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厂工会跟富厂是一家︳详解富士康系列之五【走进真实的世界工厂，富士康05】

    吃饱了撑的

在富厂，能用机器的一般就不用人，所以，工作通常很简单，就是把料装到模具里，过机器，取出，然后再装再过。我们车间生产摄像头，工序就很简单：把软板和镜头放到模具里，再用啤机压好，点胶，过UV，取出，撕掉软板上的胶纸，把镜头跟软板粘贴在一起，然后啤机压一下，放垫板，点胶，再过UV，取出，然后拿去贴铝箔纸，最后机器检测。

我们一个小时要下1k多的货，集体计件，不需要流水线，几人一个工位，分别在一排桌子的两边，UV机在桌子中间。一般都是装取产品的工位在一边，点胶和UV工位在一边，装好模具之后，递给负责点胶的人，点完，就可以过UV了。有时线长会安排压啤机和放垫板由一个人操作，但是如果产量太高，下货速度太快，这样安排就有点麻烦了。刚好那天上班就发生这样的事。因为是新开的线，还没有招到足够多的人，线长就安排了那两个工位给一个人操作，但产量却不低。那个男孩子有点不乐意，但也没说什么。我就坐他旁边，撕胶纸贴镜头，眼看着他旁边堆放的待压的镜头越来越多。他不仅不加快速度，反而一改以前总是把压好放了垫板的模具递给点胶工位的做法，而是起身，抱起一推压好的货，绕了桌子半个圈，亲手放到了点胶人员的旁边。

后来，线长看他堆货越来越多，就安排另一个人去放垫片。这下，他可高兴了，跟我说：我就是这么堆货，让他（线长）看，他自己就会安排人过来帮忙的。我开始不理解什么意思，也没说什么。一会，只见他很自然的把放了垫片的货，递给了点胶的人，我纳闷了，就问：你怎么不跑过去了？他说：谁吃饱了撑的，跑过去送货！哈哈，总算明白了他的话！

今天我又被调到贴铝箔纸的工位了。原先在我看来，这个工位是有点技术含量的，但其实就是熟能生巧。我们需要用一块有折印子的铝箔纸把镜头的后部包起来，必须保证包得严，在正面看不出来，且不能有多出的铝箔纸。如果铝箔纸做得刚好合适，就很简单，只要手不抖，贴上去就好，但如果铝箔纸稍微大一点，就要小心了，很容易贴出不良品。我就喜欢这么有挑战的工位，虽然我的速度是最慢的，嘿嘿！

带我们的训练员脾气很好，不像有的训练员那样总是绷着个脸，或是一直催我们快点快点，更不像线长那样威胁我们说如果做不到产量就义务加班。她总是在微笑，跟员工打成一片，偶尔会笑着说她不喜欢催别人，但也不希望别人催自己，意思是很明了，但比“快点快点”受用的多。为了让我们保持速度，一直有货做，她不停地在线上跑来跑去，发货。尽管也是有其他训练员和线长过来催货，有时线长甚至还要求单个计件，看谁做得最慢，但都被我们的训练员拒绝了。她说，计什么件，尽力做就行了，就算达不到产量也会让我们下班的。这很合我们的意，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呀。有两个三十来岁的员工，在线上有说有笑的。她俩很喜欢那个训练员，经常跟她开玩笑，说给我们上菜呀（上货）。她俩本来很讨厌连班的，因为连班有可能会义务加班（她俩就义务加班了两次了），但是面对这个训练员，她俩却说，连班吧，把产量赶出来再说。呵呵，不一样的训练员，做事的心情也不一样。

   幸运儿

跟一个刚从别的部门调过来的工友聊天。他话很多呀。他来富厂一年多了，比较喜欢自己那个部门，说那边就是混日子，很好玩，产量很轻松就能达到，基本上可以提前半个到一个多小时收线，周日固定休息，不仅不像这边要调休，而且也没有这里管理得严格，大家都很自由，特别是夜班，根本不会有什么稽查员过来查有无工作违规的现象。

