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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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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書3/喂!你好嗎?

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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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但那時的我眼睛是長在背上的。

「吃咖哩飯的時後,我是堅決不攪拌的那一派,湯匙快速劃下舀起一口,咖哩與白飯整齊的交疉在一起,送進嘴裡,我的上顎是咖哩,我的下顎是白飯,此刻它們才正要開始混合在一起。」

你自顧自的說了這段「如何吃咖哩飯」的說明書讓我知道,坐在你對面的我依舊不想甩你。

什麼東西都攪拌在一起,大口吃起來才過癮,咖哩飯如此、魯肉飯如此、就連三菜一湯我也能全部攪拌在一起,成了個大雜燴似的才好吃。

「是啊 ! 你的生活也如此,一個女生怎麼可以過得這麼亂來呢? 房裡的東西堆得一山比一山高、漫延一路堆到門口,房門索幸拆了也好,不然還不知道如何關門呢?」僅管你總是看不下去,但也會幫我收拾好。

我的大學同學,我都叫他"喂",不是不願意叫他的名字,而是我喜歡這樣子叫他,喜歡這種不要太緊密的關系。

但不曉得為什麼他總是像個老媽子一樣的罩著我,幫我做筆記、買東西給我吃、會下雨要帶傘、晚上早點睡,叮嚀我這個那個的。

「喂~你真的是處女座的耶,比我媽還嘮叨」我白眼看著他說。「不要扁嘴,不要我念你一句就給我扁嘴,找打呀你」我用力的往他身上猛力的打幾下後,"哼"的一聲就走。

明眼人都曉得這是怎麼一回事,但那時的我眼睛是長在背上的。

出了社會,我仍然叫他"喂",只是我不再亂打他了,可能是我長大了、成熟了、也可能是我厭倦了。

好多次你哭著告訴我說:那個女生要跟你分手,其實我都很想用力打醒你,但是我不敢也不能,因為你不再是以前的喂,也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喂。

沒有開始何來的結束,但是心裡怎麼會有總酸酸的味道? 我想你也聞到了,很有默契的我倆自然而然的彼此沒有了回應、沒有了聯詻,像陌生人一樣各自生活著。

有一天出門吃著飯,看到一個人影好像喂,但也只是好像,因為他把咖哩飯全部攪在一起吃,那鐵定不是他。不知道現在他還堅持當年的吃法嗎? 如果當初其中有一個人不那麼堅持,應該就能變成彼此的重要關系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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