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一千零一个用药的理由

关键词:

药物、用药、健美、健身房、肌肉、职业、冠军、身体、理由、运动员、成绩、睾酮、朋友、家人、肱二头肌、心理落差、医院辞职、健身教练

文字记录:

用声音碰撞世界。

生动活泼。okay，现在要去找这个阿建，他是壮壮的好朋友，在哈尔滨一个开发区的一个这样的一个地方，然后他开了一个健身工作室。 2023 年的 12 月份，我在哈尔滨见到了 26 岁的毕健，他是我们第一期节目主人公壮壮的朋友。hello，你好你好，我是嘉轩。hello。

嗯，在楼上行吗？

毕竟身高一米83，当时的体重是 220 斤。尽管见面那天外面是将近零下 30 度的冰天雪地，但她却穿着一个破洞背心儿，你能清晰地看见她胳膊上饱满的三角肌、肱三头肌和肱二头肌至少对于我来说是一个典型肌肉男的形象。好，然后要不你先介绍一下自己？

嗯，行。嗯，大家好，我叫毕剑，是一个业余的健身爱好者，哈哈。嗯，业余健身爱好者，只能说是健身爱好者了，因为没有职业卡就不属于职业健美运动员，只能说是一个健美爱好者。

毕竟告诉我他第一次使用科技是在四年前，当时他刚大学毕业没多久，为了追求自己的健美梦，辞掉了体制内的工作。我。

毕业了去那个发电厂，去电商上班，完了就不想干了，就回来追梦来就感觉就想去比赛，想去走健身那条道嘛。

但实际上在最初毕建并没有想过去比赛，更没有想过要用药，那只是为了能长点肌肉，走进了一家健身房。

在大一的时候，那时候打篮球完了太瘦了，那时候刚一百零几斤。你怆不过别人，我就寻思上健身房练一练。当时就只觉得来健身房锻炼就能说长肌肉，就是没想过说得怎么去训练才能长肌肉，就到天王夏天那时候。

跟 b 线一样，大部分药物使用者的故事都以健身房为起点。最初他们抱着变瘦变美变壮变帅的目的走上了跑步机，举起了杠铃，但最终却在药物使用的路上越走越远，甚至无法回头。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有声的回播出品，您正在收听的是声音特稿节目跳进兔子洞第三季我是家勋第三集 1, 001 个用药的理由，健身的人是怎么接触到药物的呢？ 20 年前的答案是几乎接触不到。

因为从了解的途径来说的话就非常少，然后获得的途径就更少了。

这是曾在之前节目出现过的编制洋，他在健身行业有着超过 20 年的从业经验，其实。

说白了那个年代就是说 00 年那个时候很多人对蛋白粉都认为是药的时候。噢，是吗？对，他不可能说直接去用这些合成代谢的东西，所以说只是一个雾里看花的状态。

关于药物是怎么进入到大众视野的，在退役健美运动员陈天祥的观察下，有一个关键的时间点。

这东西真正的开始有应该就是在 15 年和 16 年。

以 2015 年为起点，中国健美运动员开始逐渐在国际赛事上崭露头角。先是被称为中国舰体第一人的吴龙在奥赛业余组亚洲赛上拿到了冠军，成为了中国第一个拿到职业卡和职业赛冠军的健美运动员，后有被称为中国第一肌肉巨兽的陆晨辉在健美黄金赛上打败所有欧美选手，拿下男子健美职业组的冠军。哇哇。

第一名。第 25 页黄金赛陆成功冠军陆成辉。

陈天祥认为，正是像这样运动员的走出去，才有所谓的药物的引进来。

这是通过中国运动员的水平的提高，去外面比赛的赛事参加的频率的增多。中国运动员跟国外动员交流就知道这个东西了。你去观察中国运动员什么时候开始在国际史大赛上拿成绩的？那个时候他就什么时候出来的？就是那一两年的时候这个东西就爆炸了。

而在 20 年后的今天，药物已经变成了一个公开的秘密，很多人在刚进到健身房的时候就知道了原来还有这样的东西。比如说曾在之前节目出现过的黄一天，就是从互联网上发现。

