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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與短評】余英時《論天人之際:中國古代思想起源試探》

Y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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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英時的《論天人之際:中國古代思想起源試探》不愧是思想史大師之作,論斷說理邏輯嚴密,最難得的是文字淺顯明瞭,是真正貫通之人。

內容主要反覆闡述中國從西周到春秋戰國所謂「軸心時代」(Axial age)與世界其他主要文明地區大致同時,但各自完成了「軸心突破」。

所謂中國的「軸心突破」,即為從原本始於遠古時期的「絕地天通」(王和巫覡掌握與上天溝通的管道)以後,「巫」(即廣義的薩滿)傳統禮樂儀式,轉換為儒、墨、道等各家提倡以個體為主的與上天溝通思想。演化至今成為中國或華人世界共同熟悉,以「道」、「氣」為主體的氣化宇宙觀,其中,「氣」為生命之源,而「道」為價值之源,與西方不同的是並非人格神,而是「最高的精神實體」,道氣兩者合起來即為「天」,個人可以透過「心」與「天」溝通,藉心性行為累積德性,而方法各家不同,像儒家提出的就是仁義禮智信等價值。

相較於希臘自柏拉圖的「理型」說二元論以來的「外向超越」,也就是說在物質世界外有一個永恆完美的「超越世界」,中國的軸心突破是一種「內向超越」,人與道、氣形成的超越世界若即若離,追求一種「天人合一」的境界。

蠻有趣的問題可能是從「絕地天通」之前巫王無法掌握權力,到之後掌握詮釋天意的話語權,再到「軸心突破」的平民化,從歷史社會學,甚至人類學的角度所看到的族群和社會結構變遷為何?

CC BY-NC-ND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