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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地島民KMne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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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萬種通法|「通」金門的橡皮艇……及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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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岸沒有「隔絕」的情勢,金門所處的邊界/區隔日漸模糊,而「相通」也日益無足輕重。實際上,按照台灣現行法律,金門仍是土地權力規劃未清、且大面積劃為國家公園的「暫訂區」。嚴格說來,從戰時到解嚴、開放金門都仍然維持暫訂狀態,只是,從獨裁體制到現今的民主制度,民眾有更多權力/責任去決定:這是怎樣的暫訂狀態?這種暫訂狀態能提供什麼「意義」?

5/4日凌晨,一位大陸偷渡客乘著橡皮艇划到金門,他聲稱是為了「投奔自由」。最近一週這是第二個漂流到台灣的「義士」,也被猜測有軍事目的。

在金門的邊界有各種「通」,「投奔自由」通法是相當老派的一種。


在我圍爐的第一篇文章就先說明,在金門作為前線與邊境,不僅意向著隔絕、界定與封閉,也同時也意向著跨越、來往與突破。

金門有各種「通」,這次該男子喊出的「投奔自由」的確是其中一種。前文提過我兒時目睹過這樣的軍事事件,但由於圍爐文章目前還無法全文上鍊,因此,這經驗包含較多個人訊息只能先擱置不寫。

不過,藉著這個新聞事件,我倒想概略說說在瞭解、經歷和思考金門的「邊界」和「相通」時,不同的時期,通的意義、人物和認知有什麼不同?

戰時:

心戰、策反與滲透(義士/叛徒/水鬼)

金門半世紀的戰地時期,在1960年以後便從低強度戰爭走向備而不戰的狀態,不過,當戰爭行為強度越低,思想教育與心戰就越來越被重視。策反,正是向敵方宣傳與心戰,以期待對方「投奔自由」的「通」。史上,的確有不少「反共義士」投靠台灣,當然也有國軍叛逃事件,最有名的就屬時任上尉的林正誼(林毅夫)。

不過,這類策反/叛逃的「通」數量有限,而影響最大的反而是為防堵此事而大規模實施的思想教育和內部管制。我在女神的資格就有提到連一具女屍的信仰也都摻雜意識形態的敘事,就心戰與思想教育而言,金門看來在實施勸募對方,但實際上是在壓制金門軍民--他們是最有可能離開的人。

如上所述,邊界其實被看作「有可能通」的意義,那麼,滲透與被滲透也就是很可能的情況。因此,金門軍旅、民間有著各式各樣的滲透傳聞,例如有名的「水鬼摸哨」、許多匪諜村謠言……而金門居民若從事漁業、與對岸有親緣……都要面臨嚴格的保防。

簡言之,戰時的對峙期金門的「通」原是封鎖對方,但其應對的手段卻只能壓制自己。


解除軍管:

中介區的光與影 (生意人/偷渡工/走私客)

金門解除軍管開放觀光,而這裡除了包裹軍事面紗吸引台灣觀光課,台灣人想接近中國也可利用法律的模糊地帶,以金門作為到廈門觀光的中介區,而這還堪稱光彩的一面。
解除軍管後金門的法規與執法都顯得混亂,金門海域上出現各種灰色貿易行為,從生鮮、乾貨、衣物用品……大量入傾;
另一方面,金門也成為許多非法物品的走私路線中的「端點」,而偷渡人口也不例外,因此,要談金門的「通」,這個地下經濟的面向絕對值得一提。
(同樣,這包含較多細節訊息,待圍爐功能推出,我再為文介紹)

這位划橡皮艇來金門的「通」,其實就是2008以前常見的偷渡客


和平互通的困局

在馬政府時期台商大舉西進的影響,為金門帶來長久企望的經濟動能,但結果卻利弊互見的:原因之一是當兩岸沒有「隔絕」的情勢,金門所處的邊界/區隔日漸模糊,而「相通」也日益無足輕重。

金門隱隱被嘗試形塑幾種不同的角色:與廈門相配為一組兩岸共融的象徵、連結南洋成為入中國的門戶、台灣政府用以釋放善意的暫訂區,甚至一度有資源推動建立觀光娛樂重鎮……但,以上定位似乎都沒有推動成形。

實際上,按照台灣現行法律,金門仍是土地權力規劃未清、且大面積劃為國家公園的「暫訂區」。嚴格說來,從戰時到解嚴、開放金門都仍然維持暫訂狀態,只是,從獨裁體制到現今的民主制度,民眾有更多權力/責任去決定:這是怎樣的暫訂狀態?這種暫訂狀態能提供什麼「意義」?


回到這位乘橡皮艇划到金門的男性,如果他的確帶有軍事意圖,對照上述金門的無所適從反而可以得到一些助益,重新肩負某些軍事意涵才使金門能連接起自身的發展史。



在圍爐能全文上傳前,我預計寫幾篇金門定位模糊的現況,下一篇寫金廈防疫泡泡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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