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討厭我的孩子》|母愛的角度
這部作品,我在被第一人稱的敘述方式引導下,閱讀的過程人似乎坐在一間私密的傾聽室,室內走進來不同女性與我分享他們的故事,聽起那原本應守口如瓶的生命片段,剎那間疑似錯覺誤判的以為妳是我們曾熟悉的那位女性?那件事件受害者?被害者的女性對著我哭訴談論事件,我訝異之外,又專注聽妳說著,不自覺我陸續地閱讀完。
耳聞家庭的悲傷戲劇式的真實人生上演,故事的驚心動魄下,人間煉獄躲在社會的角落戲繼續演出後。卻也可能是現實中他人曾擁有的日常,關起門、闔起書本、關掉網路媒體、電視,我始終是一位被排除在外的旁觀者。
旁觀者能做到哪?模糊不清的灰色地帶,救不起任何人,連故事中的媽媽們,在自白的語氣上,那媽媽們的真話,讓我也不禁落下一滴眼淚,我是否也曾擁有深陷泥淖的黑暗,還是共情下才願意出手協助的成為配角們,這心思拉扯不數百次;結尾時被作者四絃的人物關係一口氣釐清時,突然感受這本小說文字的魅力是後勁如此強烈,不溫不火的直白到開始有血跡、有傷痕的日常生活,把我重重地拉進了故事裡,而我渾然不覺,有的文字妳閱讀中會有種脫離感,四絃的文字會平易的、熟悉口吻著,走進她說鋪述的世界。
閱讀完後,我對於母性與女性的解讀有思緒的整理與家庭事件中被遺忘的男性,女性所遭受的各項議題思考已久,甚至延伸我心中的「母愛」,行為是該著重犧牲自我、貢獻成就家庭?
女性在社會上被定位的壓力重重
女人從出生被賦予的人權自由,被過往性別意識不平等的父權社會下的限縮定義得負擔起生孕的責任,被當作生育工具對待。
女性被保守與開放價值觀中拉扯,時觀今日社會賦予的刻板印象層疊之下,即使在現今二十一世紀下,從髮型、衣著配色到身體暴露性、行為舉止、為人處世,遭遇性別歧視用語、言語和肢體的性騷擾、性暴力等,依舊是人們主動會對女性貼上標籤化甚至女性物化的扭曲報導與議論。
小女童成為女人的過程中,華人社會教育下承擔養育與責任這件事,以個人角度觀點,我們內心期望自己與孕育孩子是對「愛」的各自定義之下,心裏渴望被關照、守護圍繞的幸福感,這層面貌是否會泡沫幻影?這僅有是一部分女性心之嚮往,卻不應該代表全體女性來概括承受。
無論相處曾有融洽,人與人之間隨時都能因個體價值觀、想法差異就崩毀,所以我們窺看彼此,互相學習模仿成為一連串效應,家庭就是孩童成長最主要的精神戰場。
字句說出真實, 又開始刀子往前砍亂丟。 是手心泛紅, 劃出是你的血 還是我的。 表情看似鎮定, 眼神已是空洞。 如果想好結果,到底是悶著繼續還是否更改形式。 -取自2016年4月〈溝通〉日記
母親與孩童之間,存在既定血緣關係、長輩份關係,關鍵的踏入彼此心裡層面,不是探求責任與付出的平衡,傷痕是發生在日常瑣事等累積下的相處溝通模式,而「日常相處互動」是我認定更重要的核心環節。
我們所視的多數年長者的人類,是時間推進下被社會定義規範遊戲規則做著被安排的路線既定之路。每一位大人都保持有一顆童稚兒童的心,這心靈在成長的過程是否因在社會或家庭遭遇的事件感受破碎、受傷?如何修補自我的傷痕?在教育層面下,多數人未在教育的階段學會如何處理心理的創傷與面對,反而受傷的人們自覺後,嘗試著學習修補自己的痛苦的核心而逐漸理解自我。
身為成人的我,建議先傾聽與心理的那片和平淨土,與存在心裡的小女孩對話、她的哭泣,先學習安撫、理解過她的傷疤,唯有理解自己,面向自我開始才有辦法與過去的傷痛和解與放下,能照顧自我的心靈後,才有多餘的愛散播他人與同理他人的心境,才能理性溝通於自己想法差異或意見相左的人對話和處事。
一個家庭的任何事件發生,從未應該僅是一位母親的責任。我始終認為是家庭成員大家一起經營的成果,所以男性與孩童別無旁貸的應該被納入責任的歸屬,塑造何謂家庭的定義?每個人呈現不同,而家庭就是呈現家中內所有人的價值觀的結合的實體表現。
如何彌平複製悲劇的重演與模式和砍斷悲劇的連鎖鏈?
