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香

過去的事情很多，留下的事情很少，如果心裡那些長灰塵的遺物除外的話。他是誰不重要，因為我倆的緣分其實也盡得差不多。既懊悔又害怕與他相走遠，但似乎躲不掉，而事實，這也正在發生。

掛念依舊，同時不應該說出口。反正就當作他不會來這，我將一些東西打包好放在這，然後Let bygones be bygones.

這算是一封信吧，讓你們讀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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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如果是我說出「女人香」這三個字，在你心中，一定馬上就浮出一些肥宅嘿嘿嘿聞著某條不知道從哪幹來的原味內褲的場景，鼻頭上有汗珠，黑框眼鏡滑到垮垮的角度，如果是夏天，還會裸著上半身，肚子折成好幾圈。

今天意外聽到有一個老師cover張學友的「女人香」這一首歌，真的是太好聽了，我忍不住多聽了幾 次。老師是用ukulele伴奏的，我想聽一聽原曲是否有比較豐富，於是我知道了為什麼張學友會叫做歌神。你不是一個「香香的女生」，你的洗髮精不是逸萱秀，你不會用香水，也沒有熊寶貝，在你的身上，沒有男生會誤會「那就是女生的香香的味道」這樣的嘲笑或捉弄，很多異男分不出來，以為自己正在享受的就是荷爾蒙帶出來的令人致命的氣息，結果只是工廠拿動物做實驗之後包裝出來的人造香精。但是我心裡清楚知道，真正的身體的味道，是平淡無奇的。

我認得出你身上那種獨有的味道，它有一點點鹹、有一點點苦，彷彿是工作了幾個小時後油煙的累積，加上跑到工作室獨自搬運貴得要死的板材或壓克力和補畫某件作業等勞動，混著半夜荒山的空氣中的雜質，再被幾百個日子沖淡萬分之一的礦物。在一片土壤中，有人會先注意到牡丹、玫瑰、鬱金香的濃厚的味道，但鮮少有人會馬上被這個味道吸引，這個味道也因此而獨特。

原諒我不是一個浪漫的男子，不會安撫、不會鼓勵、也不會看場合說話，更不會挑日子慶祝、甚至不會 體諒，今天我的心情很低落，我只想要躲起來，檸檬金剛是這個意思。可是我非常印刻的記得你說你只 是一個普通的女生，會想要一些普通女生想要的事情與東⻄。我也一直都覺得你根本一點都不酷，但是 我根本不是因為你酷而喜歡你，也不是因為任何原因繼續和你在一起——它沒有原因，也沒有什麼功 利，只因為⋯⋯It happened, so we are here。

也許我的木訥是我很能認得出來，很欣賞你的這樣的味道的原因，浪漫的人容易被虛幻的事情吸引，同 時會區分出枯燥與獵喜;就像是，有些情聖會依據女人身上的香味來判斷這樣的女生有什麼樣的目的、 興趣、品味，制定一套計畫，and then have fun，這來自於各種虛幻的經驗，最終人們會發現浪漫有一 天會消退，女神也只是會大便、會嘔吐、會感冒、會魯洨洨、會挖鼻孔的凡人。

而我一開始就不打算與這種虛幻共處。請原諒我，我努力想讓你開心，也努力想讓你知道我始終愛你，用一種我認為真實而恬淡、細水而平凡的方式。

很可惜昨天不能陪你，也沒有與你說什麼話，因為現在我還是不太開心。但是每次到一個段落，我其實都很感激我有遇到你。

這首歌送給你，還有那個Ukulele的cover，這些日子辛苦了，希望你好。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RroGXzTaXg

https://www.facebook.com/GJUkulele/videos/787380465080997/ UzpfSTEwMDAwMTI5ODE5NDU2MzoyNzU2MDIxMTYxMTE3Nzk3/

2020.2.15

Tenn Hông-u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