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紙包住了火

這件事發生於十二年前，是的，有一段時間了。

當時還是小學生的我，在考試的時候，做了人生中唯一一次的作弊。

過往的每一件事情，幾乎都有與我分享回憶的人。但這件事，唯獨這件事，爛在了我的心底。

數學考卷，我記得非常清楚。考試結束後，當我們把考卷往前傳遞之後，左鄰右舍的同學瞬間喊出考題最後一題的答案，「92.03」。我蠻懊悔的，我原先的答案是正確的，卻因為心裡沒底，選了整數「92.00」。還在思考的時候，老師叫住了我。

老師：「幫我將這疊考卷交還到辦公室。」

接過考卷的手是微顫的，心裡默默起了壞心思。出教室前，我順手將桌上的筆也拿走了，小心翼翼地藏進口袋。

離開老師和同學的視線范圍後，我毅然決然地躲進了廁所。手心的汗都浸濕了同學的考卷，顧不上了，我趕忙從中尋找，試圖翻到自己的考卷。

心裡的害怕還是抵不過想要考高分的決心，雖是以這種方式爭取領先。

我將整疊考卷抱在胸口，單手翻起考卷，然後另隻手在上面飛速更改。

收起筆，我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重新將自己的考卷混入胸前的考卷中，走出廁所，走到辦公室。

那天回家，分享欲旺盛的我像沒人澆水的花，無光、沉默。

我一直都知道紙包不住火這件事，但後續卻格外低平靜。要不是真正經歷這件事，我可能會覺得這是一段被篡改的記憶。

好了，我該承認自己犯下的錯，無論過了多久，這事確實真實地發生過。

這次，紙是包住了火。

我承諾，不會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