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家犬的相處

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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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 牠用兩側的臉頰輕輕的摩擦我膝蓋的肌膚,自它毛皮的溫暖由膝蓋一路竄升至我的腦門,而後我的頸椎又一陣酥麻到了腳底⋯⋯

我在小學三年級時家裡第一次養了寵物,基於各種原因這隻狗的年齡已經十三歲左右了,而且下半生還因為車禍有過粉碎性骨折,可以說牠的健康狀態並不是很好。

它的名字叫波波,第一次見到牠馬上張開大口對我大叫緊告,叫聲一次次經由家裡牆壁反彈撞上我的耳膜,我非常驚嚇而且有些吃驚,在我的想象中第一次的會面應該會很美好。後來它慢慢融入了家庭和我比較熟悉後我才得知,原來波波在小時候曾經被小孩子欺負過,所以對不熟的兒童會害怕。

隨著時間的推進,波波已經和我們非常熟悉,但是牠並不像一般寵物一樣如一個小小孩會不停要找我玩或撒嬌,反而比較像一個姊姊在我們對它不敬時會給予緊告。少數非常幸運的時刻它會主動向我們撒嬌讓我們摸它:有一回我主動摸波波一段時間後累了就坐在椅子上觀察它,突然發現牠用將要與媽媽撒嬌時的腳步朝我所做方向走來,頭有點低墨黑而帶有光澤的眸子微微向上看著我,那叫聲、那腳步、那姿態不是我長久以來所羨慕它對媽媽所做的嗎?我緊張到不敢呼吸僵硬,覺得此時的波波就像是生林中要觀察的鳥類,只要稍微有不自然的動作就會驚覺,然後回心轉意,它走來的距離絕對不超過五公尺,但我卻感到那段時間如此漫長。終於, 牠用兩側的臉頰輕輕的摩擦我膝蓋的肌膚,自它毛皮的溫暖由膝蓋一路竄升至我的腦門,而後我的頸椎又一陣酥麻到了腳底。我開始摸它柔順的毛皮,我特別喜歡拉起它大腦頂部的皮(因為那兒特別鬆軟),然後輕輕地搖晃,使波波的頭也微幅的擺動,讓它整個脖子放鬆。過了不久就滿意地走了。

在我高年級的時候波波的健康狀況突然惡化,舊傷加上歲月的摧殘導致它需要每天吃藥並且常去看獸醫。而生病使得波波會一直掉毛,所以我常要掃掉它掉的毛髮。而在某一個星期五的晚上波波悄然離開了這個世界,那時牠的病情已經不輕,這完全是在意料之內的事,我們為它祈禱,之後慢慢的把牠用的物品做整理。

過了許久,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午後,「啊!」我在玩的象棋不小心掉進冰箱底下了,我拿著掃帚把象棋弄出來,「咦?這是⋯⋯」我手中拿著一小撮灰白色的毛陷入了沉思。最後,我把象棋收進棋盒後,緩緩地、悄悄地、溫柔地將那一小撮波波的毛放回了冰箱底下。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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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頭希望平淡的生活,不然於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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