的，因为我在那个知乎搜索的时候，看他们帖子什么肌肉男怎么蒸鸡，然后看下面有个人在那边讲自己用过科技变得多大，当时我就在想这是什么东西，我要研究一下，然后就去搜索了，然后才知道有这个东西，有类固醇，有雄鸡素。

b 线，则是从健身房里面的一个哥那里听说的。

是爷爷一个哥，他以前也是打健体的，跟我唠嗑，他说我挺有天赋。我说我还有天赋，我说刚练俩月，完了，那意思要不你那个做个 c 吧？

做个 c 是健身健美圈子里所流行的用药做计划的说法。

我说做c，我这啥玩意？我跟蛋白粉似的，但是不懂，我说这玩意，我说他完了，我说咋扎呀？他说我给你扎，我说这玩意自己就能扎，我说不得上那个医院扎吗？他没事，我给你扎就行。我说我说你得多少钱呢？他说一周 1, 000 多块钱，我说哈哈，我说 1, 000 多块钱，我哪多少钱呢？我说一月收费刚 1, 500，我说还不够花，还买蛋白粉都买不起呢。

在另外一些人的经历中，私教扮演了这个类似于科普的角色。

当时认识了一个健身房的教练，他的块头比正常的以往的比较胖的那些教练还要大，但是他又比较甘肃。

这是景潇，今年 30 岁，是一个小型电商公司的创始人。他回忆一年前自己为了减肥就开始去健身房锻炼，也因此结识了他的私教。

我在健身房锻炼身体，然后他过来搭讪，他说我是健身房里面肌肉链最大的，可以带你练一练。但西斯教课后来练着练着他就说，嗯，我是上科技什么什么，他就打探一下我的，嗯，是抗拒还是就是接受，然后再尝试着问我想不想弄一下？

当然用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儿，从知道药物的存在到实实在在的扎下自己的第一针。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由。比如说景萧就告诉我们，他用药的动力来自于对自己身材和容貌的自卑。

当时我比较胖，马 195 毛 200 斤，本身自然就是胸部雌花，然后腰围比胸大。就感觉 30 岁的人长得像 50 岁中年男性的样子。

而在他的认知中，上了科技的 a 教练拥有了他渴望的一切。

他那个肌肉练的挺大的，然后又新疆人长得也还帅的，抖音都有二万粉丝，女朋友也是做淘宝模特的，虽然她没有我有钱，但是我觉得挺羡慕她，至少身材和颜值都比较帅的，我就尝试着去找他做了嘛。

还有一些人是在别人的鼓励和怂恿下决定要使用药物。

算是朋友，就是一直给我鼓励，说你用就行，没事的。

黄一天口中的这个朋友是他在健身房里认识的同龄人。

跟我差不多的一个小伙子，他也很早就用了他，比我还要早一点。他 16 岁好像就用了，当时这小子就一直蛊惑我说扎就完了，你要变大知道根本就不懂什么叫训练跟饮食，就知道用科技就能变大。

更多的人告诉我们，他们用药是为了打比赛。林雪回忆自己是在 2013 年开始现身的，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减肥。

我那会儿很简单，就是想有个马甲线，然后想着说，唉，屁骨翘一点，哈哈哈，就是穿衣服好看，然后最主要是瘦一点，其实我那个时候的审美还是瘦，不需要什么什么线条什么。

第一次产生打健美比赛的想法是在开始健身的三年后。

健身房里的教练他们开始就是撺掇我，他就说你看你练了这么长时间了，那个我看那比赛的人都跟你差不多，你就是他们都能去比赛，你为什么不能去啊？你也去比比试试呗。人嘛，都有虚荣心，就是心里还是会痒痒。我就觉得，唉，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试试？开始萌生了这个想法，然后去试了第一场比赛。

