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的色彩與我眼裡的光

2022/06/04

「你瘦太多了」

Liam從房間走出來，一邊揉著宿醉的頭一邊隨意找話說

：我有努力在吃了

我不是在敷衍，但也不想理他

：這種爛戲碼你還要來幾次！

「行了吧你」

他把蜷縮在沙發睡上的我拉起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甩開他的手，坐起身

：我不是你的監護人欸

「你有資格說我嗎？」

他坐到我旁邊

：至少我沒有喝個爛醉要人去救

「你只是不能這樣做而已，以為大家都看不出你的臉色有多糟嗎」

他嘲諷的說

：⋯⋯

「被兵變拋棄的又不是你」

我抬頭，望向他的眼睛，想確定他在開玩笑

：Penny沒有兵變，也沒有拋棄你。

「但她提了」

：是你不要的，Liam。

他眼神閃爍，試圖想說什麼

「你為什麼要裝沒事？」

：⋯我沒有要跟你討論的意思

他轉移話題

：你昨晚根本不該打給我，也不該去喝酒，你應該去找她，跟她說清楚！

「哪有什麼好說的」

他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閉上眼不看我

：有。你有很多話應該跟她說，而不是就這樣算了。你沒有給她機會，對她敞開心房，這些話你應該跟她說。

我靜靜的望著他的側臉

：你只是因為我知道你的過去，跟我認識久了所以信任我，我才了解你。你沒有信任她，你應該更信任她的，跟她溝通，有一天她會比我更了解你。

他張開眼睛，死盯著天花板

「你不都勸離不勸和的嗎？」

：就像你說你找我的時候會有種安定的感覺，說對你很溫柔。事實上Penny並沒有比較不溫柔，就像我對我男朋友的態度比對你還要溫柔得多很多，對方卻不一定在意一樣。

「感情不是等價交換，這是你說的」

他語氣平淡

：對。感情不是等價交換，我沒有奢望對別人好就一定能帶來回報。但我願意去信任我在意的人去對他好。你們還有機會，Penny都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了，為什麼要放棄⋯

「你不也放棄了嗎」

他突然打斷我，我愣了一下

：我們情況不一樣⋯沒有在一起那麼久⋯

「在一起的時間長短也不能代表投入的多寡。你不是說想要談戀愛想要有結果，不是只想玩玩而已嗎？」

他面無表情的看我

：你對Penny也不是想玩玩而已啊！Liam，感情是雙向奔赴的，她很愛你，而且我知道你對她有感情，所以你這次沒有喜歡上別人。

「那他對你有感情嗎？你甚至連他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都不敢想」

我還是不想理他

「他連前女友的照片都不願意刪。這就是你說的尊重？現在是舊情難忘還是移情別戀你都要裝作沒看到給他時間嗎？人家又不要你」

他語氣不善，我也有了點情緒

：你閉嘴！我說了我沒有要跟你討論這個，是你把我叫出來的。拜託你解決你的問題好不好！我不是來跟你吵架的欸

「都這副樣子了還不讓別人說嗎？你跟別人溝通別人有一定要跟你溝通嗎？是有沒有這麼忙？你以為你什麼都不跟我們說，就能一副好聚好散的樣子嗎？幫他說話對你有好處？這些關愛你的人你視而不見，你憑什麼要指責我」

他惡狠狠的說，明明就跟我沒關係

：那你呢？說要分手掛在牆上的相框還不願意卸下來。對，你要這樣講某個程度來說我就是被拋棄的沒錯，就像你對Penny一樣。但他對我好不好我自己知道！不用你來評斷，也輪不到你來質疑他，就像Penny對你一樣！我就是拿不準我男朋友到底愛不愛我，那又怎樣？因為我很認真的在對待他，只要他願意說，我都願意相信。我也不想放棄啊！但如果我對他來說真的只是個麻煩，說什麼不都是壓力嗎？如果那就是個藉口，我說什麼都沒用啊！

一股腦的說完，突然有點激動，我閉了下眼睛，試圖平復情緒

：我不在意他的過去。我只在意有我的現在跟我們的未來。

我蒼白無力的辯駁

：你明明就對Penny有感情，你為什麼要放棄？

我重複，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

「因為她會很困擾」

Liam撇過頭，死都不看我，也不再說話

我突然很難過

一切的討論在這瞬間都沒有了意義

下意識伸手摸了摸他那因入伍而半長不短的難看頭髮

嗯，不是這個觸感。

思緒飄忽到另一個地方

我從來不揣測別人的想法，不去預設別人的感情，明明我最在意的就是尊重

相處是兩個人的事，就算我們情同家人也沒辦法做決定，Liam一定也是思考過了

生活就是一道道的選擇題

我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正確答案

就算我把對方當成唯一正解

也不一定有把握自己在對方遇到選擇的時候會選擇我

但我卻連不會是對方刪去法中第一個被捨棄的選項都沒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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