据他说，他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批被调走的了。他那儿的老大们一般会把不听话的，不喜欢的，调皮的调走。可是，因为我们这里是新开的线，尽是新员工。这样从他那里调过来的人员，基本上就升职了，有人从线长升到组长，有人从训练员升到线长，有人从普通员工升到训练员，最坏的也是个流动人员（不用坐拉，打杂，负责整理拉上的5s，顶岗等）。他们第一批调过来的人都是幸运儿，而之后再调过来的就没什么好处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明白了。难怪我感觉我见到的训练员都怪怪的，特别是男训练员，不像是老实听话的人。并且有次开会也证明了这一点。会上有个训练员说，你们有的人不要在这里打混，我也是老油条了，以前也是经常打混，经常被整的主儿，我知道你们怎么打混，也知道怎么整你们，你们最好自觉点，不然，到时候看谁整得过谁！

虽然他以前有点混，现在却变了样，俨然是个合格的管理者，但有一点还是没变：当稽查员稽查时发现问题，他解释了一通，稽查员还是咄咄逼人的话，他会很冲地说，记就记，别那么多废话，怕你还怎样！

首先了解一下富厂工资计算：正如工资单所示：富厂工资由标准薪资、加班费，及扣除养老保险和住房公资金、伙食、住房和其它无论什么情况下没有来上班的当天工资等部分组成。其中，标准薪资就是所谓的底薪，这不同于很多其它厂。一般的厂都会用底薪除以21.75，再乘以当月的工作日来计算薪资。富厂则一年十二个月，无论那个月是19天还是22天，标准薪资不变，都是底薪。

再来说一下调休：富集团的工作日严格按照法定的六休一，但这个“一”没有具体的时间，可以是周一到周日的这七天的任何一天。打个比方，如果安排你周一休息的话，周六或者周日就要补班，也就是说公认的休息日成了普通的工作日，普通的工作日也成了休息日。

为了保证薪资单上的标准薪资不变，富集团不仅跨周调休，居然还跨月调休。年休假就是这么调的。年休假一共有十二天，其中除去法定节假日三天，周六日四天，剩下的五天都要用假期前的周六日补班，也就是说把十二月和一月期间的周六日上的班补给了二月份年休假，把本来是两倍的工资换成了正常的工资。悲催呀，这两个月天天在上班，怎么工资就这么低呢，唉，讨厌的调休！不过，如果有过年留守工厂，在年休假期间上班的话，都是双倍工资，太诱人了！可惜，回家的人当然远远多于留守者，最后还是被坑的人多。

其实我还是很纳闷，有些厂可能因为那种跨周的调休引起员工的反抗，而富集团跨月调休都显得这么顺理成章，甚至有人会觉得十二月，一月工资少，但是二月份工资不会少呀，或者有人会说年休假加班是双倍呀等等。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很多人不知道富集团工资是怎么个算法呀？因为无论怎样，双倍工资变成了正常工资，就算有人加班，可是毕竟是少数，无论如何，在调休的情况下工人们还是损失得太多了。

ps：上面的两种调休还是比较正常的调休。据工友说，富集团有时候还会根据生产的需要在淡季放假，然后在旺季补班，搞得很多时候，工人没有加班费。当然，这所有的调休都不是工人自愿的，但面对富集团的强大与霸道又都是无奈的。也许习惯了就好了？

今天线上的员工较多，工位都被人占了，显得我很多余。下午四点左右，同事就让我下去吃饭，吃完饭随便去哪里打一下混，到八点半下班的时候打卡就好。没办法，我就出了车间，先去食堂吃饭，然后到住处歇了一下。觉得不到车间露一下脸，心里不踏实，差不多六点的时候，我回厂里，经过食堂，发现在通告栏那里摆了三张桌子。桌子上面摆着三个标牌：一个上面写着投诉，一个写着法律咨询，还有一个写着工会咨询，旁边坐着两个人。在他们旁边竖着两张海报，其中一张海报上写着“工会流动站”，下面是投诉、举报电话。另一张海报是工会举办的活动：运动会，游园等。在他们周围，围了一圈人，约有十来个，但都是来看热闹的。

