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的刀刃

我还在上高中，班里来了一位老先生。类似是个助教之类的，腿脚不太灵便，拄着拐。很像绝命毒师里的男主。

我们小组在学习时，他走进我身旁，问我喜欢杜甫吗？我说不喜欢，我想跟他说，杜甫老苦大仇深的。说实话，我对他印象不太好，走来走进又不说话。我可以闻出他的行动轨迹来。

我们班大概在二三十层楼上，县城里那种五层的教学楼无脑叠加层数的产物，没有电梯，只有楼梯。校方说是可以锻炼身体。

一次同学们做课间操，同学们都跑去主楼广场做了。我在楼上趴在桌子上无所事事。这是一枚子弹嗖一声从我脑边穿过。我警觉起来，发现是拄拐老先生在楼下朝我开枪。

我们楼层很高，子弹飞到这里打在身上威力形同弹弓钢珠，我可以清晰看到子弹因失去动力而在我眼前坠落。

老先生就跟打猎一样，朝我心不在焉地开枪。让我惊奇的是，他打得很准，我无处藏身。

我从包里掏出小型的瑞士军刀。打开刀刃，故意把它藏在宽大的校服袖子里。中间刀刃锋芒从我袖子里跑了出来，我把它藏了进去。

到了楼下，其他同学跟背景一样从我身边跑去操场。我看到了老先生，他朝我笑，仿佛在说：我不过是闹着玩，没什么大不了。

我走进他，看到了他的拐，闻到了他油乎乎的气味，感受到了他轻蔑的笑，跳起来夺他的枪。

他手劲虽然超乎我对一个残废的预料，但仍然很小。我想让他因疼痛而松开手枪，便露出刀刃朝他大腿狠狠刺了过去。

用我家乡的方言大喊：

我草你妈，你妈了个逼！

这时惊醒。

我被我自己的脏话吵醒，早上六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