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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伯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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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區活動|年末清單|撥開迷霧看見自己,請繼續「為好事積極努力」

陳伯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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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了我的一輩子,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面對未來的未知,我惶恐不安,即使是寫完後,現在我依舊迷惘。」

大家好,現在是12月29號晚上。

我心中一直有著一種抵抗的感覺,抵抗自己靜下心書寫,至於為什麼我的心這麼浮躁,我其實並沒有一個確切的想法,我想就只是,我有點累吧!

或是說:「我想偷懶。」

Photo by Blake Meyer on Unsplash

我總是如此,總是把時間壓迫極限之後,才願意好好坐下來寫點東西,書寫計畫基本上對我來說沒有太多幫助。明明是一個喜歡東西放在固定位置的人,卻對自己的時間分配完全沒有矜持,隨意地讓所有該做的事情都壓到最後一刻才做,這是我的通病,我想我應該把這寫成「我的壞習慣」的。

我記得我的指導教授這樣形容我,她說我算是那種「爆發型選手」,跟很多需要精密計畫的學生不同,在論文跟工作上,總是隨意揮霍時間,然後逼得身邊的人都擔心不已後,卻在時間線通過之時,拿出一個讓所有人都驚訝的作品。

最後每次看到我在那邊偷懶,她就會說:

「隨便你了,反正最後你還是會交出漂亮的成績。」

每次其他人看到我在那邊混吃等死,都好羨慕,然後繼續回去工作,可是其實我更羨慕的是,那種可以按照規畫的「長跑型選手」,畢竟誰想要未來充滿不確定呢?


【一件今年影響你很多,甚至足以改變人生的事情】

Photo by Alex Radelich on Unsplash

今年我想影響我最多,甚至足以改變我人生的事情,我認為就是「躍過心中的那道深淵」吧!

我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開始發現我對於寫作其實是擅長的。

讀大學時,在同學因為老師出了四千字心得報告而痛苦不堪,甚至花了好幾個晚上,才終於完成報告的時候,我只用了晚飯後的兩小時,就達到跟別人一樣的分數。

讀高中的時候,我因為老師的鼓勵,用好幾個晚上,在作文簿上以八面稿紙,寫了我的第一篇短篇小說。雖然費時耗力,還用立可白塗改多次,也讓我每一天的下課時間都離不開教室,不過我醉心於此,我深刻地投入在故事中,寫作成了一件讓我快樂的事情,更快樂的是,每當我把作文簿交給老師時,她總是跟我說:「我很期待喔!」。

原來,有人喜歡你寫的故事是這麼讓人開心。

我的高一國文老師,就是我的第一個讀者。

讀研究所的我,意外地走上「自我敘說」論文的撰寫上。

我倚靠自己的文字,換來一張碩士學位文憑,我用這本論文,找到自己未來生命行走的道路,雖然依舊生澀,甚至在論文口考的時候,怯懦地連站起來發表自己的論文都做不到,我對自己沒有信心,也對自己的文字沒有信心,面對口試委員的銳利眼神,我嚇得連牙根都在打顫,只能蒼白地說著:

「我想說的都在論文裡了。」

而我沒說的是:

「我寫了我的一輩子,我這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面對未來的未知,我惶恐不安,即使是寫完後,現在我依舊迷惘。」

畢業之後,我仍不知道該如何延續我想寫作的想法,即便我不敢在論文中明說,也不敢跟身邊的親友說明,我只想把這稚嫩的新芽好好保存在我的心中,雖然不期待會被理解,也不得不面對質問或衝突,但我依舊沒有屈服,我知道,在我心中那樣的需求正逐漸擴大。

有天晚上,我的指導教授,也是我的朋友,跟我說她要出書了,問我可不可以幫他看看原稿,給她一些修改意見。我知道她是認真的,當我是一個真正的文字工作者,希望我用自己的經驗給她一些意見。

從那天起,我知道我獲得了「寫作的許可」。

我從沒有倚靠自己的文字賺取過任何一分一毛,就算換來一張碩士文憑又如何,我對我的文字沒信心,我對於我這個人沒信心。


時間回到今年十月。

我已經觀望了好久,從幾年前Matters剛起步的時候就有興趣,無奈自己是一個十分膽小的人,對於「在網路上寫點東西」抱著一點幻想,但卻總是跨不出那一步。


「也就是那些我們拿來使用、擁有也反被其擁有,並被我們拿來建造其他東西的器物——像是磚頭與文字。你用它們來打造房屋、城鎮與道路,但是建築會崩塌,道路無法綿延無盡,前方總會有一道深淵,一條鴻溝,你總歸要跨出最後一步。」─娥蘇拉·勒瑰恩《風的十二方向》


我知道我必須做這件事情,於是最終,我跳過來了,懸崖另一端的景色比想像中更好,好多的人看著我,看著我的文字,甚至還有人對我抱有「期待」,我想,再也沒有比這件事情更美好、更美麗,也影響我最多的一件事情了。

