疫情：世卫组织成员国一致同意开展独立调查》说，世卫组织194个成员国在日内瓦举行的年度大会上一致同意，就该组织对新冠疫情的应对措施进行独立调查。

• 6月29日 世卫组织修改新冠时间线

据美国之音报道《WHO修改新冠时间线，再指北京早期隐瞒疫情》：“世卫组织表示，该组织的中国办事处去年12月31日得到了武汉发现不明原因肺炎病例的消息，并分别在1月1日和2日两度向中国寻求信息。但中国当局直到1月3日才提供信息。这一新的细节显示北京当局可能违反了世卫组织2005年制定的《国际卫生条例》，也再度指明，北京可能在疫情爆发初期对世界隐瞒了疫情。新冠疫情的全球大流行已经造成1130多万人感染，53万多人丧生，并重创全球经济。”

• 7月6日 美国政府宣布将退出世卫组织

美国政府于7月6日通知联合国秘书长，它将退出世界卫生组织，并告知这一决定将于2021年7月6日正式生效。

据纽约时报11月2日报道《寻找新冠病毒起源：被中国左右的WHO调查》：

4月7日，特朗普指责世界卫生组织与中国关系过于密切。

“他们似乎非常以中国为中心。这个说法很确切，”他告诉记者。

今年5月，在政府应对疫情的做法遭到尖锐批评的情况下，特朗普宣布，美国将很快退出世卫组织。这种做法令他与盟友隔绝开来，这些盟友与他有同样的挫败感，但希望加强而不是放弃世卫组织。

BBC5月31日的报道《特朗普宣布美国退出世卫组织 受到国内外广泛批评》说，美国总统特朗普在4月美国对世卫组织的资助，并永久停止了对世卫组织的资助，2019的资助额超过4亿美元，是世卫组织最大的单笔捐款，约占总预算的15%。

特朗普说，世卫组织未能就新冠病毒问题追究中国的责任。

**2021年1月5日 世卫组织两名成员出发受阻，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赛公开对北京表示不满

据BBC1月7日报道《新冠病毒溯源小组无法入境中国，世卫组织罕见公开向北京表达不满》：

世卫组织表示，两名成员已在途中，但由于缺少签证而不能进入中国。中国则称，此次访问的日期等细节仍在安排之中。

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非常罕见地公开对北京表达不满。 “鉴于两名代表团成员已经开始行程，而其他人在最后一刻未能启程”，他对中国尚为批准代表团的入境许可感到“非常失望，”他说。

报道还说：

但就在世卫组织的团队出发前夕，中国官员和官方媒体再次质疑病毒的来源。1月2日，中国国务委员兼外交部部长王毅在接受官方媒体新华社和央视访问时说，“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疫情很可能是全球多地多点爆发”。

• 1月11日 中国政府表示世卫组织专家将于14日来华考察

德国之声报道《中国卫健委：世卫专家1月14日来华考察》：

中国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1月11日发布公告表示：“经双方协商，世卫组织新冠病毒溯源国际专家组将于1月14日来华考察，同中方科学家就新冠病毒溯源进行联合科研合作。”但简单一句话并未提及考察时间长短，也没有说明详细的行程。

中国政府周六（1月9日）证实，世界卫生组织(WHO)派专家前往武汉、调查新冠疫情源头一事仍在筹备中。此前，世卫组织罕见地对这个计划已久的调查活动遭到一再拖延发出了批评的声音。

• 1月14日 世卫组织专家抵达武汉

据BBC报道《世卫组织专家组抵达武汉，开始调查新冠疫情源头》：

世界卫生组织专家组周四（1月14日）抵达中国武汉，开始调查新冠疫情源头。他们预计将先进行两周的隔离，随后将拜访与疫情有关的研究机构、医院和海鲜市场。

在新冠疫情爆发后，超过100个国家要求对疫情源头进行独立调查。世卫组织与北京进行了几个月的谈判后，北京同意了此次调查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