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戰“貳楊度”王滬寧（4） 中國的全過程民主實質是走過程民王

如果在中國的大街上問一下來往的人們：什麼是民主？大家會給出什麼的答案呢？

民主嗎，就是大多數人同意了執行唄。

民主嗎，就是選舉，成年公民人人都可以投票選舉總統、議員。

民主嗎，就是兩黨制或者多黨制，在議會開會時黨派各不相讓，相互使手腕，像一個人拍板建設政府的豪華大樓、修開發區這樣的事情，不會順利地一次通過建成。

民主嗎，就是權力分開，立法、財權、人事權在議會……

還有人說，民主是個好東西。有人說，民主要像陀螺一樣，轉起來得用鞭子抽抽。陀螺在北方也叫“漢奸”，民主變成了漢奸，找抽呢……中國對民主的理解是五花八門：解放戰爭時有新民主主義、民主集中制，文革時有大民主，1982年憲法裡有人民民主專政。

 民主如同足球，每個人都可以擺出一個陣式說出一番道理來。昨夜西風凋碧樹，今日東風戰號吹，2022年美國總統拜登在西半球的白宮組織了全球的民主峰會，大多數國家、地區都在受邀之列，獨缺中華、俄羅斯、北韓等少數幾國，於是中國重提舊語“全過程民主”對打擂臺，此是2019年11月，習近平在東半球的上海的街區考察時做的冷飯：“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 與中國夢、習特色思想一樣，“全過程的民主”一如“貳楊度”王滬寧的風格，拽出了偏正詞組，因為中間帶了個“的”字，這次一下就看明白了吧。

語法分析一下：“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

主語是：“人民民主”是一個偏正詞組——“人民的民主”，“人民”是修飾性，主詞就是“民主”。謂語是“是”。賓詞“全過程的民主”，主詞也是“民主”，成下列語法劃分：

人民民主      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

        主語    謂語                       賓語

所以“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精簡之後就是；“民主是民主”，成了一個繞口令——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那麼咬文嚼字“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中的“一種”有什麼解釋呢？三個解答：①一個種類（種類的意思是：根據事物本身的性質或特點而分成的門類。常常人把一個較抽象的事物，分成幾個種類，方便理解。）。②一個部族。③一樣；同樣。

拿“一個種類、門類”套進“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可以理解成：人民民主全過程民主中的一個門類。那麼問題來了：全過程民主還有第二、第三個種類、門類嗎？如果有，又是什麼呢？粗略查看了一下網上的時事報導，沒有看到這方面的宣傳。所以“門類、一個種類”可以排除了。“一個部族”與本句不符，排除在外。所以“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可以理解為“人民民主一樣（同樣）是全過程的民主”。

如果從“定義”的角度來分析：

人民民主      是            一種全過程的民主

被定義項    定義聯項                     定義項

1、“全過程的民主”是用來解答“人民民主”概念，後續的輿論宣傳就應該是“人民民主”，怎麼成了“全過程的民主”了呢？“貳楊度”要表達的意思好像是：“全過程的民主是一種人民民主……”他是不是把兩個詞組的順序用反了？

2、定義的規則之一是：定義項不能直接或間接地包含被定義項。因為給“人民民主”概念下定義，是用“全過程的民主”定義項去揭示被定義項“人民民主”內涵的。用“全過程的民主”來揭示“人民民主”，人們聽著還是雲裡霧裡的，犯了“同語反復”的邏輯錯誤。

近代中國說到民主要從“五四”新文化運動提起，陳獨秀、李大釗、胡適等一大批先進的知識分子高舉起了科學與民主的兩面大旗，科學要強國，民主要摧毀長袍馬褂的“天惟時求民主，乃大降顯休命于成湯，刑殄有夏”、“乃惟成湯，克以爾多方，簡代夏作民主”、“能用善人，民之主也”——中國流行三千年的君主至上、主宰人民的封建專制的“舊民主”，是一位穿西服打領帶從西方來的人，他到中國來取了一個中文姓氏德，人們叫他德先生。