請相信我,這改變了我的人生。

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文章上了熱門,真的開心到在家手舞足蹈。

【今年有做出改變的事情】

Photo by Nadine Shaabana on Unsplash

我想,我今年做出最大的改變,就是對我的父母說「不」。

我從小到大都是那種大家想像中的那種「乖小孩」,近乎所能的討好父母,為了他們的快樂而快樂,為了他們的驕傲而驕傲,在我們之間的親子關係之中,我沒有自我。

我跟隨他們的意見去考了一點都不想考的普通高中,最後天不從人願,我沒上第一中學。

其實我想要去念餐飲科,我的社團老師是高中部的餐飲科老師,她說我很有天分也有熱情,建議我是不是考慮以後可以往這方面發展。

我才發現原來我也有「喜歡」做的事情!原來我也有除了「讀書以外」的選擇。

在我想了好幾週,終於願意開口問我父母對於「萬一我去念」餐飲科的看法。

「你可以考到第一中學,為什麼要去念『那種東西』?」

於是我的自我就在剛萌芽的時候被掐死,被我父母掐死。


今年過年的時候,我被迫得參加一個「我根本沒有答應」的家庭餐敘,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是聚會前一天晚上。

我真的很憤怒,加上回家被迫睡在一個凹凸不平,已經可以報廢的床墊上,完全沒睡著,我心中不斷地想,為什麼我要回來受這種罪,為什麼我得回家,回來還根本沒受到善意的對待,為什麼?


我父母最近迷上了上網跟人競標物品,然後買了一大堆根本用不到的物品,堆滿我家的所有空間,於是很少回家的我,我的房間就被犧牲了。

每次回家我得跟五台冷氣、兩台大型雷射應表機、三部投影機、四台電腦、兩個大型投影布幕一起睡覺。

頓時覺得自己根本睡在儲藏室。


正當我整晚沒睡,又痛苦不堪的時候,我父親居然還敢罵我:

「跟別人有約還遲到,事情不是這樣做的!」

我整個爆發。

「我根本沒有跟你們約,那是你擅自幫我答應的,又想賴到我頭上!」

「回家根本沒有受到善待,這是什麼空間?我是睡在儲藏室裡嗎?你根本就不尊重我,那我回家受這些罪做什麼?倒不如我直接離開,你就開心了嗎?」

「事情不是這樣做的,那你做的這些呢?真是會處理事情呢!」

「你自己的約,愛去你自己去!」

......

「那……怎麼跟阿姨他們交代?」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離開我的房間!」

我氣得完全無法控制自己,但又覺得無比暢快。

也許大家會覺得經過這一次,他們會學著「尊重」,不過隔天就故態復萌,我想雖然我的家庭關係還是無比糟糕,我的父母還是會使用各種情緒勒索招式,甚至還喜歡在我面前說一套,在其他親戚面前表演「可憐的父母以及總是在外地不肖子」戲碼,但我還是沒打算要變回以前那個沒原則的我。


也許衝突也是一種成長的方式吧?

我會持續地說「不」,直到他們學會理解我為止,或許根本沒有這一天,但我再也不想跪下,成為一個討好者。

畢竟我已經站起來了,上面的空氣比較新鮮。

Photo by Jakob Owens on Unsplash

【三件明年計畫】


1. 寫下一些有關撰寫「自我敘說」論文的一些心得想法。

因為想跟指導教授一起整理一些經驗,分享給之後也對這類型論文有興趣的人,也許可以給其他跟當時的我一樣迷惘的人,一些經驗或想法,陪伴他們走過黑暗痛苦又蛻變的過程。

我們固定每週二都會寫一篇出來,目前已經持續一陣子了,也許有機會也可以整理之後,放上來給大家看吧?


2. 我想寫奇幻小說

我曾經不敢說自己想做什麼,好像說出來就得要實踐的壓力讓我喘不過氣,更怕別人嘲笑,也怕自己摔跤的時候跌得太過狼狽,但這次我想要好好地說出來。

我想嘗試寫故事,雖然我還沒想清楚,但我想盡力讓自己至少兩週可以產出一篇短篇的文章,有關同一個故事觀的內容,可以讓未來的自己,在想要書寫大長篇的時候,可以如同糖果屋童話中的麵包屑……喔!不對,麵包屑會消失,應該是一顆顆在白色月光下閃耀的白色石頭。

希望我可以透過小型的短篇文章,留下一顆顆白色石頭,幫助自己在未來撰寫故事的時候,可以按文索驥,不至於迷失方向。


3. 繼續閱讀

我已經在「社區活動|從今天起我要改變:實踐篇|「事前計畫」為自己閱讀,挑戰兩個月看33本書」這個活動中要在明年二月中之前完成閱讀計畫,不過我還是想要繼續把閱讀的習慣留下來。

我想閱讀是不需要理由的吧!

侯文詠在他的《不乖》一書中提到,他的母親在他成為作家之後,後悔沒有讓她小時候就大量閱讀閒書。

「以前沒讓你看書,是因為你要當醫生,早知道你要當作家,看閒書就是你的工作啊!」我記得他的母親在書裡是這樣說的。

我會每個月買一本書,讓自己持續有閱讀的目標,也歡迎大家推薦給我好書喔!


2021年啊!

今年是這麼的精彩,仔細回想起來,我有好多值得為自己喝采的片段,也在疫情中感受到自我的脆弱跟生命的無常,而如今,你我都還在此,在此利用文字彼此了解,我亦在文字的領域中不斷探索,尋找各種可能性,也認識了好多作者,你們真的太優秀了!

2022要怎麼樣才可以更精采呢?

我實在無比期待,也對於無法想像的未來充滿想像,對於一個「爆發型」的作者,我逼著自己在今天好好地坐下來寫下對於過去一年的回顧,也擘劃未來一年的美好願景,我想……明年也會無比精彩吧!

我想最終,我想對明年的自己說:

「期許你依舊可以『為好事積極努力』,畢竟寫作是無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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