第一场比赛的成绩并不理想，所以第二年林雪又报了名，继续比，按照他的说法，健美比赛好像有一种奇怪的魔力，拟人越菜想去比赛的瘾就越大。

有不甘心的成分在里头，我觉得更多的还是我在这个里面好像找到了那么一点点乐趣，你不断的能看到自己真的自己身上的变化。就我觉得这个是让人很惊喜的东西，而且是在一个相对较短的时间内，你会有一个比较大的，不管是外形上还是什么有一个比较大的改观，所以我觉得这个事情对于我来说吸引力是挺大的，就是我比较虚荣，就我还是想好看，所以这个事情对我来说它是有一定的吸引力在的。

选择用药是遴选在 2018 年做出的一个决定，当时的他不顾家人的反对，辞掉了自己在医院里的工作，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健美训练和比赛上，为了获得更好的成绩，也为了证明自己，药物变成了不得不试的一种办法。

因为我从医院辞职出来以后，就是我想在这个事情上获取一些我想得到的一些目标吧。那我知道就是你想得到一些什么，你总要付出一些什么，因为我不是，我永远不知道，我想看看这个东西到底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收益。

林雪回忆，他当时对于用药的想法是非常执着的，尽管身边的家人多次反对，他仍执意非用不可。

因为我家里有一个哥哥，他是做健美的，最一开始我是直接跟我这个哥哥说的，就是他犹豫都没有，犹豫就不行，你不用考虑，想都不要想。然后来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讲这个事情，他就跟我说了很多这些东西即将会带来的一些副作用。他说你别脑子一热，他说你先回去，先把这个事都想明白，后来就是我反复的考量过以后，然后我又跟我哥说，我说这个事情我考虑清楚了，我就是想试试看这个东西能不能给我带来一些收益和帮助。

而跟林雪不同，还有一些打比赛的人是在相对被动和无知的状态下，被带进了一个药物使用的圈套。

我叫贾伯军，一个在健身路上走了很多弯路的人。

贾伯君来自山东，今年 26 岁，他的健美生涯开始于 8 年前，也就是他 18 岁的时候。

就是我当时就已经开始做健身教练。然后也是通过朋友们一次看这个奥林匹亚大赛，我天哪，我就感觉那种视觉的立体感太夸张了，就特别喜欢，就是我想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我就想着我也要比赛，我也要变强。嗯，慢慢的就被这种想法给自己洗脑了，然后就走上了健美这条路。

在这条路上，贾伯军遇到了一个重要的人，师傅。

他就比我大两岁，他是 97 年的，然后我天，当时 20 多岁，我一看这个人怎么练这么好，就是崇拜那种感觉，就是一个男生对另一个男生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拜，然后我当时也没犹豫，见他第一面直接拜师傅就打过去了，就进入家门拜师了。

陆家门是曾经在健美黄金赛上获得冠军的陆成辉创立了一个团体，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武林帮派，陆成辉就是这个门派的掌门人。

在陆家门就是我们的。嗯，掌门人陆成辉他是一代，然后他的徒弟们就是二代，然后他徒弟的徒弟就是三代。那到我这儿就已经是的徒弟。呵，四代。

所以你管陆成辉叫啥？

叫师祖？

想要进入到门派，通常需要做两件事情，一是缴纳一笔拜师费。

我交了拜师费，嗯，3万，我之前那个时候比较便宜，据我现在了解的起步都要8万了。二。

是组织一场拜试宴。

大家就是，嗯，搞一个那种锦旗，就是横幅，然后嗯，几个师傅的师兄弟或者朋友之类的，然后一起吃个饭，吃完饭以后嗯，有一个那种敬茶的仪式，师傅坐在椅子上，然后徒弟站起来敬个茶。

按照贾伯军最初的想法，有了师傅就能少走一些弯路，练成师傅那样更快的站到比赛的舞台上，但等他真入了门派，才发现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你拜了师以后，我会带你去训练，然后带你几节，然后我就说我要开始忙了，怎么样就不带你了？然后让你自己先努力，努力会让你自己清晰的看到你在这个自己的训练，自然情况下你长不大的一个肌肉，然后这个时候你能怎么办呢？哈哈，只能去用东西，比如说科技啊。

