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書第一日:父親的家鄉
(差點忘記今天要寫七日書,還好總算有想起來。)
第一天( 6 月 3 日)
你覺得什麼是「家」?你的家鄉是怎樣的呢?
這個地方是家族的發源地、你長大的地方、父母所在地,還是你自己選擇的居所?和我們談談你心中的「家」是什麼以及它的面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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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家就是一個讓心安放的所在,不論是平凡或偉大,狹小或豪華,只要回到那個處所,心就能得以安靜且安心,即便只有自己一人,都能稱之為家。
其實說起家鄉,我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書寫。我所熟悉的家鄉就是桃園,我的生活圈也一直在這個區塊,沒有向外擴展,雖然對這塊土地還不算熟捻,但至少它的方位、道路,是我所知道的,不會害怕找不到路。
但若以父親的祖籍而言,我的家鄉位於中國大陸的山西省,是一個距離我頗為遙遠的地方,那是生我的父親的家鄉。
小時候常常聽我父親口中談起的故鄉,那是他內心最在乎的過往,也是無法再回去的家鄉,更是讓他難以忘懷。為了怕自己遺忘,便常常說給我們聽。當然也是想讓我們了解家鄉究竟是什麼樣貌。
父親離家時年紀尚輕,爺爺奶奶很早就過世,也因此他深怕我們也像他一樣失去家人,相當疼愛四個女兒。彷彿要把他失去的親情全都放在女兒們的身上。
但他說起的都是關於「人」,反而沒有明確的家鄉樣貌,例如建築、街道等等,這些都沒有出現在他所敘述的家鄉裡。我只能靠自己想像。
拿著國小的國語課本中,別人的家鄉裡有樹有山坡,而我想著自己的家鄉可能也是如此。
而我獨自坐在樹蔭下乘涼看著故事書。這是常常出現在我腦海中家鄉的樣子。長大了,兩岸終於開放探親,我是長女,與父親回去這一份重責大任就落在我身上。
當我與父親踏上家鄉的故土時,與親人們相見的那一瞬間,我的父親老淚縱橫,在場的我也感染了那一份哀戚,有一種故鄉雖在,人事已非的感慨。所幸從小帶他長大的姑姑仍在。兩人相擁而泣的情景,我至今都不會忘記。
實際走了一趟家鄉,才發現與我的想像有很大的差別,鄉下沒有很多樹,當然也沒有我腦海中的山坡,更不會有在樹下閱讀的場景,好似一片平坦的平原,上面滿有一幢幢的平凡建築,屋子內裡的擺設簡單而整齊。這一點在坐火車的時候,與另一個省份交接處就能明顯看出兩地的不同,記憶雖已模糊,但那一種差異仍然鮮明地在我的記憶中。
內心裡對於家鄉的刻畫,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樣子,關於這一點自己也感到訝異。
不論結果如何,至少我看見了來自父親口中心心念念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