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焰陽(1-10)

今天早上，阿爾齊克、莓和村正到了城市邊緣，山的地方看著地面上一個黑漆漆的洞。

「芙埃爾，妳能感覺到山底下那傢伙的魔力嗎?」

「不能，那傢伙已經死了。」

「果然嗎...」

這山底下的是一頭魔物，上萬年前的魔物，阿爾齊克不敢斷定自己殺的了底下的魔物，因此殺了它的人一定很強，而阿爾齊克與莓的對話剛入村正耳裡，村正就發出一陣狂笑。

「能殺死底下的魔物，那傢伙有多強，在哪?小芙告訴我吧，妳一定能感受到，我想去會會他。」

莓看了村正一眼，如果能找到那傢伙，莓就不會待在這調查了，但這黑漆漆的洞，所殘留的魔力，莓完全感受不到。

「我找不到，這魔力對於我的感知就像隱形一樣，我只能以肉眼看，但我感知不到。」這種狀況，與看到鬼神身上的魔力一模一樣，能重傷鬼神的與殺死底下魔物的是同一個人。「琦爾，妳有感覺嗎?」

「有，但這魔力有點深不可測，我的感知再畏懼。」

畏懼，這狀況可不多見，感知會畏懼有兩個情況，一個是實力相差過於懸殊，如果對於常人可能會發生，對於阿爾齊克，那簡直不可能，所以是另一種，莓摸了下那個洞口邊緣，那刺骨的感覺一下自傳到手心。

「這應該是混合魔力。」

「混合魔力?」

「我很長使用，比如我的光與火，能直接將人化為灰燼，是將光的速度與不可視，疊加到火焰上面，但主體是火，所以算是火魔法。」莓看了一眼洞，接著說道「但這個魔力應該是概念疊加，而不是效果疊加。」

阿爾齊克和村正一下子明白了所謂的「效果疊加」。它指的是兩種魔力的特性融合，使原本的效果急遽增強。而「概念疊加」這個詞卻讓他們感到困惑。

「概念疊加是指……不，應該說，是將兩種毫不相干的東西融合為新的概念。」莓繼續解釋道。「拿我的光與火來舉例，如果兩股魔力疊在一起，產生的就是具有光特性的火焰，而這個洞裡的魔力是冰與暗。」

「那麼，疊加之後的效果是，被黑暗覆蓋的東西會凍結？」阿爾齊克問。

「原本應該是這樣。但如果僅僅是這種效果，底下的魔物根本不會死。」莓搖了搖頭。「試問，冰與黑暗有哪一種能立刻殺死一頭強大的魔物？答案是沒有。從概念上看，黑暗只能用來干擾視線，寒冰則最多使人凍住、陷入假死，但不會立刻致命。如果冰太弱，只會讓人虛弱，無法達到瞬間殺死的效果。」

聽到這裡，村正一瞬間冷靜了下來。概念疊加的魔力無法直接用力量對抗，除非擁有相應的概念魔法，否則即便自己的力量再強大，也可能無法戰勝對方。沒有十足的勝算，他不會輕易出手。

「那麼，妳知道這個概念是什麼嗎？底下的魔物有沒有可能是假死，只是我們無法感知出來？」

「底下的魔物確實已經死了。而冰與暗的概念……」莓稍作沉吟，「我猜，應該是遺忘。雖然這只是推測，但試想，有誰會記得埋藏在雪裡的東西？有誰會記得冰層下的事物？又有誰會記得隱藏在黑暗中的存在呢？」

說到這裡，阿爾齊克頓時感到全身發寒，像有根冰刺刺入骨髓，背後涼颼颼的。仔細一想，她根本無法回憶起魔物魔力的具體感覺。

「是啊……現在，有人能記得它魔力的感覺嗎？」莓低聲說。

村正沉默了片刻，雙眼凝視著那漆黑的洞口，彷彿想要從其中窺探出些許蛛絲馬跡。他的手微微握緊了刀柄，顯得有些不安，但同時也帶著一股蠢蠢欲動的戰意。

「遺忘的概念嗎……」他低聲喃喃，像是在品味這幾個字的分量。「如果連記憶都能被抹除，那這力量的確可怕得足以震懾一切。」

「不僅僅是抹除記憶。」莓輕聲接話，站在洞口邊緣的她指尖掠過冷風「是徹底消弭存在的痕跡。就連你現在感知到的這些殘留魔力，也許再過不久，都會徹底消失在的腦海裡。」

阿爾齊克明顯瞬間抓到重點「妳有自信記得住?」

莓沒有說話，不是她不確定，而是如果說不，那麼怕魔力接收到講出來的信息，而瞬間遺忘，如果說是，就會被發現自己的真實實力究竟高出他們多少檔次，所以，她什麼也沒說。

事實上，不論如何，莓都不願展露她的真正力量。即便她刻意保留實力，也足以輾壓基地裡的其他人。如果她被發現放水後依然強大到不可思議，帶來的麻煩只會更多。

「如果是妳，妳的勝率有幾成？」阿爾齊克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莓沒有直視他，舉起一隻手比出五的手勢。