只有一个人坐在工作人员的对面，在反映问题。他说：我上午下午都没有离岗，只是在十分钟小休的时候，去抽支烟，但我们车间是无尘车间，出车间要脱衣服，换鞋子，进车间也要换鞋子，穿无尘衣，所以十分钟根本不够用，一般都需要二十来分钟；有一次，我回来后，线长屌我，我很不服气，说，我如果不抽烟的话，精神就很差，根本不能做事，生产效率也低，抽了烟，有了精神，效率也提上去了，对公司有好处的，但十分钟对抽烟的时间来说，又很短，那我怎么办？线长说他也不知道。所以我想问你们能不能让厂里把小休时间调长一点，特别是对我们这些抽烟的人。工作人员带着微笑说：小休已经是公司给员工的福利了，是给员工用来休息的，不是抽烟的；再说，抽烟是你们自己的事，并且对身体也不好，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戒烟吧。这位工友很坚持：戒烟是不可能的，总不能因为在这里上班，就把烟戒了；我主要想说的是，我们上午下午都不离岗，能不能把休息时间延长一些。工作人员虽然有点不耐烦了，但依旧保持微笑：这个，恐怕不行吧，这个是你自己的问题，最好自己解决……他们俩人就这么纠缠着。

我看了一下海报，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在我还没有开口之前，我后面一个小伙子突然冒出头来，问了一句：“这是干什么的？”我说：“这是工会流动站，可以在这向工会反映问题。”他说：“那反映了能解决吗？”那个工作人员刚要回答，但被我抢先了。我说：“尽力而为吧，做力所能及的事。”那个工作人员连连点头：“是啊，我们会尽量帮助解决。”谁知那个工友来了一句：“那就是没用了。”搞得工作人员很尴尬。

工友走了。我开始问我的问题，也就是很多工友都不喜欢的，关于调休的事情。我说：“这个应该很多人都反映过吧？”

“嗯，这个，是啊。”工作人员边说边让我坐下。

我说：“那好像也没有解决吧？” 

说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他的反应。他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嗯了一声。我继续说：“本来是休息日的周六被当成是正班，两倍工资也没有……” 

我话还没说完，那个工作人员就接我的话说：“这个是法律的漏洞，只规定了工作六天必须休息一天，但没有说休息哪一天。”听了他的话，我开始纳闷了：什么？法律没有规定休息哪一天？那干嘛要有工作日跟周末这一说法呢？

我不理他，继续问：“如果周六调休的话，只需要调八个小时吧，那加班的两个小时应该是2倍算加班费，但厂里是按1.5倍给的加班费。” 

不知道这个工作人员是不想解答，还是真不知道，他说：“哦，关于这个，我们有专门的律师来解答，不过他今天没过来，你等一下，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周六调休，那两个加班时间怎么算工资的。”说着，他就拨了一个号，开始问起来。我有点担心他会要我的工号信息，就找借口说要上班，下次再来，离开了。其实，不用他回答我，我也猜得到答案：按1.5倍算是没问题的。

在去车间的路上，我在想：所谓的工会流动站，不过是为富厂服务的一个项目而已。记得以前宿舍工友怎么说来着：富厂工会跟富厂是一家，找工会有什么用，还不是帮厂里。这么看来，这位舍友说的的确没错呀。

组长在开会时总是三令五申，要求每个员工注意作业手法。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认真去听，反正我是认真听了。不过，我总是看到跟我听的东西不一样的事情。

