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
「唔?」我莫名的站在著名的韓國街。
左顧右盼了一會兒,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會莫名的杵在街頭了…因為
我看見了我自己!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會遇見自己呢?不明白…
眼看著「我」就要走近我了……
1秒、2秒、3秒……
「我」停下腳步, 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隔著兩步半的距離, 我們錯愕的看著彼此……
「……請問…!?」我還在發懵…「我」在我面前揮著手掌。
「什…什麼?」我問。
「那個…」
「我」四下瞄了瞄, 我也忍不住四下張望了一下, 才發現
我堵在店門口, 妨礙了「我」的進入……
我尷尬的移步閃開。
「我」輕輕的對我點頭示意, 我一眼不錯的看著「我」!
就在我們錯身瞬間, 我忍不住開口「等等…」奇妙的
我們靠的很近很近的時候, 我看著「我」——年輕十歲的我……
「抱歉,〝默〞…」我看著「我」滿眼驚訝又戒備的看著我…
「妳…是誰?」我還沒適應「我」的目光, 仍在痴痴的盯著「我」
直到看見「我」深深的皺起不悅的眉頭, 我才趕緊道「妳…不認識我?」
「我」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兩遍, 猶疑的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我努力在臉上綻出一朵友善的笑靨「我是十年後的妳。」然後——
我清清楚楚的看見「我」睜大了一雙小眼睛, 一臉的不可置信
而我…心裡也弄不清此刻該是怎樣的心情……只能苦澀一笑。
「妳…不信?」我問「我」,「我」靜默三秒, 輕輕搖搖頭「不, 我信。」
彷彿印證了心裡的疑惑, 「我」仔細的看著我, 好像要把十年後我的模樣印在腦海
我心裡其實有點高興, 但也有點不高興!
高興她信我, 又不高興她太輕易信我…唉…十年前的我還是太嫩?!
我收起複雜的心思,笑看「我」, 問她:「妳對我沒有什麼好奇的嗎?」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半天才微微點著頭「好奇。」我等著她的下文。
「我」先拿出包裡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想了三四息時間,下了決定
「我們進去聊吧。」「我」用下巴點了點我身後的《西雅圖》, 我欣然同意。
看著佔地頗大的《西雅圖極品咖啡》店, 想著它幾年之後就會消失在這條熱鬧街頭, 我忍不住又認真多看了它幾眼。「我」推開店門, 店裡喧囂之聲瞬間沖出那道隔音的門, 震的我雙耳好一陣不適應——吵! 我和「我」都輕撫了一下不適的耳朵, 對於彼此的動作感到如雙胞胎似的默契感到有趣。
「我」靠近我耳邊, 用手圈著嘴, 問我想喝什麼?
我正要開口才尷尬的發現自己身無長物…
我不好意思道「我…沒帶錢在身上。」
「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說「不介意的話, 我幫妳點?」我點頭。
於是我們又默契的一個點飲料, 一個找座位。
待到坐定, 已花去快卅分鐘時間……
不是我們磨蹭, 而是小週末的《西雅圖極品咖啡》實在人多!
其實選在《西雅圖極品咖啡》說話挺好的, 不必擔心被別人聽去我們之間的談話。
「說吧, 妳想跟我說什麼?」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我」已經將手機放在桌上, 一副〝我時間有限〞的模樣; 我感到有點好笑, 心想: 十年前的我, 此時失業年餘, 難怪對於莫名的花費很是不爽…呵呵…。
「我想妳時間有限, 我就儘量長話短說好了。」我十分理解的這樣表示, 「我」臉上的線條果然立刻柔和許多, 她有些赧然的笑笑, 並不接話; 我們又默契的低頭啜飲一口咖啡——很好, 是黑咖啡。
「我來自十年後…」我說
抬眼看著自己「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會在這裡相遇, 但借此機會, 我想跟妳說說幾件事。」 「我」靜靜的看著我, 滿眼的探究。
我無視那目光繼續道「在不久的將來, 妳即將迎來人生重要關卡!」
「什麼?」「我」毫不在意的笑問
看著她, 我慢慢道出「妳很快會發現自己罹癌…」
我已預期到自己的反應, 一眼不錯的看著「我」
「我」果然不負我所望一聽這話, 臉色立刻慘白如紙, 她很快又定下心神看著我
不管「我」是心性佳還是嚇傻了, 我都感到欣慰, 至少她沒呼天搶地的丟人!
復又續道「以後癌症會像慢性病一樣多, 妳不必感到憂慮害怕, 將它視作妳的躁鬱症就好。」 「我」有點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半晌, 吶吶道「妳…妳看起來挺好的不像生過病。」 我笑容大大的對「我」點點頭。
「我」安心的點頭問「還有呢?」
「還有就是, 」我想了想「妳在未來的某一天, 會失去一個重要的人, 請節哀。」
「我」又急切起來「誰?」
我忍不住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又來了…還是太嫩…」但面上卻不敢顯,
畢竟那可是「我」啊…誰好意思自己嫌棄自己呢…唉……
我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我」一臉的不敢置信, 忍不住連聲質問我:
「為什麼? 她為什麼…」我搖搖頭, 「我」突然對我生氣, 粗聲粗氣的問:
「妳算什麼朋友? 為什麼沒有阻止?!」我愣了了愣, 像得了失語症…
阻止嗎? 怎麼阻止?!
