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tters可以继续生存的2%可能
Matters必须分清楚内容消费者和内容创作者其实是两个群体,这两个群体在营运角度是需要分别对待的。
无论世界变得怎么扁平,科技怎么迭代,无论庸众们怎么嘶声力竭的否认,那个埋藏人类社会结构深处的那个八二原则仍然存在。科技没有改变它,如果有,可能只是让它比以往更容易被大众察觉罢了。
20%的用户产出了80%的优质内容,而这些用户就是对于一个社区至关重要的内容创作者。
知乎在做到现在这个体量,内容质量已经被稀释得很严重,但是他们仍然能够留住了很多很不错的内容创作者。
这完全是由于他们在营运和产品设计上,对那些优质创作者做出了极大的努力。他们的产品和营运团队的这些努力有很多很成功,有些不太成功,但是都亟待Matters去学习。
停止把讨论社区规则作为社区的主要内容,社区如何设计应该是社区营运者的责任,也必须是“独裁”的决定。
把讨论社区规则作为内容的主要组成部分,是Matters一个很大的错误,最后只会是吸引了一帮在现实没有创造力、又喜欢幻想自己能够做制度设计者的国师们,在他们孜孜不倦地讨论如何达成他们理想中的乌托邦之中,社区变得越来越无聊。
还有更最重要的是,这帮人不会是人们需要的创作者。
任何时代的 creator 和 rule maker 都不会是同一拨人。试想想,任何一个国家,就比如美国,没有了 Steve Jobs,没有了 Larry Page,没有了 Elon Musk,而只剩下Donald Trump 和 Hillary Clinton 天天在辩论,这会是一个多无聊多恶心的地方?
如果Matters的原意是用制度设计的噱头用来吸引内容消费者加入,这也许是一个成功的策略。但是,那么现在的重中之中是,怎么找到那20%的创作者,并想办法让他们有足够的动机持续地输出。
在真正可以让创作者可以以创作去真正地去挣到足够多的钱之前(就像很多职业youtuber那样),不必过分强调matters的赚钱功能(即使这个是matters的最后目标)。在很长一段时间,这都很难成为那些优质创作者的主要创作动机。
知乎尝试了很多方法,帮助他们的早期优质创作者“变现”,作为他们创作的激励手段。由知识付费,到官方的商业软文。但是这些金钱向的方法,基本上不算不太成功。
那些能够输出优质内容的创作者,以他们现实世界中的创造的能力,根本不缺那点钱。他们本来就是各个领域的精英,钱是他们进行创作的一个很弱的反馈。
找到他们的读者,获得知名度,这是一个很基本、很直观的回馈方式。但这种激励很快会达到边际。
很多作者愿意继续在知乎创作,是因为他们在创造中,认识到了很多能够同一水平沟通交流的朋友,不是线上的相互吹捧评论那种,是真正线下互动并长期有私人交流的朋友。
如果Matters在前期想要成低成本地持续激励作者们的话,不单要承担连接作者和读者的责任,更多地要承担连接作者与作者的责任。
如果把Matters比作是一本杂志或者报纸的话,主妇午后闲情和学生创作原地可以是报纸的D叠E叠,或是杂志的读者来信栏目等等的边角料;社区制度设计类的文章,大概像是杂志的编辑部故事;而山寨许知远的类型,估计只能出现在轻松一刻那种搞笑栏目。
那么Matters运营者应该想清楚,A、B、C叠的内容究竟是什么?那些让人们点开连接的封面专题又是什么?整个产品的设计和营运都应该向此倾斜。
而现在的Matters的整个产品设计都在鼓励人们不断去写最不重要的那些部分。
Matters的现阶段最佳模版应该是文史哲+社科版本的早期知乎。
加入以问题作为话题形式来集中讨论。
这样的好处是,在同一话题下的内容的质量很容易辨识,这样帮助社区找出那些真正的优质的创作者。这些问题(也就是话题)不断地产生,就能够成为了这些真正的创作者话题源头。
这样做也改变现在大量用户没话找话说、不懂得用什么语言状态去交流的现状。如果内容消费者热切地希望参与影响社区内容,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提出他们好奇的问题,这样他们就不用勉强硬着头皮去“创作”了。
用“大V”(精英用户)的方式来帮助用户筛选时间线。
如果看现在知乎的推荐页面,里面的内容质量也是惨不忍睹。但是,只要回到我自己的关注列表,每天还是能有不错的内容。原因就是,这些早期关注的优质内容创作者,他们的点赞充当了一个编辑队伍的功能,帮我在筛选了他们认可质量的内容。
随着时间的迁移,这种中心化的弊端肯定会出现的,就像资本主义终于有一天不适应我们的生产力一样,但至少现在还是在一个利大于弊的阶段。
作为一个产品的内容分发的方式始终是一个动态的,是可变也是可逆的过程。完全没必要因为一个如何伟大的口号,去放弃一个阶段性的最佳选择,有时候他们并不矛盾。
如果在一百年前,你去告诉那些共产主义者,一百年后最接近社会主义的国家是北欧,是日本,是加拿大,甚至是加州的时候,他们是不可能相信的。但是当你回过头来看,发现这一切其实并不矛盾。
那些超前的乌托邦口号吸引了一拨原教旨主义者,他们不断把教义当作标签往自己身上贴,来遮掩自己缺乏创造力的自卑,这才是最可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