贾珀君说在门派里药物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师傅会告诉你，打比赛必须要用药，周边的师兄弟也都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而且大家好像都沉浸在证明自己为梦想奋斗的一个氛围里。这么一对比，药物的副作用算得上什么？

都大家都非常想比赛。然后我们在群里就有聊到明年的赛程表怎么样，然后要比什么赛，然后大家就为了，嗯，比赛要拿到一个好的状态，所以说提前去用那个东西，嗯，也有一句话不就说到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是不是你要想成功就要接受他所带来的一个副作用？其实大家都是盲目的。

更何况谁都不愿意输在起跑线上。

对对对，因为你大家都用你不用你就肯定落后，是不是？

关于师傅在药物使用上的引导作用，一起发生在三年前的合同纠纷案提供了更多的细节。 2021 年，健美门派齐家门的三个徒弟曾把自己的师傅告上了法院。三个原告一致认为在缴纳了几万块钱的拜师费以后，师傅并没有给予专业的训练指导，而是把大把的时间用在引导和鼓励他们用药上，并高额向他们销售药物，从中牟利。因此， 3 元告都提出了退还办事费的诉讼请求。

我们曾获得过一份本案原告之一整理的聊天记录，其中记载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原告徒弟共向被告师傅转账超过 8, 000 块钱，用来购买药物。同时，根据原告截取的聊天内容，他的师傅曾多次要求他加药和加量。当原告回复说自己没钱再购买的时候，被告说现在便宜不加来不及。不过在公开的行政记录中，被告否认卖药这个用词，同时强调自己从不主张用这个东西，都是徒弟自愿的。无论如何，不同的人抱着不同的目的开启了第一轮药物使用的周期，这也经常被圈内的人叫做出c。景霄回忆，他的药是私教 a 帮他代购的，按照 a 的说法，药物来源绝对靠谱。

药物的来源他就说微信上面有认识一些药贩子，他说那些人都是给陆成辉他们这些人提供货源的。

既然有健美冠军的背书，景萧觉得药物质量肯定没有问题，于是在 a 的安排下，他购入了第一个周期的药物和计划。

2023 年3月 26 号。丙酸睾酮 10 毫升一瓶买了 4 瓶美 t 诺龙 10 毫升 3 瓶鲟博龙 470 元 10 毫升买了两瓶曲它雄酮 600 块买了两瓶生长激素 1, 500 块。阿纳曲作360，卡麦 90400 杂七杂八达弄起来花了至少两三万。肯定会有的，因为要买的太多了。

跟景萧一样，毕建第一次用的药也是圈内的人帮他代购来的。

因为圈里面很多人都在卖，他们也靠这个挣钱。

根据卖家的说法，药是从国外进口来的，一共有四种。一个是口服的，叫做特利补，还有三个是需要注射的。

就 UTC 用的是睾酮，睾酮保障酮，还有去它雍酮。

当时毕竟已经从电厂辞职，并没有收入，所以不得不管。家里借钱买药。

我爸给我拿 5, 000 块钱，我说我要比赛，就当时有点就是骗人的感觉，就是那时候我根本就练的不咋地，然后跟我爸说让我帮我拿 5, 000 块钱，完了那时候是第一次用东西。

包括 b 线在内，很多人都用害怕这个词来描述自己第一次往身体里注射药物的心情。害怕。

哈哈，他们说扎血管理就死了，更害怕了啊。因为那东西只是肌肉主蛇，而且是深层肌肉，它必须得这么长，针头全扎进去。

准确来说是把一根 3.5 厘米长的 7 号针头全部扎进到肌肉里，想象一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黄一天回忆，他第一次用的时候就被这个针头吓得够呛。

脑子里有两种想法，一种就是，唉，你快点下手啊，往你腿上面戳上，戳一下，推进去药物就好了。然后另一种想法就是我操，这么长的针头扎进去肯定会很疼吧。当时就一直纠结了半个小时，手都已经冒虚汗了。

