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小說》紫色蝴蝶結 第五章節 「不像修行人的修行人們」

備註：此為另一個視角，可能會談到一些類似宗教的話題（自身以前的體驗），若有冒犯請見諒。

字數：五千五百字⋯⋯（咳血）。

本來想維持在兩千的orz 如今放棄掙扎了 囧

【時間往回倒轉到怡君剛進來時】

今天陽光特別的耀眼、大地山景感覺更加的美麗、風吹在身上彷彿將一切煩惱都吹散。

然而如此美好的一天、我們居然被無止盡的灰塵、雜物、抹布、掃把、打掃工具給包圍著。

這一切都是……

「今天有人來？」身為『本部』算是辦事處人員的我，邊翻著『分部』送來的紙本資料，邊跟圖書館的師兄聊著。這是一個有著命苦臉但個性卻和善樂天派無心機的人。

算是少數我比較合得來的人。

「是啊，采潔師妹。『分部』今天派人來『觀光』呢。所以～～大家都被吩咐千萬不能『輕舉妄動』，我們要努力讓這裡看起來是『正常』的修行淨地。」

看著十分有動力的師兄、我則是無情的吐嘈著。

「我們本來就是『正常』、為何還要偽裝『正常』？」

「師妹啊～這妳就有所不知了！～～跟花朵說話、聽風的聲音、有感應動物思緒的能力，而且可以看到另一個『世界』、對著另一個『存在』溝通著……，這些是在這裡很正常、在山下我們都是要被抓去集中服用藥物治療～」

我這時才想起來這位師兄在來到這裡之前，一直被家人要求否定自己所看到聽到感覺的一切，不然會是『不正常』的。最後十幾歲的師兄，差點在醫療機構約束房裡面瘋掉只因想要撞牆自盡。

因為不知道到底要相信什麼才是正確的。

導致『治療』之後才真正『瘋掉』

最可怕的、是這樣的事情在世界各地、每天都在發生著。

然後師兄被在城市的同行發現這不是病、而是能力被開發出來不知道怎麼引導而已。於是被收容到此、在經過師傅的『指導』之後，透過幾年的光陰終於恢復成原本的樣貌。

其他被收容的人，故事大概都大同小異

只有在這地方，才感覺自己是正常的人

我想了一下最近看到的科技新聞說著：「恩、也是。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大概就嚇死一堆人了、雖然我可以謊稱這是藍牙耳機打電話就是。」

其實城市的人開發一堆東西、都已經很接近我們原本擁有的能力了。

身上一堆灰塵的師兄聽到這句話忽然大笑起來、嚇得我往後退一步、就怕灰塵飄到我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很有創意喔！～師妹真是聰慧。」

聰慧個大頭鬼，這是「騙人」好嗎？雖然是善意的謊言。

「唉！反正山下的人總是『多數都這樣、所以少數那些都是不正常的！』接著就可以任意的處置我們。」

「所以當時師傅跟前任大師傅，才發願蓋了這裡、並且透過管道收容我們這些所謂的『異類』呢。」

「我真不喜歡那個詞、聽了就不舒服。」

師兄摸摸頭、笑著賠罪臉對著我：

「抱歉～總而言之，因為那人好像是不知情者，被外人發現我們這地方就麻煩了，所以今天不准亂用『能力』，所以要學習『用自己的肉身』來整個環境大掃除一次！」

看著自帶發光背景、忽然很興奮的想『鍛鍊身體』的師兄、我冷冷的說：「不知為何，我好像可以聽到師兄師姐師弟師妹們的慘叫聲了。」

那些平常都散漫度日的人們，一下子被吩咐「不准使用神通力」，大概他們一聽到臉都垮了一半了。這時忽然覺得分部的人也真了不起，在那邊許多人是自願將自身能力封印，選擇要用「一般人」的方式過生活。

原因是，有太多的能力有時是一種「干擾」，導致一直「往外求」更多力量，反而無法「內修」自省，很容易走火入魔變成一個只知道得到更多力量跟收無數信徒的人，於是分部的人寧願選擇苦修、堅守的道路、日復一日……而一想到山下的人很多為了追求神通力、而一直鑽研如何開發應用、甚至有開悟認證班、開通第三眼服務……

