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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人(组诗):生命的本质只在此时原形毕露

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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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雨果的《笑面人》我从北京到意大利仍然只读完了前几章,但文中的场景和情感氛围时不时地在我脑海中喧腾。这是我在Vicenza写的第一首诗歌,纪念雪山与大海。

笑面人(组诗)

文/布林


海难前


海浪已经冲走有罪的和无罪的

走投无路,从心窝射出刀柄的人


他们的神父、博士先是诱惑了希望

再让他们的气管浸没在恐惧里

将他们完全导向无限——


在那里,他们只能摇晃着膝盖

一个个蹲于船身、等待巨人扭转轮盘

把他们尽可能快的、体面的

一口气的吞咽干净


将死之人的神色总是惊人的一致

因为死到临头的沉静是最纯粹的

再没有什么面庞属于独立的灵魂

再没有什么时候,能比得上无望时

人们相聚一堂的深情


这片终将了无痕迹的崖岸:

没有了财产,没有了牵挂

男人,女人的身体毫无差别

口舌之劳消失了,性消失了

生命的本质只在此时原形毕露


雪暴后:


光着身子的孩子从雪暴中穿过

他不知道他就是耶稣:


一个没有名字的弃儿,一个叫花子

在世界的刀俎上试探

用它冻到干裂的嘴唇为空气取暖


生命并不生于极光

而是马厩、羊圈、狗洞中

他不知道他来自哪,因为他也并没有目的


儿童的梦和他现实的视觉有着同样的真实感

他闻、他看、他听、他感受着胃的痛、肌肤的痛、足的痛

很快,痛苦大师也会教他何为感激

以及它的背面,残酷


也许他只是走着一条本能驱使的路线

而也只有这一条路,圣人与小人同在

他会遇到更多可怜的孩子,是他自己的一部分

更是耶稣的一部分


——2021.11.28 15:17 于Vicenza的第一首诗





CC BY-NC-ND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