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趣聞｜那只是，人生路上的石頭罷了(上) ——《禮物篇》

滾石不生苔。如果人生路上，沒有一些石頭，哪來的精采?

這篇寫給A，也寫給我自己。

A在高壓的環境下工作，這樣埋頭苦幹撐下來，也就做了好幾年。
她總是嚷嚷著要離職、該離職了，身體真的都要壞光了，她每次都跟我說，是真的要提離職了，
這一次……她也是這樣跟我說。

都是墨西哥捲餅惹的禍

時間拉回到今年四月。

一個週六，美好週末。
凌晨時分，我蜷縮在溫暖舒適的棉被裡面，抱著手機，左滑、右滑、左滑、右滑，好不快樂。
「滋滋」，手機傳來短促的震動，我點開訊息通知，是A。

「肚子超痛，我在醫院吊點滴了。」

看著A傳來簡短的文字，我從床上跳了起來，怎麼回事?
想到她下午時分，跟我說她和家人買了墨西哥捲餅來吃，後來只有她自己上吐下瀉，去了診所打消炎針。我以為她都沒事了。

「怎麼回事? 你是食物中毒嗎? 你還好嗎? 你在急診有人陪你嗎? 我要現在去陪你嗎?」

我連珠炮般心急如焚發問。大半夜的，看到自己的朋友突然發來消息，人在急診，誰不會緊張?

「準備照斷層，等等還要驗血驗尿，正在查原因，等結果出來再跟你說。」

接著就沒消息了。 我猜想，A被抓去做一系列的檢查了。
我猜，應該就是特別嚴重的腸胃型感冒或食物中毒吧。不然，我貧脊的腦袋瓜，想不出其他原因，會讓人痛成這樣，還需要送急診。總不會她是什麼天選之人，好端端的闌尾(盲腸)突然發炎，等等就要被送進手術室跟闌尾道別了吧?

到清晨，A再次發來訊息：「檢查結果似乎沒有特別異狀，不過肝指數有點高，膽囊裡面有非常小的三個石頭，但沒有塞住膽管，也沒有發炎跡象、也沒有掉出來。」

「為什麼你肝指數過高?」我在手機這端皺眉。工作到爆肝了吧，爆肝了吧。

「我前一天晚上，追劇熬夜到四、五點……我怕被醫生罵……不敢講……」A唯唯諾諾。

嘖嘖。

反正，我和，A都認為這是偶一唯之的上腹痛。

天曉得，接下來，她每隔幾天就痛一次。
每次都疼痛劇烈，必須送急診，打止痛針與肌肉鬆弛劑等才可緩和下來。 她去累積去急診的次數，都讓我懷疑，去急診可是以累積點數，兌換什麼超值商品嗎?

緊接著，是更多的不同醫師診斷、觸診、胃鏡、超音波、斷層掃描…… 最後，醫生們對A有著相同的宣判——

就是她膽子裡面，那幾顆小石頭惹的禍。

雖然沒有發炎、沒有卡住、但可能是石頭滾動，摩擦膽壁，造成劇烈疼痛。
如果疼痛沒有再發作，就和石頭和平共處下去。 再發作一次，看來就只有把膽割掉，成為 無 膽 之 人了。

取名字，培養感情的開始

A說，醫生告訴她，後來再照超音波顯示，她的膽子裡，有八個小石頭。
A又說，她幫這八個小石子，取好了名字，每天溫柔地對他們信心喊話、溝通、說之以理誘之以情的，希望他們不要再犯痛了。

「還取好了名字?」我大喊，這女人，腦袋瓜到底都裝什麼?

「嗯啊」A開心地說：「分別叫『石一、石二、石三……』呢！」

好爛，好沒創意。

我開始幫忙出主意：「我倒覺得一顆可以叫 『巨石強森』、老二叫『石二鍋』、老三叫『老石人』還有什麼『石石刻刻』都很棒啊！」

A自暴自棄，說道：

「乾脆叫 『關鍵 石 刻算了』。」

嗯，好像也挺不錯的?

禮物

後來A又痛了好幾次，痛不欲生。
A提了辭職，更安排好辭職後的開刀日期，等日子一道，她就準備要去當個無「膽」之人。

遙想A曾在我眼前大「膽」放話，說離職後要去花蓮、台東飯店民宿度假打卡給我看。
如今的她，離職後準備去醫院度假了。(啊哈)

身為換帖的死黨——我。一番左思右想，上網google，在增進我的創意與文學造詣後，興沖沖地買好了A的「離職與開刀禮物！！！」

精美匾額一塊！！！

A開箱禮物後，哈哈大笑，我都怕她笑到肝膽俱裂還得了。

人生就像是石頭

在我們經歷過無數個跟「膽」和「石頭」有關的爛笑話和人身攻擊後。

一天，我看到 閱讀前哨站 @Waki瓦基 臉書這張照片，「人生就像石頭」，我想到A，我看得是心有戚戚焉，內心點頭如搗蒜。
立刻貼給A，「對對對，你看你看，人生就像石頭，人生就像你的膽結石欸，『石』不『石』讓你痛不欲生！！！」

A：...... ...... ......

友誼的小船，堅若盤膽結石。

有些人，活成了燦爛的流星劃過黑夜，有些人，活成堅毅踏實的石頭默默耕耘；
我的朋友A，活著活著，就這樣，長出膽結石......

敬請期待，下回《直球對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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