對比之下實在諷刺。

我們這邊也有人因為能控制能力以及學會保護自己的方法後，選擇回到城市去過『生活中的修行』、並且定時尋找需要『收容』的人來山上。這時我靈機一動，心想真應該找一天，將那些有點神通力就開始散漫的師妹師弟丟去分部磨練磨練。嘿嘿～

這時眼前的師兄則是本來就長得命苦臉、忽然整張臉皺在一起看起來更加的苦命的說著：「不瞞妳說、師兄我～～也是！居然要靠自己來整理這千百年都沒動過的書房！我忽～～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什麼千百年……明明也才幾年而已，從師傅離開後……」

忽然一陣沈默降臨在我們之間。

我真是一個句點王、唉。

師兄輕咳了一聲：「話多了，趕快整理整理吧。」

於是我手上的資料才稍微看了一眼、就丟在一旁去。跟著圖書館的師兄師姐們將一堆幾乎要爛在書櫃裡面的東西全部挖出來，一起接受太陽光線的過濾、拯救一下這要命的發霉味道。

我們邊整理、又開始邊聊著

「不過真是意外，那麼排外的分部居然會收一個外人？還讓她到這邊來？」

「呵呵、真的很神奇呢。」

「雖然說『排外』還比不上我們這裡就是。」

平時這裡根本沒有陌生人出入，所以導致一個普通人來、大家就搞得像是神明降臨、大驚小怪的、只能說沒見過世面的就是這樣。

「說得也是，但我相信『分部』會這樣做，應該會有其中的原因吧？」

「想真多、也可能只是分部的人想懶惰、把志工拿來當跑腿的也說不定。」

「采潔師妹……。」

「好好～我的錯、我的錯～」

唉～我知道。

我總是覺得、我修行這麼久都是白修行的。

我這種個性就是不像是一個修行人、在這裡總是格格不入的

師兄邊整理書籍邊說：「分部的人，聽說花了半年一直在幫這個人度過難關。」

「幫忙？真蠢。」

「喔？此話怎說？」

「我們光是幫自己就忙不過來了，幫別人只怕『越幫越忙』囉～」

「哈、此話真是有趣。」

「別忘了，以前師傅還在時，曾經派一些人去『分部』那邊不收錢免費隨喜幫忙，結果浪費一堆時間不能修煉、那些人只會一直找我們、都不願意去改變自己，然後又嫌棄我們怎麼沒有『速成』、真是～那群求神拜佛什麼都不會的人……想到就火。」我不自覺握緊了掃掉灰塵的工具、差點折斷掉。

師兄拿著書本頂著下巴、閉上眼睛想像那個場景：「啊～我懂，城市的人很講求『時間』、『效率』的。」

我用那差點被我折斷的工具指著師兄憤怒的說：「問題是那些問題又不是我們造成的、我們只是將自己看到感應到的說出來。然後我們因為發現這問題越來越嚴重、那些人都不尊重別人的時間、同樣的問題一直問一直問就是不願意去行動、哼！誰理他們。」

師兄摸了摸下巴：「感覺……好像產生一種『依賴心』呢？彷彿只要抓著我們就有希望的感覺。」

「在我看來『依賴』之外就是『逃避』而已。結果後來我們收個基本費用以免佔用太多時間，那些人就罵我們『貪財』死要錢、沒有慈悲為懷的心，聽到這話我當時實在是……」

想著想著我火氣隱隱約約的上來、師兄則是點頭如搗蒜：「唉～免費的最貴～養壞了人的胃口、根本不懂得珍惜難得的機會，這句話真不假。」

我忽然一個靈感又上來說著：「不然乾脆直接收天價、挑戰對方的極限、到底是多想要解決問題……」看著開始演小劇場假裝打算盤的我、師兄冷冷著說：「師妹、別說得像是放高利貸一樣好嗎……」