我滿含深意的看著「我」, 看的她忍不住別開視線才罷休。
我對「我」苦笑的問「妳心裡就沒答案? 」
我略調整了下呼吸又道「這十年我時不時的在後悔…」 「後悔沒救到她?」
我用力搖頭!
看著「我」語氣堅定的說「後悔那晚, 我沒有應招趕去她身邊。」沒等「我」點完頭, 我又急急接道: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阻止她, 但若可以, 我希望自己可以陪她到最後——無論最終她選擇走還是留……」 「我」伸手用力抓了我一把, 驚訝的看著我:「妳什麼意思?! 阻止不了妳也要走?!」我毫不猶豫的點頭「是!」
皺起眉頭的「我」遲疑片刻才弱弱的問「可是妳活下來了…意思是…」
「意思是, 我沒用, 活下來了…」我語含譏諷的說, 「我」像卡殼似的說不出話。
為了不讓自己落下淚, 我趕緊轉移話題「還有, 」我看著「我」認真說道「我希望妳活的積極一點。」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妳別裝無知!」我生氣了「妳可知道妳一個喪志, 白白浪費了我十年光景!」 「我」一聽立刻不爽的反駁「妳這人好沒道理, 自己不作為還來怪我?」她很不屑的乜我一眼, 憤憤拿咖啡出氣。
被「我」一頓怒斥, 我也忍不住臉紅, 自己找台階下「那…那我們一起努力吧…總不好再白白浪費另一個十年…」「我」怒視我一眼又一眼, 最後不情願的點點頭。
「其實這十年我真的是白白浪費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不瞞妳說, 那個“重要的存在”的失去, 也是頗大的一個原因…」「我」了然的點點頭, 我續道「不過, 最大的理由還是在自己的怯懦…妳懂吧?」「我」不客氣的打斷我的話「懂, 但妳別現在跟我說教…我聽不了!」「我」的拗脾氣上來了, 我選擇住嘴, 轉移話題。
「對了, 〝團長〞現在怎麼樣?」
一聽這話題「我」高興了點「還能怎樣, 粘人的很。」 聞言, 我忍不住失笑。
「我」忍不住問「十年後的〝團長〞怎麼樣?」像找到共同話題, 我馬上說:「回去禁止他吃宵夜!」 看我說得正經, 「我」愣了一下, 然後很不忍心的搖頭「他會餓的睡不著覺啦!」「妳若想他將來一直被人嘲笑的話, 你就縱著他好了!」我可不是在嚇唬「我」, 〝團長〞真的被養成胖子了!
「我…我試試…。」「我」不確定的虛應著。
我也不是不了解「我」對〝團長〞的心軟程度, 畢竟…我也是「我」啊…
唉…算了, 順其自然吧。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按掉手機說「我還有事……」
我知道她要去見“她”, 點頭道「把握和她相處的時間吧…」
「嗯。」「我」用力的點頭, 想想又道「妳…妳也要看開點, 事情既然無可挽回, 再自責也無用…」「我知道」我微微嘆氣。
我們一同站了起來, 正要轉身離開時,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急急抓住「我」說道: 「對了…」 我看著「我」半天張不開嘴「那個…」我囁嚅半天「妳也要把握和〝團長〞的相處時間…」 「蛤?」聽見「我」忍不住的低呼聲, 著急問「什麼意思?難道…?!」 「沒有! 沒有! 」我怕她想岔了急忙把話說完「是〝團長〞的父母離異啦!」 「我」呼出一口氣, 埋怨的瞪我一眼「說話能不能不要大喘氣? 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我低頭訕笑。
我再抬頭想跟「我」話別珍重時, 「我」竟不知所踪, 我心下一驚, 正要呼喊,
肩頭卻被重壓了一下… 正要回頭, 卻感覺視線短暫一黑……
再睜眼, 卻發現自己杵在電腦前打盹……而電腦螢幕上正開著Matters網頁。
「累的話回房間去睡。」媽媽說。
「我這是睡著了?」邊揉眼睛邊道。
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
什麼時候睡過去的?!
我明明在看文章啊…奇怪 !!
與此同時, 「我」也睜開疲憊的眼睛, 茫然的看著房間的天花板, 發了會兒呆………
「我」心想: 「果然不該在亂七八糟的時間補眠…越睡越累…唉…。」
起身。
房門外傳來小孩稚嫩的笑聲音, 「我」心中忽然一動, 像是有什麼事情壓在心頭…可是
不管「我」怎麼努力回想心頭事, 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她沮喪的自語: 「怎麼回事?」想不到答案
「我」嘆氣自語: 「算了…想不起來的夢肯定也是不重要的夢…不想也罷!」
「我」打開房門, 對著門外的孩子說著什麼, 邊將房門慢慢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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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