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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愛情故事》(A Swedish Love Story): 正值年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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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以為這是一部講述兩小無猜的青春愛情電影時,導演Roy Andersson直接以第一顆鏡頭告訴觀眾,本片的主角從來不是那對愛得纏綿的小愛侶,而是那些隔著玻璃觀望,無力也無法重拾愛情滋味的大人們。

而在銀幕底下的我們,正如片中那些疲憊不已的大人,借助他們無神孤寂的雙眼,欽羡地看著Annika和Pär的青蔥情意,緬懷自己那早已不復還的青春。時間不只變易人的容貌,還會消磨人的天真爛漫,成人後我們不再是偷看心上人、跑到對方門前守候的毛頭小子,也失去了因著一次接吻、一次失約而狂喜或落淚的心力。到頭來,不是周遭大人的孤寂突顯Annika和Pär的甜蜜,倒是這份年少情意反過來顯出大人世界的滄桑。

Annika和Pär眼中只有彼此,是以他們不需要任何活動協助,只要陪伴在對方身邊便能擁有快樂。然而大人卻需要各種派對和笑話,讓自己有大笑的理由,片中的小龍蝦派對更是將大人世界的滄桑推至極致。當Annika和Pär躲在一旁甜蜜温存時,大人們卻緊繃得連一刻歡樂都享受不了,他們要不唱歌解愁互相取暖,要不亂發脾氣吵架,身雖聚在一起,心卻仍是孤單的;當Annika和Pär在草地嬉鬧途中,遇到那群剛從自殺鬧劇裡歸來的疲累大人時,這對一直以來被大人凝視的年輕情侶,此時卻第一次凝視這些總是在抱怨、吵架和哭泣的大人,年輕不懂愁滋味,在他們看來,大人的心力交瘁,都不過是釣魚活動的疲倦而已。

若要以一句話總結本片,那毫無疑問是「正值年少時」,因為年輕,一切都顯得單純、熱烈。然而它的潛台詞卻是我們「年華不再」,面對時間無情的洗禮,我們無法反抗,最終我們都會變成隔著玻璃觀望他人活力四射、生活提不起勁來的疲憊大人,導演Roy Andersson將成人後的苦澀,偷渡至一段暖到心坎的青春戀曲裡,把年少純樸和歲月世故交織在一起,人生的甜和苦在此唏噓地呈現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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