德先生架子不大，混熟了，叫他老德。老德你有了姓，中文名是什麼呢？

老德笑笑回答說，我姓德，名民主，字就是Democracy。

老德，Democracy你9個曲裡拐彎字體裡到底是什麼概念？有什麼樣的內涵？

老德又笑笑說：民主很簡單，不要想得太複雜了，民主不是空中樓閣，民主不是中國雲山霧照的名詞理念忽悠家的抒情排比朦朧語句，民主都是人或者人們每天日常生活分不開的衣食住行的權利。民主的內涵與外延在《牛津現代高級英漢解辭典》（牛津大學出版社，張芳傑主編，1984年，以下相同）可以找到答案：

第1條：（country with principles）government in which all adult citizens share through their elected representative. 原詞典的解釋是：民主政治（由全體成年公民通過其選舉的代表共同參與施政的政治制度）；實行民主政治的國家。

第2條:（country with）government which encourages and allows rights of citizenship such as freedom of speech, religion, opinion and association, the assertion of the rule of law, majority rule, accompanied by respect for the rights of minorities. 字典的解釋為：民主政體（鼓勵並許可人民有各種公民權，如言論、信仰、意見及集會結社之自由，主張法治，服從多數並尊重少數者之權利）；擁有民主政體的國家。

第3條： (society in which there is ) treatment of each other by citizens as equals and with absence of class feeling. 公民互相平等待遇（的社會）。

“民主”在《現代漢語辭典》的解釋相對來說很簡單：“指人民有參與國事或對國事有自由發表意見的權利”。

重讀一下“五四”運動的總司令陳獨秀先生在1915年發表在《新青年》創刊上的《敬告青年》的原文：“近代歐洲之所以優越他族者，科學之興，其功不在人權說下，若舟車之有兩輪焉……國人而欲脫蒙昧時代，羞為淺化之民也，則急起直追，當以科學與人權並重。”陳先生最先提起的是“科學與人權”，遺憾的是在中國談論民主的人們至今很少有人研讀過此篇開中國民主先河之文。

“人權”在1948年12月10日通過的聯合國《世界人權宣言》和1966年12月16日聯合國大會通過的《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國際公約》兩個歷史性文件中規定：人人有生命權；平等權；人身自由與安全；禁止被奴役、被奴隸、被販賣；人格尊嚴受保護；不得非法監禁；遷徙和選擇住所的自由；無罪推定；個人隱私和家庭、住宅不得侵犯；思想和宗教信仰自由；人人有發表意見、結社、集會自由的權利，直接參與公共事務；直接選舉代表和被選舉為代表的權利等。

人們通常所說的“民主”涉及到的權利，英文詞典解釋中提到的三條內涵，隨著時代發展成為下列原則：

1、所有成年公民直接地、自由地、平等地選舉出各級議事代表、行政首腦，參與施政的權利，選舉過程為直選、普選，候選人為公開、公正、公平的競爭獲勝；

2、人人有言論、信仰、結社、建議、批評、反對等自由的權利。

3、少數服從多數人的決定，少數人的權利受到保護並且不被多數人侵犯；

4、依法定程序開展政治活動；

5、人人平等。人不僅是指自然人，還有自然人組成的團體法人，法人中含有公共權力部門。

以上我稱為“現代民主政制原則”，中心點都是圍繞人的權利——人權。“現代民主政制原則”是要用一種法制來保護人權的，保護的核心人權是平等、自由，免受壓迫侵害。

通過以上民主概念分析得出一個結論：民主概念內涵涉及到平等、自由、選舉權、被選舉、直選和普選權等人權；民主概念內涵另外涉及到代議政制，成年公民直接選舉代表參與施政。民主既是權利，也是一種政制。政制是在一定地域範圍內的人們結合而成公共權力的結構、組織及其活動的原則和權限，每人擁有的權利和義務。“一定地域”是被人們熟知的聯邦、國、省、市、縣、區、鎮、鄉、村，以及更小的人們常住的居民小區等。

