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隕落 光輝止此#歷史不堪 無法重來#就算失望 不能絕望#

昨晚凌晨看到蓬培奧發表推文時，突然覺得自由世界也許真的到了不得不放棄香港的時候了，儘管有那麼多人是多麼的不願看到這一幕，但自去年6月至今 ，這一路的坎坷以來，可能一切都無法避免了。 眼前的狀況恰似很熟悉，印像中某部電影的橋段裡，撤退的軍人們在撤出戰場前，為了不使無法移動的砲台陣地落入敵手，不得不自行搗毀堅守與共的砲台陣地，最後只能悲忿的遠眺著砲台，被自己發射的炮火一點點吞噬。 四個月前，我和香港的朋友說，北京在9月份立法院選舉前，肯定會小動作不斷，香港朋友篤定的回答我「豈止小動作，他們一定會有大動作！」，什麼是至暗時刻，我想可能這就是吧。

世界還未走出疫情的陰霾，香港形勢卻在一個月內急轉直下，許多意料之內與意料之外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不知為何，如今的我，已感受不到去年漫長夏天中的那些憤怒 、焦慮與激動，心底剩下的只有漠然、悲涼與無力。 劃看著手機中的新聞，不禁輕嘆一口氣，身邊上的妻子一邊劃著抖音，一邊詢問我發生什麼事，我只能從另一個平行世時空扯過一句話——「明珠隕落， 光輝止此」。

今天下午看到北京人大關於香港國安法的表決結果，投票數據很漂亮，2878張的讚成票，幾乎沒有反對票，會場裡代表們的掌聲連綿不止，一切都像安排好一樣，沒有發生期盼中的意外，歷史就在這麼一片嘈雜的聲響中被改寫了，可惜很多大陸人卻都渾然不知。 我在微信朋友圈發了一個「這個璀璨都市……」的標題鏈接，沒過太久便有幾個朋友問我什麼意思，我也只能再從另一個平行時空扯過一句話回复他們 ——「歷史不堪，無法重來」。

一年之前的六四30週年維園燭光晚會，我第一次身處那片被遺忘的歷史激盪中，雨後的薄夜裡，不滅的燭光下，我與一位看不清面龐的香港少年攀談許久，他告訴我，自他幼小懂事之時起，父母便帶他參加每年的維園燭光晚會，之後便年復一年，不曾落過。 我不知道他今日會有如何的感受，也不知道和我偶遇之後的一年裡，他都經歷過些什麼，可能經歷過旺角街頭的熱血抗爭，可能經歷過悲憫波瀾的中大保衛戰，可能經歷了載入史詩一幕的照亮獅子山夜行，也可能只是平淡的度過了一年，我實在不願意去胡猜亂想，只希望他一切安好。 2014年的金鐘連儂牆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祝愿和寄語，我記憶裡最深刻的是當中的八個字——「就算失望，不能絕望」——我當然知道這是五月天《倔強》中的歌詞，我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香港的朋友還能想到這句話，我也不知道現在提起這句話還有沒有意義，但是我想，自由的火種，一旦被種入人心，就不會被徹底澆滅，厚積的土壤，在凌冬之後，終究還會有令希望再次冉冉薄發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