我假裝收起算盤、哼一聲：「反正叫那些要有『品質』又『免費』的人，乾脆去找地藏王菩薩或是其他單位的好了～」

「喂、師妹，那些單位已經快過勞死了、還要這樣？」

我嘆了口氣：「說說而已～反正我只覺得、我們修行的不偉大、但也沒渺小到要任意被『慈悲』這兩個字『情緒勒索』、哼！」

「師妹……妳是不是偷看了什麼書啊？居然知道現在時下流行的名詞。」

「誰規定在『山上鄉下荒郊野外』的不能跟上流行的？而且你也知道、就代表你也跟我一樣偷偷跟流行！」

師兄臉上充滿「無言」兩個字、閉上眼嘆息著：「唉～真是越說越被套出更多秘密，我忽然有點了解師傅的心情了。」

「喂。」

「師妹對不起，師兄錯了。」

這時、我忽然比著勝利手勢對著師兄、師兄則是愣著看著我

我認真說著：「所以兩個字『不幫』就解決一切、清靜！清靜！！！」

師兄發抖著說：「師妹、妳是不是對外面的人很多怨恨啊？」

「積怨已深、難以化解、劃下界線、互不干涉！」

師兄用聽到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自己說、驚呼的說：

「哇、還都剛好四個字啊？何時師妹這麼有文學造詣？但好像沒押韻⋯⋯」

「怎、樣？」

殺意在我眼神中射出、對此抖了一下的師兄對我說：

「對不起、師兄錯了。」

我這老毛病要改呢、一直在欺負老實人

但我這個性也實在是……唉～

「好了～我們不要再聊了，趕緊今天整個整理完吧，之後就要封起來了。」

「了解！」

結束廢話後，從書堆整理中，從裡面挖出師傅以前鎮住的經文。雖然外觀看起來只是一個捲軸，其實是一個很麻煩的「法寶」，會吸收人的執念意念變成「實體」。

但這邊是清修境地，都是修行之人在這、沒有過多的「執念」可以讓這法寶有發揮的餘地。應該說我們這邊唯一著執念就是⋯⋯能不能做出更好吃的素食料理、泡出更好喝的茶吧？

這也是山上修行人生的少數樂趣啊。

恩⋯⋯奇怪，怎麼越說越有一種心酸感呢？

但是這才是一種更深層的人生享受啊……

恩？我怎麼跟師傅開始變成一個樣了？

然而

今天從「分部」來的志工，身上的意念強烈到從大門一進入，一進來我就感受得到這股氣息。

而對方也發現我，既然眼神對上了，就互相點個頭。

本來想說雖然是外人，但畢竟是「分部」介紹的，不用太在意。但是那法寶開始吸收強烈的執念時，有感應能力的小師妹、邊拿著掃把邊跑過來氣喘呼呼的跟我說：「師姐！大事不妙了！圖書館那邊！！！—」

知道情況後，我不解地問：「妳怎麼不直接感知我？直接透過腦海對我說？」小師妹則是用著純真無邪的眼神看著我說：「因為大家說今天用能力的人、要一個人洗佛堂大殿地板半個月，所以才……」

啊啊！我簡直要暈倒了！！這些孩子實在是！！！—

接著我立刻使用能力、奔向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偷、擋住去路。

我仔細一看，是一位面容憔悴的中年大姐、頭髮亂翹一通的、黑眼圈十分的明顯，印象中那個被我隨手一丟的分部資料上記載，這女的就是剛剛那名點頭招呼、名單上記載叫做「怡君」的志工，被分部中心收容半年左右。

看來半年還是沒辦法看清一個人呢，分部的人修行不夠啊。而我也是、明明一開始就注意到這股執念了、卻還是沒有阻止這種偷竊事情發生。本來想說趕快趁法寶啟動前、直接下手搶回來、但是看到對方本能恐懼了起來，導致對方「執念」更深、更不想放棄。

而我也不敢直接對一個普通人下手太重、怕一個不小心就出事情。

唉、看來我修為還不行啊

要被在天上的師傅給笑死的

最後法寶被深度著執念給啟動、冒出類似黑霧一樣的領域、瞬間將我們兩人都吞噬掉了、連我都難以抵抗這股吞噬掉執念誕生的力量。

自從師傅去世後，這東西就一直沒有鎮住的方法，如今被啟動、這下麻煩真是大了。最後我也被這股勢力給吞噬掉、瞬間喪失了時空感、整個人進入了一個感受不到風的流動跟沒有陽光照耀的世界。

