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足夠」？

昨天閱讀了@黃皮膚的吉普賽人露思 對 家排的文章，讓我想起一個與「足夠」相關的主題探索經驗。那是在我協辦的一個線上表達藝術工作坊「Monthly Dialogs with Art」的一場經驗。

那場工作坊的主題是探討我們對於什麼是足夠的，以及這種足夠的感覺如何影響我們的日常生活。一開始我們分享了不同的看法，然後我們以表達藝術進行進一步的探索。

表達藝術是什麼？簡單而言就是透過藝術創作與內心對話，了解自己。

記得當日的創作方向是：

在你身處的地方尋找你感到足夠的材料進行創作，以及

創造到你感到足夠為止

一開始時我就想用舊報紙雜志做創作，就像我認為自己是一個「極簡約主義者」應有的行為。但當我在房間遊走時，我突然被一張大大的包裝紙吸引了。我把它鋪在地板上，躺在上面，感受著紙張的質感，粗糙但真實。然後我想在紙上勾勒出我的身體。不是全部，而是部分。當線條相互交叉時，我有種在上面塗上一些顏色的衝動。

在大張紙上塗色的過程給了我自由感。我無視那些以往在視藝課上教過的「顏色理論」，純粹地享受糊亂塗色和混合的自由。當我拿起白色筆加亮作品時，作品誕生的那一刻到來了。它是柔和但光亮，給我帶來了作品的完成感。

從藝術作品中得到的反思

在分享的環節，我們被問到這份作品有沒有帶來什麼訊息(message)，以及它與我們日常生活中的「足夠」有什麼關係。

我從我的作品中聽到了很清楚的兩句話：

「不要害怕追求你想要的東西。他們是對的，他們沒有問題。」

「相信你的感覺。」

當我聽到這句話時，我感到很驚訝，因為它與我對「極簡生活」的想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我們用不同的語言進一步分享「足夠」時。我突然明白了。中文有「知足常樂」這個四字成語，字面意思是「如果你知道你足夠了，你就會永遠快樂。」我從小就不喜歡這句話，因為在我們的文化中，「什麼是足夠的」通常是別人給的定義。這個定義帶有一種壓抑感，我們不應該得到定義中沒有的東西。

然而，從我的藝術創作過程中得到的是，聯繫你與你的「知」和「足」的基本是你可以自由選擇，基於你的渴望和需求。當你滿足這種「足夠的感覺」時。你感到滿足、豐盛。而且你不會尋找更多。不是無限渴望擁有一切。

當你滿足你此刻的需求時，這就是足夠了，這就是愛，是活在當下。

而發現此刻的需要，是來自自己身體的感官感覺，不是別人告訴你的，不是你頭腦覺得應該要的，更不是人工智能和演算法Feed給你的。

感謝您閱讀到這裡。請跟我分享你的「足夠」是什麼，以及它如何反映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