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才盡之時,讓潛意識去放飛自我

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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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寫作時遭遇前所未有的慌張,執意的書寫只是獲得更多的不滿意,懷疑自己已江郎才盡,後來才明白那是瓶頸。放下對意識「一定要怎樣」的執著,讓意識去流浪,短暫的逃離讓思緒沉澱,或是不經雕琢的書寫,都是一種放飛自我的表現。

2020.11.15 首發探路客 2021.10.27修改二發Matters
人偶爾總要去放飛自我,尤其意識,需要去浪流連一下。
設計是如此,寫作也是如此。

Photo by Unsplash

因為自己的興趣,我在大學期間學了一點平面設計,不到非常專業但還在可接受範圍內。畢業之後進到目前的公司(現已離職),因應內部行銷專案的執行,時間緊迫之下,我偶爾會接手專案海報的設計。若是超急件,我更常常把工作包回家,休假繼續趕工(跟自己的完美主義與強迫症也有關係)。
設計跟寫作一樣都需要有靈感的支持,以及對美學的敏銳度。

於是,我坐在電腦前,點開設計軟體,開始一整天的「休假上班中」模式,營造出「請勿外人打擾」的工作氛圍。
看似專注,但我知道我靜不下來。
雖然表面上海報已成雛形,但就不是想要的樣子,怎麼改怎麼調,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跟不協調。加上自身強烈使命感的驅使下,還沒完成事情之前,不去吃飯不去洗澡,再扯一點廁所也會忘記要上,在如此頑固的執著下,我用意識蠻力去做這件事。
一天無聲流逝,成品尚未完成,但我投降了。

「欸,去鎮上吃晚餐吧,很餓欸!」男友突然打開房門叫喊。
「噢,好吧。」

我回答,有些無奈又無力的情況下,我把檔案存檔,電腦關機,離開讓我腦袋空白但又思緒紛亂的空間。
晚餐期間我幾乎忘記設計海報這件事情,我坐在石二鍋最靠近廚房的個人座位區,等餐期間,我楞楞望著餐廳人員的忙碌,隨意轉頭張望店內的裝潢,偶爾焦距拉近,盯著座位附近的特價加購小告示,像是發呆,又感覺是在思考。
倏忽之間,一發遙遠不見聲響的煙火悄然射上漆黑的夜空,「砰─」的一聲,華麗地炸出絢爛的花火。

「我知道了!」

那煙火正是靈光乍現,而我看到了,並抓住了它。
晚餐過後,已經死光的腦細胞又開始慢慢活躍起來,我迫不及待奔回家裡,打開電腦,突破停滯不前的設計進度,海報終於成型。

寫作這件事情更需要放飛自我。
重新拾回筆桿的當下是那樣興奮而且迷戀,甚至一度讓男友吃醋,抱怨說我寫作的時間比陪他的時間多。
熱情讓我持續每天寫作好一陣子,但是有一天我陣亡了。
我渴望寫些什麼,散文的細膩心境、小說的奇幻場景,都好,什麼都好,於是點開手機的備忘錄,開始狂寫─實際上卻是發呆。
我看著既有的草稿,一字一句來回反覆咀嚼,試圖找出延伸的想法或是文句的破綻,「硬擠」一些文字出來,但又覺得好刻意好做作,於是又把它刪除。
這樣的情況越來越常發生。自知時間珍貴,難得偷出一段空閒,我卻坐在電腦前發楞,好不容易敲了幾個字,下一秒又刪除一整行。時間流逝快到覺得可怕,文章不只進展龜速,內容也不盡人意。要是桌前有擺面鏡子,我大概會被自己失魂失神的模樣給嚇暈了。
一時之間只覺天旋地轉,整個人失足跌進了一口灰暗枯井。我有些慌張,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的寫作習慣在此刻遇上極大的衝突;長時間的久坐跟姿勢不良產生的身體不適,只想逃離現場,只想雙手一攤大喊「收工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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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以有一絲厭惡?那不是你熱愛的寫作嗎?
衝突加劇,思緒瀕臨潰散,我開始懷疑自己江郎已到才盡,過往的文思泉湧像場幻境秀,那應當不屬於我。
我才知道自己遇到了瓶頸。

【意識卡住的,就放手讓「潛意識」用它的方式去完成】
面臨寫作的心理困境時偶然看到這篇文章,意識到自己的過度執著才了然醒悟,也原諒當下無法立即產出文章的自己。
我喜歡寫作,但不該到苛求;我可以接受設計時的腦袋當機,為什麼就不能接受寫作時的腦袋一片空白?

就心理學的角度,意識卡住的,就放手讓潛意識用它的方式去完成,我們只要先放下對意識「一定要怎樣」的執著。
Photo by Burs

於是我電腦關機、手機丟旁邊,暫時斷開自己與寫作的接觸,倒頭昏睡,或走出戶外,全然放飛自我。既然不至於心死沮喪而棄筆封文,偶爾的停歇就不算背棄自己的初衷。
寫作的節奏是種滾動式調整,我慢慢接受自己的寫文龜速,包容瓶頸對熱情的蹂躪,捨棄高速產文的快感,穩住質量才能讓文章更加細水長流。

除了斷開迴避,隨心書寫而不刻意雕琢也是一種放飛自我的方式。
我尤其喜歡@古塵 在文章【遭遇瓶頸,那就回歸初衷,調整心態,再出發】
的末段結尾,讓曾經空燒熱情而燒出一身焦慮的我,給了極大的撫慰:

遭遇瓶頸,就讓自己隨意書寫,讓文字沉澱一些時間,等字字句句釀出自己的味道時,再調整香氣的細膩度,也不失一個讓文章與自己都成長的方法。別忘了,書寫最重要的不是得獎或是謀取了多少利益,而是自己在書寫的過程中,有多快樂,有多療癒,創作完一件作品的成就感,與文字在光陰中醃漬的期待,才是作為一名寫作者擁有的幸福與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篇文章在我糾結已久的痛處給出了一道明引,明明渴望做一件事,卻因為思緒混亂x瓶頸困境只能被迫擱下是種難以言喻的鬱悶。所以,真的想寫,還是可以寫。
暫且擱下自我的文章要求,不管順暢與否,也不要一改再改(反正怎麼改一定都不滿意),就讓意識去流浪,說些直白的話,留些自己才懂的暗語,等待哪天滿血回歸的自己,見了文章,又會開始興致勃勃地寫作去了。

CC BY-NC-ND 2.0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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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兒愛貓成痴,但是又對貓毛過敏的女孩。 從精神上的貓奴,變成實質上的貓奴,喜歡貓咪呼嚕嚕的幸福聲音。 星座是大貓座,但個性很像家貓,喜歡放假一個人窩在家裡,享受一個人的獨處,沈浸在自己打造的文字世界裡。 期待自己的寫作風格,具有貓的優雅與貓的狂野,剛柔並濟。 我是貓兒,這是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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