＊＊＊

「妳是沒辦法得道的。」

莊嚴的佛堂聖殿之中，一位穿著修行衣服、坐姿端莊、充滿威嚴、卻慈祥微笑的老人、對著一個滿臉毫不在乎、有著淺色頭髮的小女孩說著話。

「恩。」女孩很冷靜的回應。

兩人之間一陣沈默

「那個……不給師傅多一點『反應』、這樣師傅很難『回應』啊。」

女孩只好閉上眼、認真想了想，舉起了小手、用著童稚的聲音問著像是大人的問題：「師傅，首先我想問『道』是什麼？」師傅摸了一下鬍鬚說著：「『道』是尚未成形的一切、所以完美，當『道』進入了一切運作系統之中、就有『屬性』、『脈絡』、『定型』、『始終』……」

「那為何一堆人在追求『道』的過程之中，走火入魔呢？」

師傅沈默了一下，緩緩的說：「因為他們『太』想『得道』、所以『才』無法『得到』。」

結果認真的女孩瞬間翻了白眼

「雙關語嗎？」

師傅笑了笑：「如果無法理解『道』早已在每個人身上、在每一個角落、自己看不起的人事物上、看不起自己的人事物中、在自己憎恨的人身上、在仇恨自己的人身上、特別是『在自己身上』……但人都『看不到』更深層的一切，所以才只能一直往『外』求。」

一陣沈默

「師傅，我聽不懂。」女孩語氣依然冷靜的回應。

「恩～那換個比喻說好了，唯有『愛跟尊重』才能真正的看見自己跟一切……」

「師傅，這個太陳腔濫調了。」女孩語氣依然冷酷的回應。

「妳喔……好吧，我換個方式說，只有這『基本要素』、人才願意真正去理解對方。當處在仇恨跟鄙視、開始『不在意』、開始失去『尊重』之心時、人會做出任何『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一陣沈默

