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患R的精神疾病大解哉（1）

第一章 詢問

前文提要：精神世界裡的扭曲，將歪七扭八的瘋狂洪流注入一付不堪的皮囊裡，到底會如此折磨，就由病患Rainer（下面簡稱“R”）帶你走進精神病患的世界裡！

一切都由上吊開始，是怎樣的遭遇才會讓R選擇一條人人喊打不孝的歪道呢？

第一篇

「你知道甚麼是真正地絕望嗎？」R說到，我突然發現我對於絕望的定義似乎在R面前不堪一擊，「就是明知這條道路充滿未知的恐怖，踏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卻只能選擇這條路」，R抽著九十元一包的菸，我總是在他身上聞到濃濃地菸味，雖然不是特別喜歡，但還算能接受。

「是怎樣的深淵？」

「你覺得呢？」

「大概就是走投無路吧！」

「那你就把那種感覺乘以一千倍、一萬倍吧！」

「我聽不懂！」

「就是全世界都與你為敵，連你自己都與自己為敵的時候，除非死亡，否則就有千萬隻虎頭蜂跟紅火蟻在你的腦袋裡、皮膚下踩踏撕咬！你無法用任何方式停止疼痛跟害怕，除了唯一的那條路！」

「我還是聽不懂！」

「那就別懂，就算懂了也對你沒好處！」R已經抽到第三根菸了，菸味真的是重了一點，不過R一點也不在意。

R看向窗外，忘了說我們在一家巷弄內的咖啡廳，裡頭種滿了植物，至少讓我呼吸到一些芬多精，「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刻-2017年12月16號-我把所有的藥吞進肚子裡，下一秒我就失去意識了，原本想說就這樣結束了，但下一秒我卻在醫院醒來，手被銬在病床上，我轉頭看到強哥，打了聲招呼後才意識到我還活著！」聽到這裡我感到訝異他如此從容地講著這樣的事情，不過他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甚至有點要炫耀的意味，「你知道我自殺幾次嗎？五次！五次都沒死！真不知道上帝是忘了我，還是寵幸我？」我將他的話紀錄下來，他則提醒我他其實不相信上帝，「其實我自殺前，就對自己說世上沒有上帝，所以死亡後就歸為塵土，一切都消失了，這樣是解脫，但也有點可惜，活了這麼多年，就像打怪打到等級很高，卻被逼迫刪掉帳號一樣，但是疼痛來時，誰理得了那麼多，就像吸毒患者明知道吸毒不行，卻還是這樣做！」我突然意識到原來自殺就跟吸毒一樣，有時都由不得自己！

「所以你認為自殺就像吸毒一樣嗎？」「沒錯！」R突然拿出四顆藥粒服下，「別怕，這只是鎮定劑，拿來配香煙最搭了！」我承認當下我嚇到了，還以為隨時會有警察衝出來將我扣上帶回，「說到哪了？」我鎮定下來後說，R飄了我一眼又看回窗外無力地說「自殺跟毒品」。

「你聽過那個實驗嗎？老鼠吸毒那個！」

「你是指1981年，西門菲莎大學（Simon Fraser University）心理學家亞歷山大（Bruce Alexander）的老鼠樂園實驗嗎？」

「是的！一隻老鼠的話，牠會不斷吸收含有鴉片的水，而一群老鼠，情況則是相反，環境地影響可是確實存在啊！」

「你指的是？」

「我自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