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玩笑變成挖苦

3月28日的事，Last Minute 症候群發作，拖了十天，拖到人家都承認了是為挽回收視的一招才肯完成最後的 1/3 部分。 要說的重點不在奧斯卡上，所以前半段就不作修改，否則誰也比我更清楚此篇又被揉成永遠的草稿。

是晚 bino，湯底還沒燒開，就刷一下 twitter。洗了幾版全都是 Will Smith 在今屆奧斯卡頒獎禮中以揍臉回應 Chris Rock 開他老婆玩笑的一段視頻，當下就在 liker.social 寫了幾句。或許想得太曲折，我總覺得不會是個臨場而單純的這麼一小個章節：

取笑——怒充血一記右勾拳——被打的吐嘈欲化解尷尬——返回原座多補兩句粗口贈詞

Looks way too dramatic to be true. 兩位經年出席過的大型公眾場合，絕不少於我自願的在晚餐時吃白米飯的次數。從腦子裡跳出來的第一組關聯詞是：

周瑜打黃蓋！

本著從小就引以為傲［慢］的一見如故一目了然 love at first sight 先入為主特質，就死性不改，順此方向來捋了個遍。欸，還真的有可能耶！或許是大會為加強收視效果和話題性而鋪排，又或是當事人在最多人聚焦的一刻想帶出家庭、婦權、暴力欺凌等等等等方面不公的發人深省訊息。It takes two to tango，一隻手當然可以拍掌，但不會夠響。表演者引發的話題，傳播速度比任何病毒都快，卻對吃瓜群眾幾乎不造成任何影響。

相比起同一時間在世界上其他角落仍舊沒沒了的戰爭／疫情，以及我們在心態上正在醞釀而不自知的改變，娛樂這碼事，誰是設計者誰心機最重誰的結局如何分解，不重要，何必深究。他媽誰還嫌不夠煩嗎？活在這溝厭悶的死水裡，大家竟然還是會樂此不疲的過分理解閱讀，苦中既能作樂，又拉近了彼此在被隔離以前曾有過卻沒珍惜過的距離⋯⋯哈，硬生生被我說成了美事一樁。

無論如何，the show went on，被揍的臉也得待完成該做的事才能躹躬。

他揮一揮衣袖
兜鎚窩面一老外
誰作是非風向袋
影帝總得忠粉愛

無事嘅，最多，打和。

此四句後我忽然忽得好勻洵，即忽發奇想，想起了遲遲硬不著拳頭去面對的事。冷藏存封太久，別說是拳頭，連頭皮也硬不著。

我連年揮衣袖
八人大轎自會來
一朝得志十載
非親獲宴主家枱
一日海嘯呼來
早料浪似海雲臺
烏紗幸保不改
心暗喜得此厚愛
俸祿卻不曾來
賓客埋單由我來
拜壽我演阿呆
實在培養基大菜
口裡說我人材
政策不為他姓改

咦？我剛剛不也超級過分閱讀了，而且完全離題了嗎？確實是我不對，自憐該也有個限度，最近什麼事都非要拿來感慨一番的，我不能一直這樣挖，苦了自己。

不能只有我承受這堆不間斷又漫長的苦！Life isn't fair, but who doesn't know that. I just need to start letting things go. I deserve a better afterlife.

洗完碗筷，如常躺沙發扭開電視，曾志豪在 YouTube 直播他對於這事更為深入的看法（連結在文末）。他做過的視頻雖然沒有全看過，一直就認為都是以諷刺時弊為主。不得不佩服，原來他也會從鬧得火熱的時事拉扯到生活上的處事態度去。正面的抽水。

他也一樣認為這個玩笑開得不成功，不好看。然後，帶出了我們常會遇到卻容易忽略的兩個重點：

❶ 言語暴力能造成的傷害，只有被開玩笑的人知道。甚至就算對方以言語加上肢體動作來回應，一堆黑人問號可能還在。只有自己才摸得到自己的底線，其他人嘛，是靠熟悉程度而鳩估一番而已。

你單方面以為只是無傷大雅的剔牙小木籤，在別人心中卻可能是根樑木粗的錐心硬刺。

❷ 只要是依據真確事實來抽水開玩笑，權貴強勢是鐵般錯不了的對象，往往能引起公眾共鳴，百發百中。相反，笑點千萬不要落在弱勢社群的身上，當然每人的的尺度不一樣，不過總有那些時候，你唔開口無人會話你係啞嘅。There are times the jocular you being offensively sarcastic but you won't realize it until it gets too late to fix the mess.

Silence is golden, duct tape is silver. 在你有權利選擇去扶助弱勢與否的同時，你亦有義務不去取笑。

突然間好想跟大家分享電影製片 Steven Wright 曾說過的

Light travels faster than sound. This is why some people appear bright until they spea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