最后黄一天打开了手机里的相册，翻开一张照片，终于痛快地拽下了这一帧。

后面我就想看一下喜欢女孩子的照片，看了一眼，然后直接就戳进去了。

黄一天形容把针扎进肌肉里的感觉有点像用一个尖锐的东西刺破一张保鲜膜。

因为那个针头会扎到肌肉里面吗？肌肉外面有一层膜，好像是就砰的一声就进去了。

接下来需要把油状的药物推进自己的体内。

推药就感觉往肌肉里面注射热水一样。

等到药物推进，把针从腿上拔出来，黄一天瞬间倒在了床上，他感受到的只有疼。

很疼，然后感觉脑子就不怎么灵活了，就想晕的那种感觉。其实我第一次扎完我就想着我会不会死，会不会怎么样，躺在床上一直睡不着觉，就一直在想。

不过药物使用者的害怕情绪总是短暂的，因为它很快就会被药物带来的神奇效果所掩盖。就这样，他们又毫不犹豫地杀下了第二针。

当时我就在想，哎，这点疼痛不算什么的，只要能变大，再疼一点无所谓的。

很多采访对象都告诉我们，用了初 c 就意味着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能最初你只想用一个周期试试，后来慢慢变成了半年、一年、两年甚至更久，最后停药好像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比如说 b 线，他已经用了 4 年的药物，在这 4 年中只停过一次药。

大概休了 4 个多月吧。

停药的直接原因是因为朋友撞撞的那场意外。

就相当于给你敲响个警钟，也就停了几个月，去体了个检养身体。

这是 b 线用上科技之后第一次主动去体检，这要混在以前，他可舍不得花这个钱。

就你就不想拿这个钱去体检，因为体检好几百块钱你都恨着拿，你想拿着钱去买药，也不想拿着钱去体检，因为我觉得比赛比着你更重要吧。

在停药的这 4 个月里，虽然仍在坚持训练，但 b 减掉了不少肌肉，这让他感受到了巨大的落差，甚至是难以接受的落差。

就彻底啥也不是，完了就质感也掉了，也不拉丝了，血管也不爆了，完了就肥了，变成大胖子了，肚子大，胳膊变细了，就是接受不了吗？只能接受不了，谁也接受不了。

幸运的是 b 站的体检结果除了睾酮指标比较高以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他觉得还挺意外的，由此也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自己的身体还经得起折磨。就这样，在去年的 10 月末， b 线又开始了一轮看起来没有尽头的药物使用周期。

对，因为让我说的你只有一人跟无数人。

几乎所有我们采访到的药物使用者都有过这种停药又复用的经历。如果你还记得黄一天在做完自己第一个 c 之后就决定要停药，他告诉我们除了药物给身体带来的副作用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

怎么断呢？就是因为妈的注射那个东西太疼了，每次扎我都感觉身体压力很大。还有一个就是我体重太大了，已经长到 110117 公斤了，然后手臂已经过 50 了，我就觉得我已经够了，我已经达到我想要的目标了，再加上啊喜欢的女孩子给我甩了，然后我就没有什么奋斗的动力了，就想一直躺着睡觉。

不过当药物彻底从身体中被排泄出去，黄一天发现他根本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甚至他都不敢照镜子。

我，我一般不会照镜子，我感觉镜子里面的不是我，是别人不敢照，因为掉的太多了，基本上没什么训练痕迹了。

由此重新用药的想法又从黄奕天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其实我现在就想用，每次你去健身房，你就首先想的不是去训练、去做饮食，而是想着什么时候上科技。这个对心理的影响是最大的，因为你不想就是缓慢的走了，你想开跑车就如此简单。

