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兲朝听“敌台”的往事
1990年代,我在一个沿海城市待过几年。沿海地区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收音机能收到“敌台”,而我最爱听的“敌台”就是VOA。
当时的兲朝,在经历8964之劫后,为了给共匪政权续命,已经再次开启改革开放,大抓经济建设,对收听“敌台”这件事,并没有文革时代那么敏感。事实上,为了学英语,很多人都在明里暗里交流听“敌台”的经验。
记得那时我正在准备考研和考托福,每天回到宿舍,一有空就打开收音机,听VOA的英语广播。现在已经不太记得具体都听了什么,应该都是国内的一些负面新闻吧,但可能并没有什么特别轰动的,要不然我就能记住了。
不过有一点我倒是记得:VOA的广播三天两头说起计划生育,说它侵犯了中国人的人权。每次听到这类有关计生的广播,我最直接的反应是:切!瞎扯。
但当时我没有深入思考:为什么自己觉得那种反对计生的广播是瞎扯?
我只是直觉地认为,VOA说那些话时,并没有站在女性的角度考虑计生问题。至少,我周围的女性中,因为生一大堆孩子而陷入不幸境地,远比那些因为遵守计生政策(即按照政府规定戴上节育环,也就是VOA所说的被计生“侵犯”人权)、没有生一大堆孩子而陷入不幸境地,几率要高得多。
这一点从我外祖母和我母亲身上就可以看出来:我外祖母一共生了9个孩子,存活下来的不到一半。但因为这9胎生育落下的月子病,却跟了她一辈子:每天晚上睡觉,外婆都会剧烈咳嗽,吃啥药都不管用,从我记事时起,她就一直这样,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有时我觉得她都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咳出来了。而我母亲呢,部分因为计生的缘故,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因此没有像外祖母那样忍受那么多次的生育之痛,也没落下什么月子病。
不管我对VOA批评计生的报道多么不屑,我听“敌台”这件事,到底还是被舍友向领导打了小报告。有一天领导在开会时不点名提到有人听“敌台”的事,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提醒听“敌台”的人要注意影响。
之后也没有领导找我单独谈话,更没有派出所叫我去“喝茶”——那会儿还没有“喝茶”的说法呢。
对于领导这种或许不无善意的提醒,我的反应是在心里默默地想:切,都什么时代了,还抱着这种文革思维不放,老古董!
然后我回到宿舍继续听VOA,只是有舍友在场的时候我会戴着耳机听。
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共匪和VOA都没有多大改变:共匪为了阻止网民访问境外网站而修筑GFW,本质上跟当年禁止国人听“敌台”是一样的。它们那么做,是因为它们心虚,明白自己这个政权这个江山,并不是像某些五行缺爹的五毛狗说的那样,从“父亲”中华民国或满清王朝那里合法继承的,而是“打下来”的,也就是通过使用非法的恐怖主义手段,颠覆合法的中华民国政府,从中华民国那里抢夺来的。
至于VOA,他们也仍然没有站在中国女性的角度看待计生问题,仍是年复一年不惮其烦地像个复读机一样老调重弹。如果说跟先前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他们引入了造假大师易富贤之流的反节育派的谎言。
有变化的是我。现在我想明白了,VOA的复读机主播们没有意识到一个关键的问题:在计生侵犯中国人的“人权”之前,中国女性在生育方面一直都被这个夫权社会侵犯人权。因为这个社会通过各种歧视女性的社会习俗和舆论(七大姑八大爷的风言风语),以及在教育、经济和政治上贬低和压榨女性,使得女性无法获得独立的经济地位,无法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此一来,丈夫公婆七大姑王八大爷们就能不顾女性的意愿,逼迫女性充当繁殖工具了。
计划生育的施行,实质上是在无意中压制了夫家对女性生育权的侵犯。当然我也并不否认计生施行过程中,有做得过火的现象存在。但不能因为有这种现象,就否定计生在其他方面具有的积极意义。
回顾过去几十年自己的经历,我认为不管是“敌台”还是墙外网站,都没有共匪想象的那么可怕。但共匪就是由一群胆小如鼠、扶不上墙的烂泥组成的。习瘟猪那句“更无一人是男儿”,是共匪对自己最准确的描述。
幸好这个国家还有一些脑子比较清醒的女人存在。不管是共匪还是“敌台”,在你们用各自的谎言欺骗世人之前,都该好好想一想:不要以为你们打着“解放”、“自由”、“人权”之类的漂亮旗号,人们就会张开双臂欢迎你们。国人已经被共匪的漂亮谎言骗过一回,没那么好骗了。
至于那些嘴里说着human rights、脑子里却只想着man'r rights,甚至公然声称女权不是人权的自由主义者,也请歇歇菜吧。对于女性来说,你们跟共匪也就是半斤八两而已。如果你们不学会倾听女性的声音,尊重女性的想法,即便有一天你们真的推翻共匪,建立民主社会,女人们也会用选票让你们下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