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草稿：怪公司（1）

在公司就职的年头不同，就会对东哥有不同的认识。刚来的，包含近公司三年不到的人会觉得东哥就住在这部电梯里。公司三层楼的内部电梯，公司所有关于计算机的一切都是他处理。所有人都可以进电梯提要求，大多数情况下，东哥都能在电梯里解决你的问题。过了五年的老员工会会对新同事八卦一下大张老师，以此炫耀自己在公司的年景够久。他们说东哥离婚后，变得非常自闭，沉浸在公司的事务中。而且被前妻搞的房子车子都没了。只好住在公司。而且据说他拿捏了公司的把柄，一般人都不敢动他。老员工把东哥描述的越阴暗，新员工越害怕，好像就越有成就感一样。

海舟刚来公司的时候经常加班到深夜，电梯里的灯光还亮着。他不知道该不该打个招呼，只是趁着电梯将关门的时候，冲里面点个头。海舟转正的那天晚上走的很早。寻摸着把工资取出来，找一个已经聊了2个月的姑娘，开个房间约一下。一开始进展的还算顺利，酒吧里喝的不错，海舟也描绘了自己在职场上的雄途伟业。结果刷卡的时候发现有问题，工资还是上个月剩下的小一千元。转正的钱根本没到账。姑娘喝的挺开心，懂事的说，开房的钱我出。意外的是，海舟喝了酒犯了2，愣要坚守男人的底线。说今天就到这里，再怎么饥渴不能花女人的钱。这都凌晨3点，打车回去就4点了。一起租房子的室友是个事逼，钥匙也不知道那里去了，只好回公司。大张老师给他开的门，很惊讶他为什么这个时候出现在公司。四周围的灯光都黑着，电梯里的灯光温暖的像个霓虹闪烁的酒吧。东哥面露难色，却也不想掩饰什么。居然邀请海舟进去坐坐。

这时候的电梯已经和平日里的不一样了，大小还是一样，杂七杂八摆了很多大张老师的东西，一个脏乎乎的椅子，东哥的笔记本在他膝盖上。不一样的是灯光很柔和，是另外一面墙缝隙里透过来的。东哥关了电梯门，说了句别紧张。你迟早要知道。电梯开了，是另外一个方向。海舟第一次知道这边的门也能打开，打开后还是一家公司。但显然设施要高级很多，灯光柔和。这是另外一个平行空间，对于这个空间来说，你所处于的世界，是我多年前写的程序。而“我”也是这个执行程序的一个软件而已。

这个时刻，距离写程序的“我”已经过世394949个小时了。你们以为自己朝九晚五的在这家公司卖命，其实根本毫无意义。只有下了班，你们才会回到一个真实的世界里之所以留你们这个存在，是为了试错。以你的智商和知识，知道就可以了，明天回去照样生活就可以了。就算你要自杀，或是受到好奇心折磨要探索真相，那也没办法。你只是程序中模拟出来的人物。海舟心里想，这酒喝的真带劲。没和姑娘开房是对的。他傻笑着，留着口水听东哥诉说着。然后，头一歪开始猛吐，然后就昏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是早上7点。他趴在自己的座位上。海舟嘴里咕哝着，操，还他妈的平空间，这个怪叔叔可真是要雷死人了。

海舟除了还是想吐脑子里清醒着呢，觉得昨晚电梯里那番对话很诡异。有一定独家公司八卦的价值，下次说起这个，没准就能和其它老同事分享了。然后就真的能融入这家公司了，这次奇遇算是转正仪式吧。想起来终于可以和公司里的老人们走进一步关系，他觉得很有价值。

公司9点开门，现在是早上7点半。电梯门开了，东哥还坐在里面看着他。海舟想，真是个怪人。他不睡觉么。东哥朝天挥挥手，让他过来。海舟笑笑说：东哥，咱们这次去哪个平行空间，我能穿越么？东哥无视他脸上贱贱的表情，态度和蔼的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东哥按下按钮，开了电梯另外一扇门。让他也走了进去，只见这满是屏幕的一间屋子。每个屏幕都是同事们私生活的直播。海舟没有想到这比平行空间还要刺激，想再吐一吐，可是胃是空的，只好长着嘴巴干呕。东哥还是很和蔼可亲，继续介绍道。表面上这是一间公司，但其实把所有同事们的私生活画面，通过视频直播给金主。

收费方案很多，也比较复杂，不是这个部门需要操心的事情。简单来说是这样三个套餐。一、随机看，按照时间收费。点开哪个是哪个，超过3分钟开始记时，每分钟66元；二、包月选人，一个月6200元；三、定制，这个厉害，你可以选人，每个月有3次机会，让他去做一些事情。当然，选择范围要根据对方的日常环境。选择有范围，有钱也不能乱来。这个收费比较贵，8800元一个月三次，做的满意还要15%的打赏。这才是他们的私下交易的事情。东哥非常直接的都告诉了海舟，因为这6个月以来他一直在观察海舟。也调查了这个人的背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乏善可陈，人生的每个节点，都是无聊的很，活像一个计算机设计好的人生。而且最让东哥满意的是，海舟完全没有什么私生活，下了班就睡觉，起来就上班。

那个女孩是东哥无聊的发疯，随便找了个朋友测试他用的，没想到，海舟就是这样无聊简单的，还有一些奇怪原则的人。他服了，终于下了这个决定。东哥希望海舟成为下一代放映员。他坚定的认可海舟，觉得他这辈子注定是个过客、旁观者。东哥告诉他，这个世界，就两种人，放映员和表演者。海舟知道了真相，眼泪却没有掉下来。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自己终于有一种不可替代的价值，坐好这个旁观者。这是一个古怪的工作，不就是躲着看别人么。但他不可能找到更合适自己的工作了，他希望能在别人的生活中找到意义，关键是他懒得去设计什么不普通的人生了。

东哥说了，他只要盯着，确保画面信号传输稳定，画面里面没有人，就去检查一些镜头尽量对着人。目前跟着东哥干，以后可以独自值夜班，晚上12点到早上8点。工资是之前说好的12倍，还有提成。

未完待续。打个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