散会后，大家各自回到岗位，开始工作，马上就会出现开会时严厉禁止的现象发生：例如，要求不许单手拿装产品的模具盘，并且一次只能拿一个。可就是有人会大大方方地一手拎一个盘子，这种时候，流动人员呀，训练员呀，不知道是装看不见还是真看不见。不仅普通员工这样，有时候流动人员和训练员也会违规操作，甚至比员工更严重。也难怪，他们在安排新员工岗位时，直接把人带过去就完事了。想起来的话，就简单告诉你怎么摆放一下产品，或者交给老员工去带。想不起来的话，那就靠员工自学了。流动人员、训练员会提醒道：大家眼睛要放亮点，见到稽核人员、QC、老板来了，一定要自觉遵守作业手法（其他时候，则随便，或者比如我们摆放的单体按要求是需要擦拭的，但流动人员一般会说，检查的人不来就不用擦了，看情况，自己注意就行）。有时，稽核人员发现有些员工使用的工具不对，如真空吸笔头的大小不合适，而这种事有可能连组长都搞不清楚。

其实很多时候，生产线对员工的作业手法和工具的使用情况，要求都没有那么严格。他们关注的只是产量，但别的部门，如品质部，稽核人员部门会随时来检查，而他们只按定好的条条框框来，不考虑你的实际情况。

   比如有一次，我把摆放好产品的模具盘放到后面几台的容器里，但一不小心，手抖了一下，盘没放好，产品被震得位置错乱。刚好，一个稽核人员看见了，二话没说，就登记在她手上的本子里了。我很好奇地问，我这个只是不小心把产品弄乱了位置，再摆放一下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记？不知她是没听到，还是因为觉得我的问题不值一答，或者是流动看我被稽核了，很慌乱地在跟那个人说好话。那个人只顾跟流动说话而没注意我，反正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除了登记我的名字之外，还要线长签字，当时线长也是使劲跟她说好话，说就这一次就别记了，算了吧，以后注意什么的。但那人一点没听进去，坚持要求线长签字。后来线长实在没办法了，就问，这个为什么要记？稽核人员说：产品打翻，会把上面的镜头弄损伤的！这下，线长乐了，说，这只是一个没有镜头的软板（镜头的载体，上面有ic）而已。稽核人员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最后也不知道记了没记。

   后来我问流动，她说，不用管她，没事的。另外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们进车间需要静电手环，但是，那个东西容易坏，不是插在操作台上的插头断了，就是手腕上的环跟线断了，但又不给换新的，除非是某个时候，车间集体换。总而言之，就是没换之前，很多静电环就是坏的，但这东西是要用的呀，怎么办呢？有人就把环戴在手上，把线系在环上，或者把线系在操作台上。有的连环都没有的，就把线系在手腕上，等等吧。奇怪的是，什么QC，稽核人员，科长，专员之类的领导们似乎都不太注意这个细节，不知道是不重要，还是我们都伪装得太好，所以很多工友说这帮稽核人员就是没事找事的。

我们宿舍有八个人，其中Y在富厂工作了四年，C两年，F一年。有次在宿舍聊天，说起了开早会的事。我说我们要提前十分钟进车间点名。C说她们周一要提前一个小时开大会，平常提前二十分钟。Y也说她们也要提前二十分钟。我说，线长说要是没有提前的话，就是迟到，可以记过，到时候涨不了工资，是真的吗？C说，是不是真的，给你说件真事。我们车间有个男孩子每次点名都不到。老大跟他说，如果你下次还迟到，就不用加班了。结果那家伙还是迟到，老大就真的不让他加班了，一个班都不给加。我插了一句：打卡呢？C说，打卡当然没有迟到，但要提前进车间开会呀，再说老大已经警告过他一次了，还是那样，不让加班就是活该。Y也说，对啊，开会也没多长时间，警告过一次，还那样，他是不是辞工了？C说，嗯，要不是辞工，他敢那样呀，反正就是不想做了。我有点不同意地说，我凭什么要在上班前进车间呀，像我，从宿舍到车间要半个小时，再换衣服，人又多又挤，即使很早去了，还是会赶不上点名。再说下班的时候，他也没让我早点下呀，真是太黑了。Y说，在外面打工不都是这样吗，还计较那么多。这时，F插嘴说，是啊，早去就早去一会了，反正可以提前收线，也不用计较那么多。我还是不同意她们的观点，说：但是也不能提前打卡呀，反正还是要等到时间才能打卡。F笑笑说，那是肯定的呀。这时Y好像对我有点不满了，看着我说，倒是我觉得你怎么老是想占点小便宜呢，要么想迟到，要不就是请假不好好上班，是不是来工作的。我听了，苦笑了一下反问道：我想占便宜，我提前一个小时准备上班呀，还叫占便宜，真冤啊我！