現在咬嚼起“貳楊度”的文字有趣味了吧？新兵怕炮，老兵怕槍，王滬寧最怕狙擊步槍，好不容易編出一個新詞，剛一出頭就被打爆，咱們再砸嗎一下味道好極了的滋味：“人民民主”後面是跟著“專政”一詞的，為什麼小學生把“專政”省略了呢？難道《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裡的 “工人階級為領導，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 做了修正案，只有 “人民民主”了嗎？也不再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中的“人民民主專政”了嗎？那還挺好。

中國的民主少了一點，例如：信仰自由只是局限於宗教，政治信仰只能是、必須是馬恩列毛鄧。民主少了一點就變成了“民王”。

王滬寧會對此進行反駁：在中國，我們實行最廣大的民主機制，人民群眾享受最廣泛的民主權利云云……話題開始偷換。我們還是專注自己的論述：把“人民民主專政”翻譯成英文就是People's democracy dictatorship。dictatorship在《牛津現代高級英漢雙解辭典》的解釋是：（country with）government by a dictator(獨裁政治，獨裁國家)。如果按字面的意思翻譯是：（地區）的政體靠一個dictator。dictator 解釋是：ruler who has absolute authority, esp one who has obtained such power by force or in an irregular way：獨裁者（有絕對權力的統治者，尤指以武力或非常的手段獲此權力者）。“獨”在漢語字典中有“一個”；“自私、容不得他人”之意。“裁”有“衡量、判斷”；“控制、抑止”之意。“獨裁”一詞在《現代漢語詞典》解釋是：獨自裁斷。多指獨攬政權，實行專制統治：獨裁者，個人獨裁，獨裁統治。專政是中國避免叫成獨裁的譯法，實質就獨裁，獨裁者不就是“民王”嗎？

“全過程民主”只是表達了好聽的一面，如果全過程地表達出來的詞組應該是：全過程的民主專政——如何產生民王的呢？以共產黨20大為例，與會者2200多人，代表全國9千多萬名黨員，全體代表差額選舉出中央委員215人。候選人名單表面由243 人的本屆主席團提交，但主席團中有一個46人的常務主席團，這是權力的核心，現任的政治局常委習近平、李克強、汪洋等，加上政治局委員胡春華、陳敏爾等，還有退位的前政治局常委：江澤民、胡錦濤、溫家寶、宋平等人。兩千多名代表拿著這份名單，在前後左右都有人“照看”的情況下，“選舉”名單裡的成員，他們依得票數排名，靠後的人員被選下，靠前的成為中央委員243人組成黨中央。243人中，依主席團提供的候選人名單，選出24人的政治局委員、7名常委、1位總書記。這一全過程，尤其到了中央委員選出之後的選舉24人政治局委員、常委是不是走過程，出來的是不是中國共產黨的民王，各方自有評判。

再來看中國最高權力機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以2018年的第十三屆全國人大代表第一次會議為例，本屆會議是俗稱換屆，決定未來五年由誰擔任國家主席、軍委主席、總理人事安排。2920多名全國人大代表組成，以黨派劃分，執政黨的共產黨為2073人，佔有約70%，無黨派和民主建國會、國民黨、九三學社等八個民主黨派為853人佔有席位30%。國家主席提名由190人組成的主席團推舉，僅有一人，無差額，是一人的等額選舉，主席團由共產黨政治常委、政治局其他委員、全國人大常委、民主黨派的主席、少數民族代表、軍委人員等組成，略看名單，共產黨已超半數。全國人大代表選舉時，以前還是有紙質選票劃圈贊成、反對、棄權，現在改成了按表決器，所以人民全過程地看到了中國民王的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