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沌效應

來聊聊餛飩效應。

本屆的金曲獎如果你要把他a.k.a.老蕭之夜，我想不會有任何人反對吧；在這之前，平常工作沒有聽音樂習慣的編劇如我，腦袋裡面根本不會想起蕭敬騰。

接著，因為目前的案子，翻出買了六年沒看的「流浪神狗人」，裡面馬念先出現了一場戲，讓我腦袋想起了當年做電影美術組時，曾經連續接了三部片，演員名單裡都有他的這個人。

某個熬夜的清晨，注意力跑掉的時候，我在臉書看見周穆的Live表演，她的饒舌歌取樣了糯米團的「濫情歌」，聽著聽著我突然把老蕭跟馬尿連起來，想起一段記憶，很清晰的：

那是在拍殺手歐陽盆栽的某一天，劇情是蕭敬騰抱著只差一口氣的林辰唏，深情地唱出主題曲：「我喜歡你，在我腦海裡，徘徊很久，很久......」當時氣氛凝重，畫面深情，除了必要的技術組之外，大家都各自躲著不要破壞氣氛，我坐在景片後面，馬尿當時不知為何也跑來窩在美術組旁邊，當老蕭唱到副歌：「好想對你說，靠近我Baby～」，Riff之神從天而降，同時串進我們兩顆身高差了一尺的腦袋裡，我跟馬尿同時接了：「I don't wanna～ Talk about it～」然後憋著氣悶聲偷笑，像是偷彈女生內衣肩帶那樣的中二模樣。

老蕭繼續往下唱，景片後面，我們也看不到人家多可憐多哀傷，一口氣憋畢，又來到副歌，我們再唱了一次：「I don't wanna～ Talk about it～」 然後馬尿就打住了，只有我自己在接：「How you break my heart～ 」馬尿拍拍我說：「好了啦，笑一下就好了，不要一直唱。」

不知當時他是因為長我幾歲，有了淺嚐即止的人生智慧，還是身為專業音樂人，這兩首歌其實也只有一句很像而已。

總之，我這兩天想起了這件事情，它對我個人而言有點療癒，尤其是在臉書裡，這幾年來，到處都是挖苦嘲諷跟反串，酸台男、台女、文青覺青憤青，戰藍白綠、品味的歧視鏈、知識份子的傲慢，資訊不對等的相互攻訐什麼的，眼睛看得很痛。有時候諷刺是一種藝術，一種高級笑點；有時候你也會鄙夷大家都一窩蜂，大家瘋抓娃娃的時候你覺得人家白癡我最聰明，但整個網路都是同樣的酸味，你也是萬年不變跟大家差不多吧。

「好啦，笑一下就好了，不要一直唱。」

不過我昨天私訊馬尿，他本人早就忘記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