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的源頭是誰？

昨天一連串失控的Metoo後續效應，看了實在令人驚心動魄，即便我們只是旁觀者都受到了心理上極大的衝擊。

事件發生的當下，我第一直覺是感到生氣，心裡想的是受害者肯定會遭受到更強烈的抨擊，進而引發自責與愧疚感，倘若真的發生憾事，是否會後悔自己當初勇敢發聲？

再來，我也擔心許多受害者原本想站出來但又卻步，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強大的心理素質願意去擔毀掉他人名譽或家庭的責任，也無法預知其他不可控的反應與後果。

稍早忍不住去看了一下受害者的臉書粉專，看到留言底下滿滿的批判與質疑，雖然可預見，但是看了令人頗難受，就如同先前分享過的一本書《你真的可以選擇不原諒》裡頭有提到受害者會被質疑許多事情的合理性，例如你當初怎麼不拒絕？為什麼還要繼續與對方聯絡？為什麼隔這麼久了才說？

有這些質疑並不奇怪，因為我們不是當事人，很難理解當中人與人之間互動的複雜性，但我希望大家從此以後能注意到的一件事是即便表面上看起來是「自願」或「合意」，但是否為某一方「藉勢藉端」憑藉著自身的社經地位或年齡差距來進行某種隱性的壓迫？

舉例來說，許多人都會說應該要避免與他人共處於密閉空間，但倘若對方是上司、老師、評審等，是有權利支配我們的對象，難道在當下可以斷然地跟對方說自己不赴約嗎？甚至比較高明的手法是讓被支配者「自願」配合，以PUA的操控手法讓人乖乖臣服，自然以旁觀者的角度看來是顯得不合邏輯了。

最後，我想說的是看到有人因為受惠於加害者過往的照顧，於是請求大家不要放任血流成河，我想問的是到底是誰讓這一切血流成河？難道又要說是嗜血的媒體、傾巢而出的受害者、吃瓜的群眾嗎？

請讓一切回歸到事件本身，也讓該負責面對的人深刻反省，而非去呼籲檢討所有討論及報導的聲音，這都是整個社會進步的力量，不該被抑制聲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