阿爾齊克一愣，眼中流露出驚訝與不解，顯然對莓的回答感到意外。他微微皺眉，想要再問，但被莓的沉默制止了。那個五的手勢意味著什麼？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還是故作謙虛的遮掩？

村正則不屑一笑，語氣中帶著戲謔。「五成？妳可真是太謙虛了，莓。妳的能力，肯定能做到更多。」他將手放在刀柄上，眼神中閃爍著挑釁的火花。「如果妳這樣也算五成，那我還是給自己留個十成的餘地吧。」

莓微微一笑，並未反駁，也沒有承認五不是指五成，而是5%，沒錯，以現在的自己，面對那股魔力只有5%的勝算。

「往好處想，從魔力的痕跡上看，那魔力的主人沒想搞大動作，我們靜觀其變就行。」

然而，正當她話音剛落，地下的魔力忽然間劇烈凝聚。莓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緊接著，一頭猙獰的魔物猛然從黑暗中衝出，形似狗卻有著六條腿。

「六條腿……是蟲族？」

那怪物低吼一聲，聲音如同金屬摩擦般刺耳，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它四肢粗壯有力，利爪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深痕，背部還長著一對異常扭曲的翅膀，似乎隨時準備撲擊。

村正的手早已握緊刀柄，眼中燃起一絲興奮的光芒。「蟲族？有趣，我還從沒殺過這樣的東西。」他話音剛落，身影已迅速消失，下一刻，他的刀鋒閃爍著寒光，直逼魔物的頸部。

然而，魔物的反應比預想更迅速，六條腿靈活地一彎，輕鬆躲開了村正的攻擊，刀鋒只在它猙獰的甲殼上劃出一道淺痕。就在此時，阿爾齊克已迅猛出擊，一腳踢碎了魔物的身軀，黑色的血液四散飛濺。

「芙埃爾，這蟲族到底是什麼？」阿爾齊克甩了甩腿上的血跡，轉頭向莓詢問。剛才的魔物和普通的蟲族大不相同——它沒有昆蟲的關節、無視痛覺神經，也沒有面對危險的恐懼，卻擁有對危險極其敏銳的直覺。

「生物科技...可以這麼說吧。」

莓的話讓場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阿爾齊克皺起眉頭，似乎在思索著她的話中含義，而村正則低聲笑了笑，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以為意。

「生物科技？難道有人在操控這些怪物？」

「不，是更深層次的進化。」莓平靜地解釋道，「所謂生物科技，不是被直接操控，而是依靠生物本身進化的力量。就像人類依賴機械進化稱為機械科技，而魔力的發展則成為魔力科技。無論是機械還是魔法，或是其他方法，只要能推動生命形式的進化，都可稱之為科技。」

這番話讓阿爾齊克眉頭皺得更深。「那麼這些蟲族，是誰在背後推動它們的進化？」

「它們是自主進化。」莓目光冷靜如水，手摸著下巴回想「無需任何外力引導，它們有蜂巢意識，一隻進化，族群進化，他們為戰鬥而生，因此無須痛覺神經，最重要的是，它們完全阻斷了魔力進話路線，以提升生物進化的極致。」

「這樣的生物，難道不應該被消滅嗎？」

「是的，但顯然這個計劃已經失敗了。蟲族的狀況與神族和龍族相似，都是曾經制霸大陸的存在。它們可怕的繁殖能力和進化潛力曾經讓原初神族感到威脅，因此原初神族決定將其消滅。」莓稍微停頓，補充道，「原初神族是指在世界魔力濃度最高的時代誕生的純種神族。」

