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一個MV】2｜《我還是一個人》，一個人把拼圖拼好了

這雙手，可以擁有你嗎？

你說要來住幾天，是兄弟就不准說不。

你也許不知道我有多樂意。

「怎麼跑來了⋯⋯」嘴上這樣說，還是快步接過你沉重的行李。「不行嗎！」看你熟練地打開冰箱，大吃大喝，我就放心了。至少，你沒像上次那樣，不吭一聲，默然落淚，這樣就行了。

安頓後，我繼續拼圖，你繼續訴苦。我真的覺得自己很聰明，又猜中了，這次還是她，跟上次一樣。「她，又怎麼了？」

聽著那些往事，看著鉅細無遺地描述你們之間的你，我忍不住出神。

我，有機會嗎？

生怕表情管理失敗，我還是專心拼圖好。

「我就是不懂？但你說氣不氣⋯⋯欸，我在講話！」你突然伸手，意圖搞亂我的拼圖。眼見效果不佳，你還把我的臉一下子擰轉過來，讓我眼裡只有你。

唉，別這樣好嗎？你溫熱的手捧著我的臉，久了會被我的臉燙傷的。

我知道你在講話，我一直在聽。所以，上次至今仍未拼好的拼圖，才是時候該拼好了，由我自己。

你懂嗎？

嫌棄她的話說久了，你拉著我，說要陪你跳芭蕾舞。其實根本是找機會笑話我吧，我那麼笨手笨腳，每個姿勢跳起來都像小丑。

但我樂意，如果能換你一個笑容。

後來，我們都玩累了，你熱得要去洗把臉。而我在沙發上，等你等到睡著了。

臉上癢癢的，是你的手。你在摸我的臉，從眉毛摸到鼻子，再遲疑半秒，摸到嘴唇，我都知道，可我還緊緊閉著眼。

臉摸完了，就拉起我的手，跟你打勾勾。

這動作維持了很久。

我們約好了甚麼，可以告訴我嗎？

一起，還是分離？

我忍不住張開眼睛，很想問清楚。可是看到你驚慌失措的模樣，我終究還是沒問出口。不知是為了掩飾尷尬，還是早有預謀，你突然說一起出門吧，遞給我大衣，還牽著我的手跑出門。

這雙手，真的可以擁有你了嗎？

桌上的拼圖還沒拼好呢⋯⋯缺少的那幾塊，會是由你來完整我嗎？

我們確確實實地牽著，走過大街小巷，嬉笑打鬧，很久沒像這樣的開心過了。你還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我們坐上計程車，沿途玩起小孩子才玩的遊戲，完全沒避嫌，我碰到了你的唇，你也緊握著我的手。

玩累了，你躺在窗邊吹吹風。靜下來，我才想起出門前，你讓我跟你打勾勾。約定了什麼，現在要去揭曉嗎？

來到你想我來的地方，我們在天台看著同一片夜空。你讓我記住這個景色，我照做了；你讓我把不快樂吼出來，我照做了；你讓我看著流星許願，我照做了。

所以也失去你了。

每次陪你做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失去你，這次也不例外。

可是這次我不想放棄。

我去找你，夜裡我跑遍每個角落，像你的背影就追過去，見是計程車就攔起來，漫無目的地找，很笨。

像極了我跟你，一樣不知方向。

趁我睡著，你在我手心寫上「謝謝你」，我就知道你都懂。

也就知道，你也一樣，不知如何面對彼此。

該到此為止了。

我找不到你的。

你只會在她那。

這段關係，早該停下腳步。那些走近了的情景，始終是個夢境。或許失去你，感覺才是真實的。

天亮了，回到家，才發現桌上的拼圖，原來只欠一塊。

一塊而已，我自己可以拼好的。

只是需要時間。

「訓練把笑聲蓋過，我的心聲」 —— 《我還是一個人》詞：徐佳瑩/葛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