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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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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細思極恐的短篇故事:衣車下的叔叔

張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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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住在屯門大興邨,舊式的單位都是四四方方的,分為主空間(睡覺、起居的地方)和次空間(廁所、廚房和騎樓),主次之間是一面間隔牆,牆的上方是百葉窗,下方是石屎牆。

我家的騎樓放了一台工業用衣車,就靠著間隔牆擺放。

有一次,哥哥說要跟我玩捉迷藏,他說他會躲起來,所以當我張開眼睛後,就拼命地在家中找他。

單位的面積明明很小,但我怎樣都找不到他,於是我跑到騎樓查看,媽媽在衣車下收了好多雜物,我忽發奇想,覺得哥哥一定躲在雜物堆裡。

於是我把雜物都翻了出來,看到的卻不是哥哥,而是兩個很瘦削的叔叔。

衣車下的空間本來應是很小的,但那時我眼前的空間看來並不小,兩個叔叔蹲在我面前,他們身後卻有很多空間,就像是本來的間隔牆沒有了一樣,讓我能看到他身後的主空間。

我當時並沒有害怕,因為他們一個在做鬼臉一個笑咪咪的,非常有趣。

印象中,我還跟他們玩樂了好一會,但他們似乎慢慢地向後退,而我則因為玩得太開心,緩緩地向前爬。

我記得那個做鬼臉的叔叔招手叫我爬近他一點,不知為何,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想起這裡明明是一面牆啊!

我赫然發現自己已整個人蹲了在衣車底下,而他們就在本來應是牆的地方,看來他們是在牆內的另一個世界,又或是主空間內。

我天生膽小,雖然好奇,卻又不敢爬進去,便搖了搖頭,轉身爬出衣車底,再跑回主空間,我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在主空間。

我一跑進去,就見到哥哥在那裡,並沒有叔叔,我也忘了哥哥有沒有說甚麼,只記得我又好奇地跑回衣車旁,彎下身看看叔叔是不是仍在(想介紹給哥哥認識),但眼前哪有甚麼叔叔?衣車底只有牆啊!

到底我當時看到的是甚麼?而那個做鬼臉的叔叔,會不會他的樣子根本就是鬼臉,只是我一廂情願地覺得他在逗我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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