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惡魔孫小果

光天化日之下，他和朋友在熱鬧繁華的主街道，強行將兩名女子拉上車，開到郊外實施輪奸。被抓進監獄後，家人為他篡改年齡，原本已經19歲的他，搖身一變成17歲未成年，只判有期徒刑3年。然而，在家人的「活動」之下，他不但沒有身陷囹圄，還繼續犯下多重強姦罪，虐待女性，成立黑社會團夥。再次被抓進監獄，他被判死刑立即執行。20多年後，他不但「離奇復活」，還在一次聚眾鬥毆事件中，踢爆對方膀胱，把人打成二級重傷。
他就是惡魔：孫小果

強姦幼女、放高利貸、組建黑社會團夥、他無惡不作，卻又一次次逃脫法律制裁。

他不但多活20幾年，還開公司、開酒吧，買下價值千萬的豪華別墅，比大部分人都活得滋潤。

案件被曝光以後，眾人紛紛猜測：「到底是誰在充當孫小果背後的保護傘？」

孫小果和隱藏在他背後的女人，到底有何本事，竟能逆天改命？

（一）

1973年，33歲的陳耀從部隊轉業，到昆明公安局當了一名普通的公安幹警，他的妻子孫鶴予，也是昆明官渡區的一名公安幹警。

在同事眼裡，陳耀工作認真負責、踏實勤懇，對孫鶴予來說，他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陳耀人前人後兩幅面孔，回到家喝醉酒以後，就家暴老婆孩子，打得孫鶴予苦不堪言。直到幾十年後提起他，孫鶴予還是連連搖頭：「不想提他，一提他就生氣。」

忍受到1982年，孫鶴予堅決和陳耀離婚，迫不及待地逃離了前夫。因為孫鶴予正處於事業上升期，所以總是早出晚歸，無暇顧及兩個孩子，只能放任他們和前夫一起生活。那時，不滿6歲的孫小果還是個小肥仔，暴力充斥著他的整個童年。

父親教會他用暴力解決一切問題，同時也讓他驚醒：「以後要好好對待老婆孩子。」離婚三年後，陳耀被調到物資局工作，因為經濟效益好，員工待遇不錯，很快就分到了一套50平方米的職員宿舍。

那個年代，孫小果的小夥伴大部分都還住在泥磚房裡，而他已經住上了6層的小樓房，社區院子裡種滿綠化樹，還有花池。在那個年代，年少時稱霸武林，要麼有錢，買得起別人吃不起的雪糕和辣條，要麼拳頭過硬，把別人打服，孫小果兩樣都占，順利成為同齡人眼中家境優渥的「大哥」。

但一物降一物，即使當上大哥，也總有一些惹不起的人物。對正在讀初中的孫小果來說，他最大的對手就是家裡暴力了一輩子的老爹。

每到傍晚，坐在院子裡下棋的老大爺總會聽到樓上傳來罵聲：「你這種人，以後就是被槍斃的嘴臉。」緊接著就是劈裡啪啦的一頓毒打。孫小果在外面是人人懼怕的混混頭目，回了家，他就是父親眼裡「不學好、成績差」的壞孩子，幾乎每天都被打得鼻青臉腫。在家被打得越狠，孫小果就越是堅信：「暴力才是王道，誰不服，老子把他打服。」

而他老爹對他的那句評語，也終成為現實。

作為一個旁觀者也忍不住唏噓一聲：孫小果扭曲的一生，都是父母造的孽。

（二）

1992年，漂亮能幹的孫鶴予贏來了事業和愛情的第二春。
離婚十年後，她被授三級警督。同年，她和在部隊多次立功的李橋忠結婚。
這一年，距離孫小果第一次犯罪還有2年。

良心還沒有完全泯滅的孫鶴予，看到兒子被前夫打得這麼慘，對前夫恨得咬牙切齒的同時，趕緊把兒子接到身邊。

但孫小果已經成了一個只會打架作惡的廢人，吃慣了特權紅利的孫鶴予頭疼之餘，經常給李橋忠吹枕頭風，讓他幫忙管教孫小果。

李橋忠這個人很有意思。

他在部隊從普通戰士升級到班長，最後成為雲南總隊軍務處副處長、副團職參謀，多次有立功表現。身邊人提到他，無不對他交口陳贊，遇到同事搬家，他一定買兩朵花送過去。請人吃飯，聽說對方愛吃牛肉，他就專門找味道正宗的路邊攤，並不去高檔餐廳。

李橋忠送禮攀關係，既不會貴重得讓人為難，還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真心實意。這樣一個智商、情商都很高的老油條，一聽說老婆叫他管教繼子，首先想的就是利用人脈關係，將孫小果送到武警學校服役。