接納自己與孩子的個體性差異化,傾聽孩童與自身的內心需求,從中互相學習平衡關係的進退。
我們唯有願意聆聽對方發自心裡的想法,溝通互動交流下,理解彼此的真實個性、興趣喜好等。溝通讓彼此坦承,在關係的相處的環節下,唯有放下自我的原先個人自我的門檻與孩童是能互相理解彼此,才有辦法再關係進展的過程中,讓彼此關係不緊蹦下才能走入彼此心中。
我想接納愛的對象——我的孩子,不是需要戴上一層面具的你,是那純粹確實原樣的面貌。可發牢騷、個性耍賴的給予我挑戰,我接受如此不完美的你。相對,我也奢望你也喜歡上這樣原貌的我,擁有脾氣、主見、不完美的母親、不是預期美好的女性,擁有你手指頭數得出來幾樣缺點卻很平靜易人的親切、自在相處。
善用溝通技能,讓他理解每件事情的選擇是自我的承擔與抉擇,培養人生的舵主操在自我。
嘗試父母心態轉變,不用再從過去自己所受的傷害經驗與刻板印象綁架而假設他們會面臨處境,處於恐慌、恐嚇、憤怒情緒面對事件發生的過程。
每一個人的際遇不同,類似的事件不代表結果接近,恐嚇了孩童而實施強制管裡的方式,不如轉換解釋事件能發生的狀況,讓他們從中學習判斷是非。在事件中學習,讓自己抉擇欲度過的生活與面臨的挑戰的克服與承擔。
陪伴,一個人成長最終會面臨分離與祝福的階段,孩子始終擁有他的人生,假設未來是人母的可能性與長輩的我,寄望自己成為一座避風港中的燈塔,船隻離岸有他們的各自冒險,期待歸來訴說冒險登島故事,行經遠洋等,但在不回港口的日子裡,燈塔有自我生命的任務,即使任務結束我也不必做永遠的燈塔,我擁有可塑性的轉變自我的功能性。
不管遇到孩童或成人,我會選擇建議傾聽與溝通模式去面對社會上所遭遇家庭挫折、創傷的人們,唯有在傾聽的過程讓他人感受陪伴,而使人不感受孤獨在精神上推人背後一把前進的力量。這股善意的暖流,不吝嗇於他人,就能減少他人在受創時的負面情緒累積成主動傷害他人的行為。或許我們無法協助事件的轉變或金錢上的贊助,但讓一位家庭暴力受害者或心靈的受創者能協助找到傾訴的對象和處理事情的管道與機構,這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不讓一位需要幫助的人受到社會冷漠與排擠,會使他心中最後希望之火轉變煉獄的現場。
日常提醒自我「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我有幸於成長的過程中,傾聽眾多人們分享的心路歷程故事、家庭成長受創面、個人的憂鬱悲痛等。部分人們成為好友互相扶持一起經歷過年少憂憂歲月,陪伴他們各自心中過不了的坎,在無意間協助他人而精神鼓勵與交流下,面對我心中的困惑與創傷。
我或許不能說已是優秀的成人,轉捩點於我與母親坦承心裡深層的話語、眾多好友們交流後,彼此一起遠離死亡的黑洞,也攜手走出對社會以及過去的黑暗,對未來我們還是保有希望也不成為社會上、家庭任何一角會產生的引爆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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