「不過現在，蟲族卻將卵寄生在那些底下魔物的身上，而這些魔物的死亡反而喚醒了蟲族的力量。」

「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阿爾齊克皺眉問道。

「龍族不會幫忙，神族實力大幅下降，請這城市搭起防禦，只會變成蟲族進化成長的養料，唯一的辦法就是，你們在外搭防線，我自己下去。

「讓我下去，我想看看底下的傢伙們最強的有多強!」此時村正插話，莓和阿爾齊克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村正，看到堆成山的蟲族屍體，看來莓和阿爾齊克講話時，村正已經殺瘋了。

「不行！你擅長單體作戰，面對整個族群效率太低。而且，你已經和這麼多蟲族交手，以它們的蜂巢意識，它們肯定已經透徹掌握了你的戰鬥資訊，甚至可能進化出對斬擊的抗性。」

話音剛落，莓毫不猶豫地跳進洞裡，將村正和阿爾齊克留在了上方。

此時莓完全沒把蟲族當回事，他好奇的是製造這洞口的魔力，不管感知多久都感受不到這魔力，卻只有那種一絲絲的感覺，而且看這洞壁，是被能量與利器混和洞穿的。

這意味著，這個如此深且寬敞的洞口是由遠距離攻擊造成的，那麼，施加這種力量的存在到底有多強大呢？

當莓落到地底時，眼前出現的是錯綜複雜的通道，底下像是被開墾出來的巨大巢穴般延伸四方，宛如一個巨大的地下迷宮。

這就是蟲族的可怕之處——它們的繁殖和擴張速度驚人。昨天才剛被喚醒的蟲族，如今估計已經有上百甚至近千隻，否則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構建出這樣規模的巢穴。

不過說句老實話，她活得比誰都久，根據記憶，一天之內，哪怕再怎麼進化，也不應該有這麼恐怖的擴張速度。唯一的解釋，就是蟲族又進化了。

「只希望別再進化出運輸型蟲族，不然可真是殺不完了。」

蟲族分五種，工蟲、偵查蟲、戰鬥蟲、運輸蟲、殲滅蟲，而剛剛被村正殺掉一大堆的，指示偵查蟲，但單憑偵查蟲就足以輕鬆輾壓一個有點實力的人類，而真正的威脅來自工蟲和運輸蟲，一旦運輸蟲將工蟲快速分布開來，巢穴的擴張就會變得無比麻煩。

莓最不想面對的就是殲滅蟲。這種蟲體型巨大，能量消耗驚人，從外形上看就不適合一般的生存和戰鬥，資源運用效率低下，但一旦出現，便代表著戰鬥的終結，專門用來摧毀一切。

不過，令她感到困惑的是，至今為止，這裡竟然沒有蟲族的埋伏。就在她思考的同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彷彿是雷鳴般震撼，又像是野獸的嘶吼。

「說啥來啥...」

話音剛落，一個洞口瞬間崩裂，伴隨著震耳的聲響，從中竄出一隻巨型生物。它擁有像鐮刀般鋒利的利齒，體型如同戰車，厚重的外骨骼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重重地踏在地面上，宛如大地在為其讓路。

面對突如其來的巨型生物，莓的心中一緊。這種龐然大物無疑是殲滅蟲，專門用來摧毀一切的恐怖存在。它的身影遮蔽了洞口，彷彿連光線都在它的壓迫下變得黯淡。巨大的鐮刀狀利齒閃耀著寒光，像是隨時準備撕裂一切阻擋它的獵物。

莓雙腳用力扎在地上，魔力凝聚在雙腳與雙手上，硬生生接住巨獸的撞擊，雙手緊握住兩個鐮刀般的利齒，巨獸推了幾米後，被莓硬生生地擋下來。

生物不管如何進化，體內是永遠無法進化，莓短時間計算好後，抬腳面對怪物的嘴中，火焰直接發射，猛灌巨獸口中。

火焰在巨獸體內肆虐，但莓注意到什麼，暗叫不好，這巨獸體內有生物瓦斯，爆炸莓不怕，但這裡是洞穴，如果爆炸出口就會...

就在她思緒尚未理清之際，巨獸的甲殼突然裂開，隨著一聲震耳的轟鳴，火光一個接著一個地從裂縫中爆發而出，瞬間將周圍的黑暗照亮。

！！！！BOOM！！！！

.........

煙塵散去，莓從一塊碎石中掙扎著爬起，抬頭一看，洞口已經完全崩塌，石塊堆積成山，似乎將她與外界隔絕了。

「該死，這蟲族怎麼還記得幾萬年前的資料，甚至看到我就進化出來了...」

看來只能亂走了，莓默默地想，早知道就讓村正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