當時，未滿17歲的人不能入伍，李橋忠立即利用職務便利，將孫小果的出生年份從1977年改到1975年。

這一改動，成了孫小果身上最大的謎團。這對夫妻的算盤打得很好，孩子不聽話，進去部隊學兩年出來，就可以繼續行他們的老路，隨隨便便就能當個公職人員。因為這次篡改年齡事件，孫小果第一次嘗到特權的甜頭，母親孫鶴予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立即就變得光輝起來。他一度膨脹，認為母親可以搞定任何事情，恨不得當眾大笑一聲：「老子就是天下第一！」

為了證明實力，1994年10月的一天，孫小果帶著幾個「兄弟」，開著車到昆明最繁華熱鬧的街道惹事生非。這一群滿腦子男盜女娼的小混混無所事事，對著街上的年輕女孩品頭論足，猶嫌不足。

也不知道哪個混蛋出的主意，一行人竟然跳下車，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將兩名女子拖上車，然後揚長而去。孫小果一行人把車開到郊外，輪奸了那兩個女子。

（三）

受害者頂著巨大的壓力報警，卻沒想到，孫小果根本就不把這當回事，被警員找到他時，正開著父親的警車在娛樂場所喝酒玩樂。
而且，到了正式起訴時，平時小混混們都要尊稱一聲「大哥」的孫小果，卻變成了第二被告，竟不是主犯，而是從犯。
最重要的是，起訴資料上居然寫著「現年16歲」。

而武警部隊的資料上，明晃晃地顯示他是1975年10月27日出生，到1994年10月犯罪時，正好是19歲。然而，直到現在，孫小果的所有公開資料仍舊顯示，他是1977年10月27日生，到1994年10月犯罪還是未成年。

到底是他入伍時改大了年齡，還是他為了逃避強姦罪，改小了年齡？

不得而知。

但最終的結果，是孫小果因為未滿18歲，成為5個罪犯中判刑最輕的一個，只判3年有期徒刑，而其他幾人判了5年、6年。

孫鶴予卻仍不滿意，她不但沒有意識到自己應該好好管教兒子，反而想方設法托關係，非法給孫小果辦理了保外就醫和取保候審，一日監牢也沒有坐。

囂張跋扈的孫小果見自己惡事做盡，仍舊輕鬆地被母親保下來，越發張狂。逢人他就要吹噓一番自己的「光榮事蹟」，沒多久，周圍人都知道他是個判了刑也不會坐牢的惡霸，沒人再敢惹他。

這次判刑不但沒有讓孫小果受到處罰，反而成為他危害一方的資本。昆明的很多娛樂場所都要定期給孫小果交保護費，他和手底下的小弟所到之處，無人不受迫害。去娛樂場所玩，不但不給錢，老闆還要點頭哈腰倒賠錢，手底下的小姐更沒有尊嚴，他叫誰下跪磕頭，誰就要乖乖聽令服從。

特別是1996年，繼父李橋忠從部隊轉業，被調到昆明市公安局五華分局任副局長，成了全家最大的官，孫小果瞬間覺得自己後台更硬了。

那幾年，昆明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白天小平管，晚上小果管。」

當時，孫小果應當服刑的刑期為1994年10月28日至1997年10月28日。

1997年6月時，本該在「服刑期間」的孫小果到娛樂場所遊玩，一個叫張亭的少女見到孫小果，立即乖順地向他打了一聲招呼，還把身邊同行的表姐張苑介紹給他認識。

早在1997年3月，16歲的張亭就被孫小果夥同幾個兄弟，數次強暴，但她敢怒不敢言。這次遇到孫小果，她很害怕表姐也會遭受噩運，可是她不敢逃避，只能乖乖叫表姐向孫小果打招呼。果然，因為這一面之緣，1997年6月1日，無辜的17歲少女張苑也被孫小果強姦。

（四）

張苑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她而去，她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
父親是一個下崗職工，當時每月只有兩三百元人民幣的收入，既無權，也無錢，女兒張苑遭受噩運，也只能默默咽下苦果。

