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女孩俱乐部 番外2
Dear Motherfucker
2020-11-05
Dear Motherfucker,
距离我们最后一次聊天,已经过去一整年了。在那之前,我问你能不能娶我,在那之后,和上上次一样,我们没能道一句新年快乐。新年总是有些寓意的,你跟我之间,谈任何关于“新”的寓意,都多余了。
想起你是因为前两天帮一个学生改简历,他是学软件工程的,我看到“软件工程”这个词,就会想起你。就像我看到“蒸汽波”一样,就像我看到“约克”一样,就像我看到姜茶和感冒药一样,就像我看到别人的名字拼写是“wei”一样。
我点进了你的领英。我以前不敢点进你的领英,怕你可以看到访客痕迹,即便我设置了痕迹不可见。但现在我不怕了,我想看就看了,来看过也说明不了什么。你知道或者不知道,都无所谓。唯一有所谓的是,你换了一个头像,叫我看到了。你变丑了,我好高兴。
我在去年那封信里跟你提到了《欧若拉》,那时我刚刚去过冰岛,期待看到一场极光然后许愿让我不再爱你。前两天在家里自己开音响唱歌,我又唱起了《欧若拉》这首歌,我给白蓝发微信说:“妈的,张姐唱歌真好听。”
我们从张姐唱功聊到八卦,从《寓言》聊到《如果的事》。白蓝说,女的可能喜欢女的,男的可能喜欢男的,这事儿就像明天可能下雨也可能晴天一样正常。我说,对啊,爱情绝不是化学,爱情是历史地理政治。我们从一首歌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结婚的真谛。白蓝跟我复读了李银河的那句“婚姻制度终将消亡”,还有尼采说的,是基督教的反性禁欲把两性之间普普通通的性吸引变成了可歌可泣的爱情。
人的变化可真快啊,一年前还在问你能不能娶我,现在我已经不想结婚了。一年前我还在苦恼于你为什么不爱我,现在我已经明白,世上本没有爱情。
但我坦白讲,motherfucker,即便到了今天,我已经向前走了很远了,所有的快乐都回来了,我还是想不通你为什么不爱我。永远想不通。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没有必要问出的问题。我也知道,你不爱我,不是我的问题。但是只说一句“你瞎了”或者“你配不上我”、“不是对的人”也解答不了我的困惑。而我在这之上还有许许多多追加的问题:不爱我为什么还总招我?为什么那么喜欢吊着我?你的城市那么多人可以跟你约,为什么非要坐着火车来找我?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跟我说只和我一个人做过?你他妈为什么不去找别人啊?你去找啊,我求你去啊!
我他妈稀罕你的忠诚吗?我他妈只想要你爱我。
这些话不是我一个人要对你说的。是我们所有人要对你们所有人说的。
操你个妈的,我只想要爱,你他妈除了爱啥都给了,你是人吗?
这句是白蓝说的。
羡慕白蓝。Motherfucker,你他妈可什么都没给我。连口都一次也没有给我口过,我竟然还苦苦等你爱我。操你妈,你好鸡巴自私啊。
Motherfucker,我希望你受更多更多的苦,我希望你不要获得幸福。如果我的平行世界理论还有效,那我希望你在平行世界里忍受我在你这里忍受过的百倍千倍的不甘和孤独,我希望你得不到爱。看见了么,我黑化了,我是钮祜禄·婧文了。钮祜禄·婧文许愿根本就不需要极光。
Motherfucker,其实平行世界不是只在幻想和虚构中存在,平行世界根本就真实地摆在我们眼前。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办法很简单,只需要翻开一本日记,播放一首歌,或者点开社软。
我经常从微博穿越到跟你纠缠的那两年,然后给记录下那些时刻的李婧文留下评论,告诉她们,现在是总有一天的第二天,第二十天,第二百天,“你现在滅茶快乐”。Motherfucker,你懂什么是滅茶快乐吗?你懂什么是滅茶苦茶快乐吗?你知道疯批两个字怎么写吗?
Motherfucker,前一阵子有个韩剧,演的是一个可以穿越时空之门的皇帝,在未来的时空穿梭回了过去,救下了小时候的自己。我甚至觉得,那两年里痛苦不堪的我,就是被现在这个疯批快乐的我救活的。我那时想着,就在谷底躺着吧,快乐的日子会到来的。其实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都是现在这个我在拍她们的肩膀吧。There there, we’ll get there.
说了一句英语,要不然通篇你只能看懂motherfucker一个词,也不太合适。本来motherfucker也可以不用英语的,但是狗逼养子这个词过于东北,我骂起来会笑场。
Motherfucker,你猜怎么着,时至今日我终于愿意承认,我爱你其实不如爱你的鸡巴。我反复跟我的朋友们说,反复跟自己确认我爱你,其实只是我渴望爱你。我渴望证明爱的能力,渴望你回报我爱的能力。你越是不回报,我的爱便越伟大、越沉重,我便越渴望坚守它、证明它。是我给自己套上了枷锁,让我的灵魂非要爱上另一个人。我囿于爱与被爱是活着的意义的执念,不肯放开。可事实上,你的灵魂还不如你的鸡巴一半好看。
Motherfucker,我时常会想念你的鸡巴。我会暗暗后悔,你撸管子的视频我为什么就给删了。那么好看的青筋,那么好看的蘑菇头,我应该让所有姐妹们都看看的。可是我也没有多么想要你的鸡巴或者任何男人的鸡巴了,我下面这句话,你也许听不懂,但是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长出鸡巴了,我有两根鸡巴,每天轮流开花。
Motherfucker,我想我们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宇宙》那首诗里,我说我曾经陷入过宇宙,也失去过宇宙。但是现在,fuck ‘em,可去他妈的这个那个宇宙的吧,我只要我的姐妹和厨房,厨房里我26岁的儿子,和我13岁的爹。
如果平行世界里,我们还能相见,那我之前说的火锅啊,照相那些的,都不作数。答应我,在博君一肖的婚礼上,你给我口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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