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杜甫《登樓》

2022我想寫多一點。連環殺手的坑太大，也不可能寫得很快。除了喜歡（？！）殺手外，我也喜歡看些詩詞。想試試今年讀多一些，也嘗試記下一些感想。

花近高樓傷客心 萬方多難此登臨
錦江春色來天地 玉壘浮雲變古今
北極朝廷終不改 西山寇盜莫相侵
可憐後主還祠廟 日暮聊為梁甫吟

在唐代詩人中，有幾個我喜歡的詩人，其中一個是杜甫。他的詩往往很有電影感：

花近高樓傷客心 萬方多難此登臨
錦江春色來天地 玉壘浮雲變古今

彷彿有個鏡頭：

花朵旁有高樓，一路ZOOM上去，從高樓上下看大地、看到春色已臨，再ZOOM遠些看到山、看到雲，然後人又從自然風光中聯想到古今人與事。多有氣勢！（似乎個個詩人一登樓就會有好多感慨）

看完風景後，先ZOOM去「今」——當時的時局：吐蕃入侵。

北極朝廷終不改 西山寇盜莫相侵

安史之亂後，吐蕃入侵唐帝國。此詩寫成時，唐大將郭子儀率領大軍已收復長安，但仍未收復全部土地。杜甫於是藉機會表達「大唐是不會輸的！你們這班吐蕃人不要自以為可以打敗我們！」

鏡頭一轉，由當時情勢再ZOOM去「古」：

可憐後主還祠廟 日暮聊為梁甫吟

情景>時局>再借古人訴說個人的不滿之情。

後主即三國時蜀國的劉襌。連後主這樣的亡國君也有祠廟祭祀他，（無奈的)作者唯有在黃昏時，於樓上吟唱（諸葛亮很喜愛的）《梁甫吟》去憑弔一下古人(即諸葛亮)。

當時的文人總有種對時局的無奈與鬱結：「為甚麼我們會輸？還不是因為朝廷有奸臣？」。如果當年諸葛亮沒有死，如果劉禪沒有任用「奸臣」……那麼蜀國是否就不會覆滅？

千年後的我們看，當然明白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而杜甫當下或者也只是想以弦外之音去舒發一下，他對（當時的朝廷有）「奸臣」這種「破壞國家安全」的人的不滿與無奈。

不過我們的確可以想像一下，劉禪如果是「明君」（甚麼是「明君」其實也十分有商確餘地，不過在這裡不作討論），他是否就應該拼死一戰？就算諸葛亮可以繼續服侍後主，他又是否可以為後主贏得天下？活下來，是否就是罪人？

而現在，我們更喜歡說一句：「人無事，先可以做世界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