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失的角落》上集第十三章
第二天早上,當我還在床上睡覺時,手提電話像摧命般響起來,我只好伸手去尋找電話的位置。
「喂。」
「楚楚……」是阿傑的聲音!我的腦袋立即完全醒過來,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阿傑……還在美國工作嗎?」我也不知道該說些甚麼才好。
「是。我後天便會回來。」
「哦。」
「可以告訴我,在我走了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阿傑語氣冷靜地問。
「我……只是突然想去中山而已,沒有什麼特別事呢!」我也感到自己的回答是多麼的牽強!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阿傑繼續追問。
「我只是怕你擔心,影響你的工作。」我繼續撒謊。
「只是如此?那你為什麼不回覆我的 e-mail,又不打電話給我?」阿傑看來並不相信。
「只是怕你工作太累,想你專心完成工作。」我其實不太知道自己在說甚麼。
「如果真的是這樣……算了吧!等我後天回來再說吧!」
「那好吧!你後天幾點鐘回來?」
「大約下午三時便回到香港。」
「好吧!到時你再打電話給我。」
「楚楚……,我很掛念你,你也是跟我一樣嗎?」阿傑渴求著我給他的答案
「唔。」我實在不想回答。
阿傑大概是意識到一點點的,不過他只是說:「好吧!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你要事事小心!」
「楚楚!我愛你!」
「阿傑……,等你回來,再見!」
「好,再見!」
我不知道該怎樣去面對阿傑,背叛的角色,我是從來也沒想過去擔演的,可是,這一次,我卻成為了這個奸角,我應該怎樣去做,才可以把對阿傑的傷害減至最低呢?我真的不知道。
兩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轉眼便到了阿傑公幹回來的日子,我整天都坐立不安。我沒有外出,因為我不想再去逃避,我不想把事情弄得越來越糟!
我把陳綺貞的唱片放進唱機內,然後癱臥在床,希望藉著她的歌聲來減輕內心的煩鬱。
門外突然響起一段樂曲,是門鈴的聲音。我已經意會到,門外的人一定是阿傑吧!
我不情不願的下床,然後走到大門前,在防盜眼內,我看見了阿傑的樣子。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把大門打開。
阿傑甫看見我,便展開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立即喚了一聲:「楚楚!」然後便把我擁入懷內。
我被動地讓他抱著,沒有作聲。不知過了多少時間,他好像發覺了我的沉默,於是他緩緩地把我放開,然後望著我說:「你真的沒有一點兒掛念我嗎?」
「怎麼會呢?不如我們進去再談好嗎?」我說得極不自然。
阿傑跟我一同坐在沙發上,然後他首先開口說:「楚楚,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我之間是否發生了什麼事?」
我沉默了一段時間,我在考慮著要不要現在就跟他說分手。
阿傑見我始終不言語,終於按捺不住,然後說:「告訴我好嗎?如果是因為我要到外地工作而冷落了你,那我對你說聲『對不起』好嗎?我以後盡量都不去外地公幹,好不好?我買了很多東西給你,你看見一定會很開心呢!」阿傑一邊說,一邊從背包內拿出一袋東西出來,裡面放著毛公仔、貝殼頸鏈、海豚風鈴……
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落在面上,阿傑見我忽然哭了起來,顯得十分慌張,立即把我擁入懷內,然後柔聲地安慰著我說:「你不喜歡這些禮物嗎?我再買過一些給你吧!不要哭了,以後我抽多點時間陪你好嗎?不要哭了!」
聽見阿傑的說話,我的心就更痛了!我不知道自己為甚麼要傷害這個男人,可是,我覺得還是要忠於自己的感情,況且,我不願意欺騙他一世。
我終於都鼓起勇氣,一邊拭著面上的淚痕,一邊說:「阿傑,是我對不起你!我想,不如我們分手吧!」
「分手?為什麼?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阿傑顯得很愕然。
「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低著頭說。
「為甚麼?」阿傑顯然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我……,我愛上了別人。」我繼續低下頭說。
「你……!我只是離開了香港幾天而已,你竟然愛上了別人?不!這件事應該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是嗎?這幾天你一直跟他在一起,是嗎?你為甚麼可以這樣做?」知道了真相之後,阿傑無法壓制自己的怒火。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麼。
「他是誰?」阿傑狠狠的望著我。
我不打算隱瞞他,因為我知道以阿傑的性格,他不問個明白是不會罷休的,於是我鼓起勇氣說:「樂捷。」
「樂捷?你竟然喜歡樂捷?他只是個小伙子!楚楚,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阿傑感到非常意外,而且沒法接受自己竟然輸給一個比自己年輕的男孩。
「我知道他的年紀比我小,我對他從來沒有任何奢求,只要能夠見到他,我已經覺得很足夠了。」我坦白地說。
「你去了台灣?」阿傑的腦筋轉得很快。
「是。」
「楚楚,你真的瘋了!你明知道樂捷有女朋友的!為甚麼你要這樣做?」
「我沒有想過要跟他在一起,而且我也知道他想跟海兒分手。」
「你別傻吧!就算他跟海兒分手,他也不會愛你!」在阿傑的眼內,我看見的不止是他的怒氣,還有他的妒火。
「我對他別無所求。」
「你為什麼可以這樣對我?為什麼你有了我還不滿足?我辛辛苦苦在外工作,希望可以盡快跟你結婚,可是你……」我知道阿傑的心已被我傷透了。
「對不起!」我知道我已經沒有能力為阿傑做任何事了。
「好!你要分手嗎?那就分手吧!」阿傑說罷便拿起背包開門走了。
是真正的結束了嗎?我的心茫然一片。突然之間,我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所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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