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上海這座城市開始有了自己的專屬記憶
文:NINI
NINI說:一直以來,都把自己定義為上海這座城市的過客。雖然每天與之朝夕相處,卻從來都只是個過客。這些年來,去過一些城市,也寫過一些城市,有家鄉湖南,想念著的首爾和釜山,有著特殊意義的騰沖和瑞麗,卻唯獨忽略了每天與之親密接觸的上海。
在上海,26路公車路線串聯的街景,是我最喜歡的一條可以飽覽窗外的城市風景的路線,從廣元路開往城隍廟,期間會經過交通大學、武康路、長樂路、金陵路。這些路儘管不像是南京路、淮海路那樣聞名於世界,卻是長久以來想像中上海的樣子,用上海話來形容就是這些路更具有“腔調”和情調。
我喜歡漫步於上海,捕捉上海民國時期的影子。從民國到現在,上海經歷了百餘年的榮耀與繁華。而今天的上海褪去了往日的榮光,搖身轉型為有著“魔都”之稱的國際化大都市。可即便這樣,我仍舊喜歡尋找舊時光裡的老上海。
選擇週末的一個午後,坐上26路公車,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街道倒退在你左右,想像著杜月笙,張愛玲,周璇這些人以前在上海的種種。民國是離我們最近的時代,許多人和事似乎並未走遠,但同時民國也是一個最說不清、看不明的時代。所以這些在特定時空中的鮮活的人們,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生活狀態,我控制不了的想一探究竟。
於是拿起張愛玲的小說,可幾本書讀下來,無奈她的小資實在消化不了,只能作罷。但這並不影響追尋張愛玲在上海的腳步。曾多次駐足在她住過的常德公寓樓下多時,在這座公寓裡,張愛玲完成了《傾城之戀》《沉香屑——第一爐香》《沉香屑——第二爐香》《金鎖記》等小說。駐足於此,想像著張愛玲的上海小資生活,和她曾寫到的:「我喜歡聽市聲,公寓是最合理想逃世的地方」,似夢似幻,好似在小說與現實之間游離。
26路車坐到終點站,步行一會就到了外灘。站在外灘深呼吸一口,聞著黃浦江江水特有的味道,緊接著過個馬路走到外灘萬國建築博覽群,去探訪那只出現在歷史課本裡的大樓背後的故事。
上海總會、亞細亞大樓、中國通商銀行大樓、大北電報公司大樓、招商局大樓,怡和洋行大樓······樣式有法國古典式、哥特式、巴羅克式、近代西方式、中西摻合式等,它們是百年上海的一個影子,流覽著大樓簡介上的文字,讓人仿佛置身於上海的歷史變遷中。
龍應台的《目送》中曾有一篇文章這樣描繪香港:
高樓裡每一戶的面積一定是局促不堪的,但是沒有關係,公共的大客廳就在這廣場上。香港仔的廣場,停了滿滿的人,幾百個老人家,肩並肩坐在一起,他們不見得彼此認識,很多人就坐在那兒,靜默好幾個鐘頭,但是他總算是坐在人群中,看出去滿滿是人,而且都是和自己一樣白髮蒼蒼,步態蹣跚的人。在這裡,他可以孤單卻不孤獨,他既是獨處,又是熱鬧,熱鬧中獨處,仿佛行走在深淵之上卻有了欄杆扶手。
反觀在上海的這些年,這座城市又何嘗不是這樣?
偶爾會看見幾個比較時髦的老人,在咖啡店裡喝個咖啡,在冰淇淋店裡吃個冰淇淋,但更多的會分散在街邊的公園,肯德基和麥當勞店裡。
一個朋友曾說過:“來到上海才切身體會到,為什麼這裡的人們不喜歡外地親戚來了,因為這個家實在太小”。
最後我想說一說上海的疫情,自3月中下旬實行封控以來,上海在疫情的衝擊下停擺了兩個多月,大約2500萬的民眾居家隔離,個中滋味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能切身體會。很多人都說,等疫情過後,要離開上海,現實是確實有很多人已經離開了上海。他們對上海疫情防控工作的失望,似乎也包含著對這座城市的理想的破滅。
作為經歷了兩個多月居家隔離的2500萬之一,起初的我也是崩潰的,因為不自由,因為“搶不到”食物,因為沒完沒了的核酸檢測。像做夢一樣的兩個多月終於在6月1日兒童節這天結束了。
當我在菜市場附近買到了久違的山東雜糧煎餅,當我特地走很遠買到了心心念念的珍珠奶茶,當我戴著口罩漫步街頭、商場,當我乘上地鐵或公交,端著一杯咖啡走走停停……不禁感歎我所熟悉的上海,正在熟悉的市井煙火氣中回來了!真是久違了!
當然經歷過這次疫情,我們也看到了上海的不完美的。有些問題可能已經存在很長時間,有些問題則是在這次疫情中暴露出來,新舊問題在這特殊時期一起迸發,所以更顯深刻!疫情雖然讓上海受了重創,但重新整裝再出發,上海還是我們所熟悉的上海,依舊繁華沸騰!。
被疫情偷走的2022年春夏,雖然很魔幻,但一定是一輩子都難以忘記。
關於這座城市的記憶當然不止這些,作為過客,一直都是從旁觀者的身份注視著他,卻依然收穫這許許多多只屬於自己的專屬記憶。
是歲月的沉澱,是時間的禮物,對於上海,慢慢的開始有了些微不一樣的感覺,說不上具體是什麼不一樣了,但有一點能肯定的是,這種感覺還不錯!或許,這就是上海的魅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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