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昧堂【赤柳《假設》】

赤柳現代下戲paro《假設》

三昧堂官配BL同人，赫爔丹楓x柳絮隨風

那一天是《柔琴似水Ⅱ》殺青當日。

柳絮隨風妝衣未卸，坐在休息室沙發上，蹙起眉頭看著劇本。依然穿著忘川版戲服的赫爔丹楓從門口走進，看見隨風專心的背影，直到他在隨風身旁坐下，隨風才放下劇本望了他一眼。

「怎麼了？」丹楓問道，一手輕輕摟住隨風的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隨風。

「丹楓，」隨風喚他，接著問：「我只是在想，如果你真是赤皇，你會怎樣做？」

丹楓緩緩直起身，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真是深愛絳雪的那個隨風公子，而我是必須顧全大局的精靈王？」隨風頷首，丹楓和他貼的很近，那雙眼直直看進他的眼底，丹楓擺出非常、非常認真的表情，說：「我不是那麼偉大的人，如果是我，當初就會自私地救下絳雪。」溫熱的氣息撲在臉上，隨風只是專注地回望著他。「我不會在乎什麼魔靈之子，我只在乎我愛的人們幸不幸福。就算是位高權重的帝王，也是人，終究是人。我有一己私欲，想保護我愛的人，不在乎我的幸福、性命，甚至天下人的幸福與性命。」

你若安好，天下便是太平盛世。

丹楓笑了起來，他說：「所以我不適合成為帝王。」隨風只是不發一語。丹楓摟著他，輕吻他的嘴唇，一觸及止。吻後隨風靠在他的肩頭上，丹楓看不見他的表情。「不。」過了許久以後，隨風嘆息一聲。「我不該問你的。」

「如果成為帝王，便會心繫天下人、天下事。怎可能不管不顧魔靈之子？」

丹楓沉默半晌，說：「隨風啊。」

「嗯。」

「我第一次看到劇本的時候，覺得赤皇好傻好傻；他的隨風不愛他，他還得保全精靈一族的安全。找了那麼久的妹妹，卻身懷魔胎，不被世人所容。」丹楓一字一句緩緩地說，隨風抱著丹楓的雙手下意識扣緊了點。「可是演了赤皇以後，才發現。那樣的場景、那樣的事情，他別無選擇。作為局外人看來，他還有很多條路可以走。可是對於他，對於赤皇來說，沒有其他的路了。就連他最後走的這條路都是荊棘叢生、路險崎嶇。」

「你想聽的，是我的真心嗎？」隨風知道了，隨風已經知道丹楓接下來要說的話了。身體微微打顫，他想聽，可是他又害怕，好像他真的是那個無法讓自己愛上丹楓的隨風公子；如果他是，又該怎麼辦？光線透過窗玻璃打在丹楓背上，整間休息室盈滿橘光，隨風緊緊抱住他，如同丹楓真的會像赤皇那樣去了地府再也不回來一般，將臉埋在丹楓脖頸與長髮之間。

「如果我真是赤皇，那麼我就是赤皇。我會犧牲，即使我曉得絳雪並不愛隨風公子。我給不了他幸福，但我可以給他生命。那半魂是我們兄妹欠他的，不管絳雪願不願意，我任何時候都願意犧牲自己換回他的性命。」

「丹楓，」隨風說，因為布料的關係，他的聲音霧濛濛地，好像隔著厚玻璃牆傳來。「還好我愛你，傻哥哥。」

「我傻嗎？」丹楓笑道，「我只是愛你。」

「你愛我，該把自己活好。如果我是那個不愛你的隨風公子，我們之間也有兄弟情在，我還是會希望你好好活下去。不管是哪個隨風，怎有可能不知道你的情意？」隨風繼續說：「但隨風公子和赤皇其實很像啊，一樣傻。那半魂是他自願給的，他曉得有風險，也知道絳雪不愛他，但他還是給了。」

「嗯。但是，幸好我們不像他們一樣。」丹楓說。隨風抬起頭，笑了。眼裡閃動的淚光嚇了丹楓一跳，他連忙抱住隨風道：「隨風，你別哭啊，我不是赤皇，你也不是隨風公子。而且隨風公子還有愛他的赤皇，不像赤皇沒人愛，你哭什麼啊，別哭了，乖。」丹楓手忙腳亂安慰隨風，隨風反倒笑了出聲，說：「沒事，只是有點入戲了。」

「真沒事了？」

「沒事。」

「我愛你，隨風。」隨風並未答話，只是牽起丹楓的手。兩人十指交扣。在夕陽之下交錯的指頭彷彿是命運的格線，是啊，他們幸福，他們相愛，這就好了。何必多想，何必害怕。就是因為過去不可逆、未來不可控，所以才要把握當下，不是嗎？

兩人長髮在光線照耀下熠熠生輝；就算忘川又如何，只願今後能與君攜手同行。

２０２２／０１／３１／ＴＵ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