就是他药物上不上瘾，心理上上瘾，对吧？

对，会很上瘾。

王医生解释，这种肠隐性并非来自药物的某种成分，而是使用者因为药效而产生的一种心理上和情绪上的依赖。

因为它其实本质上就像什么呢？就像你当过超人了，你再变回普通人，你肯定是觉得心理落差非常大。还有一个就是当你使用了之后，我们刚才说过经历还有力量，就是整体的这个状态它都变好，在这种状态下它就会产生一些情绪上的依赖。那你结束了之后，他因为你要自己再重新恢复，恢复性恢复线这种这段过程中不但没有之前正常水平了，还会变得更低，那你就不但不光是从超人变回普通人，还是比普通人还差一点。很多人接受不了这样的心理落差，他就会出现各方面的这个什么依赖，觉得唉呦，不行不行不行，我受不了这样，我抓紧，我还得再用起来，反反复复就这么，根本停不了，一年接一年的用，时间长了身体也确实就断不了了。

不过对药物的依赖不仅仅是因为心理上瘾。在采访中我们发现，对于一些人来说，一旦放弃使用药物，就意味着他们要回归到原本的生活。而这是一件无法被接受的事情。毕竟告诉我们，这几年为了去追自己的健美梦，她跟家人的关系曾一度搞得很紧张。

我播电场辞职的时候，家人们就已经很反对了，因为家长们都希望你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电商已经很稳定了。完你不干了去干健身去。家里面指定不支持啊，现在没办法了。哈哈哈，主要是打也打不过了，说也说不了，说也不听，谁也没招了。

不仅如此，为了能出去参加比赛，毕剑几乎是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甚至有的时候还不得不厚着脸皮管家里要钱。

去年的话还想再比一场那个常州的那个奥赛嘛。嗯，就当时去常州也没钱，也是我爸给我拿着点钱去，因为疫情那时候健身房不断开门，那就几乎就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俺家也没钱嘛。完了我爸说你去比去吧，上常州的时候我爸说去比去要没有钱了，爸给你借点。

过去四年里， b 建一共参加过三次比赛，成绩最好的一次是在两年前的一场省级比赛中获得的第二名，这离他拿到职业卡的目标还差得太远。他说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放弃，但问题是路已经走到这儿了，工作也不要了，家人也闹翻脸了，药也用上了，钱也花了，这回头的路该怎么走。

就不能回头，我只能往前走。第一，我家长没有钱，不能给我安排工作拿钱，所以我只能靠自己，我没有后路。

而林雪觉得这跟有没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没关系。对于他来说，持续用药停不下来的原因是因为他不甘心回到原本的生活。在辞职后的第二年，林雪参加了在北京举办的奥赛中国站，获得了女子形体全场冠军，并拿到了职业卡。紧接着他一鼓作气去罗马尼亚比了人生的第一场职业赛，结果他说输得一败涂地。

当时给我的这个打击其实是很大的，然后回来以后不长时间就疫情了。嗯，就所有的东西都停摆了，就更没有收入了。然后我就有点茫然了，我其实那会儿一度想放弃了，因为我觉得好像这个事情我做不太好。

对于林雪来说，如果放弃，唯一一条退路就是回医院重操旧业。

但是还是那不太甘心，就我都已经到这儿了，我都已经辞职出来了，甚至我觉得我现在如果不干这个了，我回去又回医院了，我甚至觉得有点丢人，哈哈哈，我会想，那我回去了，我的同事们怎么想我？我其实是有点这种想法在的，当时我是觉得有点，就是你出去做这个你做不明白，然后你又不得已，你又回来了，所以我是有一方面想极力证明自己的这个不甘心在理吗？

就这样为了证明自己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林雪决定得继续用药训练打比赛。

我想在职业赛上能有成绩。我也想为了这个目标去努力一把。

虽然一千个人能说出一千个用药的理由，但最后你会发现他们都是同一个理由，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当用药的欲望停不下来，一个药物的供给市场也应运而生。你会惊奇地发现，在利益的诱惑下，这门药的生意能做得有多大？下集预告。所以所谓的比如说从医院流通出来的药是。

极少的，你关键。

你这个陈原材料你也很容易就拿得到，我说的原材料阿里巴巴上。

就有的卖，你有一个高压锅，或者你有一个烤箱就可以自己做，因为。

这个东西是暴力。那咱们。

用这个科技是，就是国产的还是进口。

的？你是想听实话，还是说想听我给讲的一些快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