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余華《我只知道人是什麼》
我一直記得很清楚,第一次讀余華的《活著》,徹夜未眠。天亮後,再跑去買了《兄弟》用兩天時間看完。起初覺得故事荒誕,看進去後突然意識到這是實實在在的真實。每一個再現實不過的起心動念,走到了極致就比虛構還虛構。
這次又讀余華新書,讀同書名的第一篇文章。他借用了小說與電影的片段,說了數個故事,直指向我們理應有一個共通的人性。這讓我想起沈從文在《抽象的抒情》題著「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能理解人」。沈從文常說自己只是個鄉下人,意指著自己再普通一般不過。「我」可以就是「人」,正因爲有一個共通的「人是什麼」,「我」才能作為相互理解的必要條件。
余華和沈從文各自點出了文學的任務,文學不能給出一個「人是什麼」的標準答案,但文學至少能讓人看見真實的複雜與遼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