然而，還沒等張苑緩過神來，孫小果又帶著人找上她，逼問她：「你是不是把我的手機號碼洩露給別人了？」

原來，張苑的表妹張亭曾和男友汪某抱怨：「孫小果以為我在外面說他的壞話，一直找我，他要打我。」

汪某一聽，立即發誓要為女朋友討回公道：「你怕他幹什麼，告訴我他在哪裡，我來替你擺平！」

並從張亭那裡要來孫小果的電話號碼，打電話過去質問，孫小果二話沒說，問清楚汪某的姓名，約在一家麵館碰面。

掛完電話，汪某聽說了孫小果的事蹟，以及他的家庭背景，不但不敢赴約，還丟下女朋友，連夜買票逃出了昆明。

當天，孫小果如約來到麵館，沒有等到人來赴約，異常憤怒，凡是進來一個男的，就抓住對方衣領大聲質問：「你是不是姓汪？」

店內的顧客嚇得兩腿發軟，立即四散離去。

竟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孫小果越想越氣，認定此事一定和張亭有關，就叫來一幫小弟，下令讓他們馬上找到張亭。張亭知道自己闖禍，嚇得躲了起來。然而孫小果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反而遇到了張亭的表姐張苑，和同行的另一名楊姓少女。

孫小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亟待發洩，也不管這件事和張苑有沒有關係，立即就叫人把張苑和同伴帶到娛樂城的包間，進行非法虐待和殘酷毆打。

他們不但用筷子夾張苑的手指，還把牙籤插進張苑的指甲縫裡，張苑慘叫著求饒，孫小果反而很享受暴力帶來的快感。

他們狂笑著，拿起牙籤，根根刺進少女的乳房。拿起煙頭，在少女的手臂、腹部烙下一塊又一塊的疤痕……

眾目睽睽之下，孫小果又命令張苑用牙齒咬住大理石桌面，然後用肘部猛擊張的後腦勺，致使張苑牙齒破損、脫落，血沫飛濺。

少女楊某目睹這一切，早已嚇得渾身發抖，站立不穩，她大著膽子哭求孫小果不要再打張苑，結果孫小果走到她面前，抬手就是幾拳，她的臉頓時青腫淤血。

孫小果下令：「拖下去打，打到我認不出來為止。」

把張苑打到昏迷過去後，一夥人竟然解開褲子，用尿澆在張苑的臉上，澆醒她後準備拖起來再打。可憐的張苑被打得呼吸微弱，生命垂危，這夥喪心病狂的惡霸終於慌了，叫車將二人送到醫院，把人扔在醫院後，立即溜之大吉。

（五）

老實巴交的張苑父親悲憤交加，他首先想到的還不是告狀，而是寸步不離地守著女兒，怕她再受傷害。
他聽說那夥人太厲害了，連公安都拿他們沒有辦法，甚至有人告訴他，離開醫院，他自身的安全也難以保證。
一個多月以來，他一步都不敢離開醫院。

直到1997年到11月，張苑的父親才和少女楊某的父親，一起前往派出所報案。

兩天后，警員抓到孫小果等８名罪犯時，他們照樣逍遙，絲毫沒有想到逃避，而且，被抓獲時，他們還開著一輛公安０Ａ牌照的警用轎車。

幾位辦案警官當時一聽到孫小果的名字就拍案而起：「又是他！」，憤怒道：「在公安工作這麼多年，我還從未見過如此殘暴的刑事案件！」

很多人對孫小果的大名耳熟能詳，很多未決的案子都與他直接相關。

受害者張亭在關於孫小果的調查筆錄上寫道：除了這次把我姐姐打成重傷外，還打過很多女孩子。有的我不認識。我認識的有李××、胡××、余×、廖×。其中李××（１７歲）不但被打，還被他們輪奸。胡××（１５歲）也被他們輪奸了。餘×（１５歲）是被楊平強姦的。廖×（１８歲）被他們打得臉都變形了。今年３月份孫小果他們一夥的大哥（東哥），姓王，強姦了我的朋友周××，地點是在茶苑樓。也是今年３月份孫小果一夥中的一個叫李鈞的，也是在茶苑樓強姦了我和趙××。後來李鈞又強暴過我兩次。

令人髮指。

被孫小果強姦的多名女性中，最小的甚至不足14歲，更可惡的是，他犯下的罪行，遠不止這些。他再次被抓獲，仍舊沒有人敢完全放心，大家都害怕他再次逃脫法律的制裁。

很快，昆明多家媒體報導了孫小果的惡行，社會一片譁然，直到1998年2月，孫小果被判死刑立即執行，眾人的心石頭才落地。

孫小果被判死刑，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他母親孫鶴予卻不這麼想。

她覺得媒體不該挑動公眾情緒，不該把她們夫妻的職務公之於眾，引起大眾反感，導致法院重判。她正準備像上次一樣把兒子撈出來，但還沒等來行動的機會，她自己就被兒子連累，不但被開除公職，還獲得五年刑期，丈夫李橋忠也受到撤職處分。