「師傅，雖然我不在乎什麼『得道升天』。但現在我還是想問：『為什麼我無法得道？』」

「雖然答案應該是妳自己要去尋找的，但師傅就大發慈悲的告訴妳……」

「師傅，請不要在嚴肅的宗教場合、這樣亂用日本動畫的台詞、這樣很不尊重這個場合、以及眾神明們、也會導致我分心、失去對你的尊重。」

小孩嚴厲的話像是一個小拳頭、打在老人家的心上有苦難言。

「妳這孩子……虧我還想學一點妳們這年紀的用語。」

「師傅、你的用心我收到了，但這樣嚴肅的話題請不要這樣子，我會不知道怎麼『反應』。」

一陣沈默、接著老人咳了幾聲，忽然嚴肅的看著女孩的雙眼

女孩清澈如鏡的雙眼，卻充滿著對世間萬物的冷淡

師傅緩緩地開口：

「妳沒有『心』。」

女孩瞪大了雙眼、老人則是慈祥的微笑著

「心？」

「妳沒辦法對別人『感同身受』、『同理痛苦』，只能一直否定掉妳認為不對的一切、卻無法去『共鳴』而產生『聯繫』。」

「你是說……『緣』？要那種東西幹什麼？」

「妳看不起的『這個東西』，可能是這世界上最美好……同時也是最殘酷的事情，所以要特別『珍惜』每一段緣分。」

女孩皺起了眉頭：「師傅……萬一是孽緣怎麼辦，就像是我父母透過關係介紹、而將我送上山一樣？然後從來沒來看過我？這又算是什麼『緣』？」

一陣沈默

「孩子……緣分這東西，端看妳怎麼『造化』了。」

「我不太懂……」

是啊、我怎麼會懂？

一個被父母拋棄的人、為何還要去懂？

這時

忽然一隻冰冷的小手抓住自己的手

我忽然從『小時候』的自己、轉變成『目前』的自己

我轉過身看到抓住自己的是一個小女孩、喊叫著「大姐姐！救救我媽媽！拜託妳！」

「妳是？！」

整個場景忽然轉變

我轉頭過來、看著一切沒入黑暗之中，我尖叫著喊：「師傅！？不要走！我還有太多事情想問你！—」

接著一切又變成黑暗的一切。

「師傅……」忽然有一種心痛感、不知道是握著自己手的女孩小手傳遞過來的顫抖悲傷、還是自己忽然莫名流下的淚水

這是人生除了在父母放我在山上時、佛堂上哭過之外，第三次流淚。

我轉過身來蹲下，用手擦掉小女孩的淚水。

「孩子、妳的媽媽是？」這時小女孩看著自己。孩子的意念傳入我的腦中，我瞬間看到許多畫面，是一對打扮對我來說，有些過於花俏的母女的美好生活的時光。

然而這是我來說、卻是最陌生的場景。

直到看到馬路上、抱著小熊的女孩一人走在馬路上、接著失去生命的畫面……

我才瞬間意識到整個「執念」的來龍去脈。那美麗有活力打扮花俏的女人身影、跟我剛剛看到充滿愁容的怡君身影重疊在一起，原來是同一個人啊。「因為『這樣』失去女兒嗎？原來如此……」雖然跟我無關，但原來女人生了孩子、養育後又失去、會變成這樣子啊……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自己的母親、臉孔居然是模糊的

真可笑。

但是問題來了，這孩子的靈魂怎麼可以進來？

是因為一直在怡君身邊，結果剛剛法寶一啟動被拆散的嗎？

那為何怡君一直感覺不到女兒的存在、甚至還要發狂？

這時小女孩的手握著自己。我腦中冒出那一隻供奉在靈堂上的熊娃娃、之後卻少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我的手背上多了好多淚水、從女孩的臉上不停的滴落在我的手上⋯⋯

以及我的心中。

「媽媽……媽媽……我一直努力想告訴她我很好……但我沒想到媽媽反而……把自己關起來、一直哭一直哭……媽媽花掉所有工作辛苦賺的錢、甚至還生病了……都是我害了媽媽……」

這孩子實在太懂事了、讓我不禁也心疼了起來

「我越是想跟媽媽說、但結果反而更糟、現在我連媽媽的夢都進不去了……我該怎麼幫媽媽……」

瞬間我了解整個狀況。

鬼的頻率比起人的頻率太低，加上又是這麼幼小的靈體，沒有足夠的能量將訊息完整，以及車禍導致靈魂瞬間沒有完全接受回去，處在不穩定、驚恐的狀況之中

雖然這孩子很努力傳送訊息給怡君，但怡君那時身心狀況應該很差，『鬼』的話她大概最多勉強只能聽到一、兩句斷斷續續而已，在人的耳中大概就像是「雜音」那樣子吧？這樣根本沒辦法溝通。

因為怡君對於女兒的『執念』、反而變成了意識上的屏障、對一切的敵意、封閉的心反而導致本來就不穩定的管道更加的阻塞、導致讓女兒無法跟怡君對話。

甚至還偷竊、做出犯罪的行為。對於女兒的愛跟思念之情、卻反而讓她走上了歪路。

女兒對母親的愛

居然反而讓母親走火入魔

母親對女兒的愛

反而讓女兒無法跟自己交流

真是諷刺。

現在看著這孩子哭泣的樣子，我雖然平時也有照顧師弟師妹、但我還是不太會應付小孩、只能摸摸頭說著：「妳是個好孩子、很努力了喔。接下來交給我吧。安心吧。」

接著女孩微笑著消失了，我忽然想起我也是這樣年紀時，一直去煩師傅呢……

我邊嘆了口氣，邊在黑暗之中活動筋骨、邊喃喃自語著：「師傅、我沒有『心』、別人死活怎樣我根本不關心、本來我只想好好修行、在佛祖跟師傅身邊混完這一生就好了。但當師傅你死了之後、我第一次感受到很刺痛的滋味，那是我活著第一次這麼清楚感受到『心』的存在。」

以及心死去的痛苦。

而怡君、跟那孩子，現在也在這樣的痛苦之中

我看著這無止盡的黑暗領域，深呼吸、舉起雙手、讓整個身體串連起我的意念、讓我的氣息隨著呼吸而啟動著脈絡動向、洞察著一切的運作模式。

「好吧、該來認真一下了。」

今天使用能力的人要半個月洗地板是吧？

洗就洗、誰怕誰？！

通通來吧！

《第五章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