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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日|回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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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住院了,我端午節回去一趟,過幾天就回來。“

阿爸不知怎的最近,平時幾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超級宅男,莫名得了肺炎,電話裡說沒兩句就咳咳咳,還說咳著胸口痛, 肩膀也疼,住了快一個星期也沒有明顯改善。請了個假回去。

從深圳機場出來,我之前回來也沒有什麼感覺,初高中回鄉下過年會很感概,越長大越平常了。

大概是廣東這兩個月一直在下雨,阿媽說這個雨從清明節下到現在了,停一會又開始緊著下,朋友說感覺今年都在下雨沒有停過。整個空氣都是潮濕的,好在不算太熱,如果是以前的陣雨,下雨之後黏乎又熱。這雨季感覺讓廣東蒙上了熱帶雨林的氣息,路旁的樹鬱鬱蔥蔥,道路永遠是濕的,走在街上我覺得陌生,它跟北京好像兩個世界。超市裡笑嘻嘻的收銀小妹、打秤的本地阿姨、蹲在店門口玩手機的打工仔,又感覺跟小時候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一回來聽到阿爸的聲音,感覺挺精神氣爽的嘛。我說:煙就不要抽了吧。阿爸說已經五天沒抽了,這次一定戒掉,住院住畏(怕)了。

晚上睡覺我跟阿媽說:我覺得北京好遠。阿媽:那肯定了,天南地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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