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說:《心中的那幅畫》第四幅
前情提要:
自從遇見那位像天使般的小男孩,愛畫畫的年輕人便和他成了好朋友,在教小男孩畫畫的過程中,兩人便談起了小男孩的爺爺——一個神秘且過世已久的爺爺,且得知那位爺爺,生前也喜愛畫畫,究竟年輕人和小男孩未來的命運會如何呢?
一個月後,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兼職工作的年輕人,正為生存忙碌著。這天晚上下班後,外面正好雷雨交加,年輕人穿著雨衣趕緊騎車回家中。在停紅燈的路口處,看到右方的人行道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名女人面色洋溢著幸福的笑臉,小鳥伊人似地挽著身旁男人的手臂,年輕人將視線停駐在那女人身上久久不能移去,她的一舉一動深深捶打著年輕人的心。
才不過分手二個月,馬上就尋得另一半,年輕人忿忿地望著那在雨中一起撐傘的兩人想著。
內心突然有一股野蠻的衝動,想騎著摩托車撞上去,來個玉石俱焚;但他一想到那未完成的夢想,還有那位小男孩真誠的雙眼,憤怒就抑制住了。他瞥見那轉成綠燈的交通號誌,便騎著摩托車快速地逃離了。
紛亂的思緒就像那雷雨交織的天氣,甩也甩不掉,年輕人在昏暗的住家一邊作畫一邊吃自己胡亂煮的晚餐;突然他從椅子上起身,把畫好的圖全部撕毀,憤怒地往上空扔去。
「可惡!我倒底在做甚麼!只不過就分手而已,那樣的爛女人不要也罷。而且我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加油!別忘了,還有人期待著你的。」
年輕人望著牆上那幅年代已久的掛畫,對自己打氣地說,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一個憂傷而緩慢的旋律。
「喂?請問您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閃爍著,年輕人戰戰兢兢地接起來回應。
手機那頭傳來男孩的聲音,「哈囉,先生晚安,是我。上次跟你要到手機號碼,所以打來問你最近過得好嗎?還再堅持畫畫嗎?」
「謝謝你,孩子。你真是我的天使,總是在我低潮的時候出現,聽到你的聲音,就算不好也好多了。畫畫當然還再堅持著。那你呢?孩子?還在想念著天上的爺爺嗎?」
「托你的福,爺爺還跑到我夢境說,要我好好快樂地活著,享受這世界的喜怒哀樂,我跟他說我找到一個和爺爺一樣有趣的人……對了,先生,你明天有空嗎?」年輕人聽著男孩在另一頭興奮地訴說著。
「如果是你的話,再忙都有空,怎麼啦,想要找我散步聊天,還是想要畫畫?」年輕人一邊講一邊把撕毀的圖全都撿起來丟進垃圾桶內。
「我爸同事送他兩張音樂會的門票,因為爸爸當天有事要去醫院一趟,所以叫我帶著最好的知心朋友一起去聽,我當時就想到你了,可以嗎?先生。」
「當然可以,最近心煩,聽音樂正好可以調劑一下我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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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當天晚上,年輕人和男孩從「水泥演藝廳」走出來,而那歌聲所帶來的震撼久久在心中不能散去。回到家中,他躺在床上,反覆品嘗著那音樂所帶來的後勁。
觀眾稀少的舞台上,一切的聚光燈聚焦在一個眼睛看不見的少女,她用生命唱出動人的歌曲,那女孩宛如天籟的美聲,好像雨後陽光灑在草地上,那樣舒服、那樣空靈,告訴著我們生命還是有它的美好。
也許是因為她看不見,才能在心中描繪出那美麗動人的理想世界;而因此唱出如此純淨的歌聲,年輕人這麼想著。於是他從床上起身,開始為那少女畫一幅畫,屬於她心中的那幅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