事情到了這裡，本是惡人有惡報，還了受害者一個公道，卻沒想到，惡魔還在繼續作惡。

（六）

1999年，孫小果不服判決上訴，二審改判，將孫小果的死刑立即執行（中國大陸的死刑立即執行並非在審判后馬上執行死刑的，而是會有一個最高人民法院死刑核準期），改判成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按照規定，死刑緩期執行的兩年期間，沒有新的犯罪，則轉為無期徒刑。

改判後，孫小果被投入雲南省第一監獄，如果他這次依法服刑，也不可能再次危害社會。

孫小果卻不思悔改，這一改判，反而給了他喘息的機會，再加上他的母親孫鶴予無原則的溺愛，更加助長了他的氣焰。孫鶴予被開除公職，進監獄服刑，李橋忠的仕途卻在2002年，又有了新起色，他被調到昆明五華區城管局擔任局長。

孫鶴予2003年刑滿釋放後，又讓李橋忠找熟人托關係，把孫小果從監獄裡撈出來。
因為孫鶴予夫妻的多方運作，2007年，孫小果案在沒有任何新證據的情況下，啟動再審，由死緩改判為有期徒刑20年。
此後，夫妻二人又輾轉賄賂了相關人員，讓孫小果在監獄受到特殊關照，連續7年被評為勞動積極份子，一再獲得減刑。
孫鶴予甚至請人從外面帶進去專利發明，假裝是孫小果發明的專利，就連設計材料都是別人代寫的。
獲得3次減刑後，2009年，因為當時第一監獄的負責人秉公辦案，不同意減刑，孫鶴予又托人把孫小果從第一監獄轉到第二監獄，再獲得兩次減刑。

2010年4月，孫小果出獄，實際服刑時間，只有12年零5個月。

孫鶴予這些年經商積累了一定的財富，孫小果出獄後，在母親的幫助下註冊了多家公司，經營多家酒吧，仍舊是昆明夜場有名的大哥。他買下了價值千萬的豪宅，還買了一輛法拉利，玩膩了就送給手底下的人開，他比大多數人都活得滋潤。

2019年，孫小果和人在酒吧聚眾鬥毆，下死手踢爆對方膀胱，把對方打成二級重傷。

他第3次被抓獲時，仍舊不可一世，他覺得自己的母親還能像20年前一樣搞定一切，面對執法人員，他露出不屑和對抗的神態。

但這一次，孫小果沒有這麼幸運。孫小果的案件經過中央巡視組专项案件督导翻查，2020年2月20日，孫小果被執行死刑。

辦理孫小果案件的警官曾問他：「咱們換位思考，如果有人這樣對你的女兒，你會是啥感受？」

後來在法庭上，孫小果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的警官曾問我，如果有人這樣對我的女兒（會怎樣），我知道我錯了，我向受害者道歉。
一生沒有懺悔過的孫小果，在談到家人時，露出了最軟弱的一面。
但他犯下的那些罪惡，真的是一句道歉就可以挽回的嗎？

受害少女張苑經過醫院搶救，雖然撿回一條性命，但20多年前的非人折磨，已使她大小便失禁，遍體鱗傷，體無完膚。

20多年後，再次說起這件事，她仍舊會渾身顫抖，難掩悲傷。

當初孫小果犯案的場所，大多都已推倒重建，但受害者的一生，又該如何重頭再來呢？

他的母親孫鶴予對自己老公的辦事能力洋洋得意，盛讚自己老公智商、情商都極高，沒有她老公辦不成的事：我老公，他為什麼要去辦這個事情，實際上是一個能力的體現，我覺得他說這個話是真實的。

他也樂意幫朋友的忙，所以他找朋友辦事，那也是非常順當。她卻從來沒有想過，她無原則的溺愛，毀掉了無數人的一生。東窗事發後，頭髮花白的孫鶴予穿著囚服，感歎道：「我老公他，唉，實際上挺對不起他的，把他害了。」

她害的，何止是她老公、她兒子，還有100多名公職人員，和無數因孫小果遭受厄運的受害者。

當了一輩子法官的公職人員，因孫小果案件成了被告。

落馬後，曾淚灑當場：我實際上就是兩個原因，一是盲從領導，二是沒有原則。

回顧孫小果的一生，有許多令人深思的地方。
關於父母，不能無原則溺愛子女，更不能暴力教育孩子。
關於職場，不要盲從領導，更不能把捷徑當成人生唯一的路。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對於孫小果，你怎麼看？

YouTube孫小果案

注：本文主要轉載自[今日頭條-我是Jenny乔，作者：七月]，轉載時有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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