 调过来我愿意呀

我分到车间第二天，就被调到七线支援。然后，我原来那个线长说都没有跟我说一声，就莫名其妙地把我调到七线了（这在富厂很常见）。另外还有一个男孩子也被调了过来，他强烈不满，我没有，可能是我刚进车间，什么都一头雾水，没有分固定工位，还没有工作经验的缘故吧。那个男孩子在原来的线上，工位很好，既不用穿讨厌的连体防尘服，也没人管，做事比较自由，但如果调走了，就不知道会被怎么安排了，所以说什么他也不肯调。第一天的时候，他还听从安排工作，第二天索性不干，要求调回去。组长很生气，冲他说，在郭老板公司做事，就要服从安排，你以为我被调过来自己愿意呀，你以为他们训练员调过来自己愿意呀，在这里必须服从安排，其它的跟谁讲都不管用的！那个男孩就说，我不管，不调回去，就要安排我做跟之前一样的工作，否则我就不做事！组长也不甘示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呀，这要看安排，不听从安排，就不让你加班（这等于断你财路）。他同样坚决，不加班就不加班！……后来我去做事了，不知道他是否又调回了原来的工位，反正我在七线没有再见过他。

其实之前我们也商量过的，我说我要跟他一样，他不调我也不调。他刚进公司两个多月，已经被调过好几个地方了。他说不想老这么被调来调去。我说，如果不能调回去呢？他说，不管，我就不做事！我说，要辞工吗？我刚进来，还不想辞工呢。他说，我干嘛辞工，要么开除我！但到后来，我身不由己被安排了工作，他独自跟组长他们纠缠去了……

很多人都是仰慕工资高才去富厂的，我也是，但是很失望，工资根本就不高，甚至比一些小厂还要低一点点，更别说按劳动法的大厂了。特别是每月工资单发下来的时候，拿到手的不到两千块，心就凉了一大半，很多人就离开了。但富厂还是长年有几十万人呢，要是没点吸引力怎么会一直保持这么多人呢？也许还是做久了底薪相对高的缘故吧，也许很矛盾，但确实是这个样子。

在富厂，试用期和考核期需要九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以后，底薪就能加四百以上，基本上把其他大厂小厂打败了。这可是大半年，不短的时间呀。这是一段非常重要的时间，是富厂与员工之间“彼此考验”的时间。可以说，正是这段长久的时间，保证了富厂一直有这么多人。在这段时间里，不想留的会陆续离开，留下的自然是已适应了富厂管理、富厂生活的节奏，接受富厂“文化”的人。这对公司非常重要。在富厂待得越久，原先可能对富厂的反感就越会慢慢淡漠，对富厂的一切渐渐麻木，习惯了。难怪有个新进厂的工友说，我觉得这里的老员工，都好淡定呀！我们一起参加培训的工友说，听说星期三又有人跳楼了，线长居然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没跳过！她还相当自信地说，别看你们现在很积极上班，过段时间你们就不想来了。

　富厂真的不留人呀，留人就留“久经考验”后自愿留下的人。

本文转自《工厂龙门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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